夜,如是的静。
窗外星光漫天,绸子般的天幕之上点缀着璀璨的光辉,晚风习习,陈济民趴在窗户前看着茫茫的夜色,脑海之中还是回荡着白天见到那苍龙的情景,久久不能忘怀。
“爹的样子十分奇怪,难道他曾经也见过苍龙?”陈济民喃喃道:“这个世界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辽阔还要精彩,流浮山的外面是什么样子呢?真的有仙人么,就和书上说的一样,飞天遁地,移山填海,无所不能?”
说罢,他仰躺在床上,眼中满是希冀的色彩,对那流浮山外面的世界有着无限的憧憬,眼中似乎有着无数的光影翻飞,想着想着,一丝疲惫的倦意无声涌至,陈济民的眼皮是越来越重,不一会儿便沉沉的睡去。
陈济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中他身前悬立着一尊古朴精致的三足铜鼎,这铜鼎闪耀着淡青色的光辉,鼎身之上,浮雕着栩栩如生的珍禽走兽:凤鸣龙桓,雀呼虎走,还有状形可怖的凶兽仰天长啸似乎要从铜鼎之中挣脱出来。
下一瞬陈济民又似乎来到铜鼎的内部空间,其上符文阵法闪烁,玄奇神奥,妙不可言,陈济民只是看了一眼便是觉得头昏脑涨,神眩心惊,再一睁眼,身前飘飞数千青光小字,左首四个大字竖立更是耀眼刺目:万火流丹!
“丹药者,集万物之精,聚天地之灵,借火木之气,凝而成丹……”陈济民默念着,看了不到百字,实在是觉得脑袋昏胀的不行,眼前一黑没有了意识。
“济民…济民…你这臭小子,今天怎么没有去跑步,现在都什么时候还在睡,快起来,吃饭了”陈济民朦胧之间只听见母亲的呼唤,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抬头看着窗外大亮的天色,右手按在脑门上一阵昏沉,又是揉了揉惺忪睡眼,坐起身来,喃喃道:“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万火流丹?”。
陈母走到近前看着床单上被子上东一抹西一坨花花绿绿的药膏,又是看着陈济民手撑着脑袋低头不语,敲了他的脑袋一下,道:“臭小子,你是在床上睡觉还是在床上打滚,满床都是蹭的药膏,昨天才给你换的新的,不要人洗啊?起来,起来,还赖床,洗把脸我给你换药膏,对了,脸还疼不疼?”
陈济民下意思的摸了摸脸,神色一怔,又是在脸上按了按,捏了几下,居然不疼了,也不肿了,忙是一下子从床上蹿了起来,像个兔子一般灵活,一溜烟便是出了房门。陈母收拾着床单被套,看着陈济民滑溜的身影还以为是陈济民怕她打呢,轻笑一声:“滑头小子…”
“娘…娘…快来快来…”陈济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不敢置信的用手摸了摸,似乎是又帅气了几分,还真是没天理啊。“臭小子,大早上瞎嚷嚷啥呢,见鬼啦”陈母扯着脏被单,看着陈济民站在身前对自己挤眉弄眼,没好气的打了他的肩一下,随即又是愣了愣,惊道:“你的脸…好了?”
“是啊,好了,爹的方子还真好使”陈济民喜上眉梢,忙是跑去洗脸漱口,吃完饭,陈济民道:“娘,爹去城里了?我去城里找他好不好?”,陈母收拾着碗筷,疑惑道:“你去找他?做什么,不在家里看医书,你爹知道了又要骂你”
陈济民咧嘴一笑跑到陈母的身后,对着陈母的肩头按了按,锤了锤背,说道:“娘,你不会跟爹说我没看医书的,哦?娘,我去医馆看看爹,去告诉他我好了免得爹担心嘛,我还可以给娘带些桂花糕回来,好不好?”
陈母嘴角泛着笑意,伸手望陈济民的眉心点了点,笑道:“你这小滑头,想要用桂花糕堵娘的嘴?哼…我考虑一下再说”,陈济民继续道:“娘,你最喜欢李锦记的蜜饯了,爹每次说买回来都忘记了,我去提醒提醒他”
陈母点了点头道:“也好,你爹对我从来没有上心过,我还没有那些病人来的重要”,陈济民道:“爹是心系大家嘛,上次爹说他给李锦记的李老板看病,人家李老板送他蜜饯他没有要,我今天去就说我是陈学谦的儿子,我娘喜欢吃蜜饯,我想李老板一定会喜滋滋的送给娘十斤八斤的”
闻言,陈母眼中闪过一抹悦色,道:“这还差不多,还是我儿子精明…对了,你记得去城里的路么?”,“记得…娘不是带我去过一回儿么”陈济民笑道:“也不看我是谁的儿子,还能丢了不成?”
流浮山北上十余里便是流浮城,城不大,但却是十分的热闹,陈济民的爹便在城南仁心医馆做大夫,由于陈学谦医术高明,医德高尚,时常是为贫穷百姓义诊,不收诊金还垫付药费,在城中颇具口碑,谁说上陈学谦三个字那都是竖起大拇指的。
“冰糖葫芦…一个铜板一串,不甜不要钱啊”
“光说不练是假把式,光练不说是傻把式,又练又说才是真把式,各位乡亲,走不路过不要错过,来看看啊”
“画糖人啊,画糖人…”
陈济民上次来流浮城还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几年不来城里是越发的繁华了,车水马龙,姹紫嫣红,陈济民看的是眼花缭乱,那杂耍的:扔飞镖,砸石头,喷火,看的陈济民是心惊胆战,那画糖人的:,游龙,彩凤,豹子,老虎…飞禽猛兽或大或小,个个都是活脱脱的像是被施了法术的真家伙。
“还是先去李锦记将蜜饯买了再说,不要看热闹将正事给忘记了,不然回去之后娘非吃了我不可…”陈济民自语道,便是从人群之中挤了出来,朝着城南的李锦记跑了过去。
“李老头,你是不是找死,平时在你这里买些东西你缺斤少两也就算了,这一次我给我娘买的金桔和青梅,你tmd给的假货,你的店到底还要不要开了,若是你李老头想要关门,老子马上带一队人马过来,把你这李锦记给轰了!”
陈济民还没进门就是听见一道刺耳跋扈极为嚣张的大喝,走进门去,便是看见一个身着绸缎锦衣,俊逸潇洒的少年,对面是一个大腹便便满头是汗的老者,那少年指着老者的脑袋一顿破口大骂,老者躬身低头不住的拿着灰色手巾擦汗,脸色唯唯诺诺大气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