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有意思的还是这个深谙规则的心理学天才居然有社交障碍,真是不可思议,她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今天是带着一点疑惑来的。”社交障碍者又开始发言了。
“哦?洗耳恭听”费聿摆出了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明显瞪大眼睛的故作惊讶,真不好意思,智商带来了,请你不要侮辱它。”
“、、、、、、”人艰不拆,面具都要绷不住了。
姬淡瞥了依然没有‘崩盘’的费聿一眼,开始严重怀疑狒狒和他是不是亲兄妹,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了,恩,果然不是正常人。
“背后的人为什么搞了那么多故弄玄虚的新闻,而不是直接爆出‘柳薇薇吸/毒’,一举打击光华影视?”姬淡自顾自的提出了问题。
对面男人勾唇一笑,眸中星光点点:“因为,他的目标不是光华影视,而是——我。那个狂妄自大又爱臭显摆的男人,喜欢这种游戏方式。”
顿了顿,又补充道:“抓捕猎物之前玩/弄的快感。”
这是一对喜欢玩S/M的变态GAY,一锤定音。
性别男,爱好女,穿梭于万花丛中的情场浪荡子,不知道在短短的几句话之间,自己已经彻底被姬淡强行掰弯。
“我们开始互相试探底线吧。”姬淡直言不讳。
“、、、、、、、”虽然他知道她的意思是‘人和人之间最初的交往就是互相试探底线的过程’,但这、、、,呵,不玩规则的人真露骨,不加掩饰的语言真粗鄙,没有华丽袍子的人生都是虱子!
“先说说你的底线或者规则吧”费聿说。
姬淡略带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这么明显的事情都没看出来——干脆的答道:“不说谎。你呢?”
“不说真话”
“、、、、、、、”
“你不说谎话是因为信仰?怕遭报应?”
这次姬淡连眼皮都懒得抬了——如果真的有报应的话,面前这个装X装出新天际的人,怎么还在祸害人间——抿了抿嘴唇,还是如实的说:“不敢,不想。”
面前的男人轻笑了起来,桃花眼勾出了旖旎的尾线,伸出两只手指支住了下巴,歪着头想了一下:“因为四年前母亲在狱中的自杀?”
目光缓缓流转到了一脸淡然的姬淡脸上,状似漫不经心的继续说下去:“还是,因为十年前母亲杀死父亲的丑闻。”
满意的捕捉到姬淡脸上一闪而逝的痛苦,费聿摩挲着下巴,用微微诱惑的声音说:“让我猜猜?一个年仅14岁的小女孩,面对围追堵截的记者和刺目的闪光灯、面对周围人指指点点的戳着脊梁骨、面对着无父无母的困窘境地,啧,啧,真可怜,所以这个小女孩患上了社交恐惧症?”
一闪而逝的痛苦后是轻蔑的一笑:“你什么都不知道。”
费聿微微眯起了眼睛——是的,他什么也不知道,她没有被揭穿后的狼狈和惊慌掩饰,反而挂着一丝得逞后的轻笑。
“你听说过鸵鸟的故事吗?”费聿又恢复了他一贯的温和,优雅的端起面前瓷白的杯子,轻啜了一口咖啡。
“生活在沙漠中的鸵鸟,只要遇到危险,就会把头扎进沙子里,认为只要自己看不到,危险就不存在。”
“这个故事很好笑,你说是不是,鸵鸟小姐?”泛着微微蓝光的黑色眼眸直直的看着姬淡,没有错过她突然向后弹跳了一下的手肘。
姬淡尽可能显得镇定的拧开了瓶子喝了几口水,清凉的水顺着喉咙流了下去,仿佛安抚了心中的不安。
费聿看着她,笑容不变,迈开长腿走了过去,然后低下头慢慢迫近她,直到她被逼得头都靠到了墙上,脸上全是他温热的呼吸,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鸵鸟小姐,看来沙漠还真是干燥呢。”
还没等姬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手中的空水瓶就倏地被抽走,然后一瓶新的纯净水塞了进来。
看着费聿转身向办公桌走去的背影,姬淡自嘲的一笑,用清冷的声音没头没尾的说:“布拉特岛周围水域里,有一种鱼,叫王鱼,王鱼分为两种,一种有鳞,一种没有鳞,它们可以在这两种类型中自由选择。”
姬淡轻声慢语,也不看对方顿住的身影,而是抬眸望着窗外的雨幕:“没有鳞的王鱼会比较好活,一生平静;但如果选择了另一条路,就要不断吸附一些小的动物到自己身上,把它们吸干,变成自己身上的鳞片。”
“但其实那不是真正的鳞,只是一种附属物,这些附属物会让王鱼显得非常巨大,也会让它们得意非凡。”
“但当它们生命进入后半生,这些附属物就会慢慢脱离,那是一件十分痛苦难堪的事情,每一天每一刻都在绝望中挣扎,然后它们会自残到死,惨不忍睹。”
费聿回过头来,勾唇一笑,眼中蓝色的幽火在闪烁:“我从不做无聊的选择,我只做决定。”
“比如,我现在就决定录用你为我的特助,并带你参加今天的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