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英皱了皱眉，显然并不满意这样的答案。他沉吟着，道：“还好，我总算明白了一件事。”
凌子安道：“你明白了什么？”
秦小英道：“二十七年前凌家灭门别人不知道凶手是谁，黑龙教却知道的金刀门干的。后来金刀门因为禁武令而销声匿迹，听说最后活着的金飞山最近刚被人在幽云城灭了口，兄台也是从幽云城来的吧。”
凌子安笑了。
秦小英又道：“你知道当初凌家被偷袭灭门，是黑龙教卖给金刀门的消息吗？”
凌子安道：“我刚刚知道了。”
他说了个“刚刚”。
秦小英凝视着他，道：“但是你不打算对我下手。”
凌子安道：“我为什么要对你下手，我又不喜欢杀人。”
秦小英一怔，道：“你想怎么样？”
凌子安道：“不怎么样。”
他笑了笑，笑得风轻云淡，接着道：“你还是可以在这里开你的酒楼，做你的教主，卖值钱的消息。”
秦小英吐出口气，缓缓道：“以前我可以这般潇洒，因为我以为凌家的事情不会有人知道了。”
他的脸上有些戚色，继续道：“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还让我怎么潇洒？”
凌子安淡淡道：“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本就不应该问我。”
他微笑着转身，牵过叶老旁边的一匹马，翻身而上。
他走的并不快，却没有回头，更没有停下了。
“你可是要回烟波城？”
“是。”
“帮我一个忙。”
“你讲。”
“到了凌府，帮我烧一炷香。”
“好。”
声音已经渐不可闻。
秦小英还站在路边。
他忽然飞身，一剑劈向旁边的大树。
大树齐腰而断，他的泪也流了下来。
一个看上去嘻嘻哈哈的人，有时候也是心事最重的人。
这样的人一旦负了债，就算获得谅解，他也会原谅自己。
这样的人，活的最累。
“或许，送他一把好刀，是个不错的主意。”
秦小英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片美好的远景。
他转过身，目光凝视着远方。
如果你仔细观察，他望着的方向正是京城所在。
秦小英笑了，今天第一次笑得如此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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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安沉默着。
叶老拉着马赶到他的身边，看着他。
“少爷，你是在想黑龙教的事情？”
“不是。”
“少爷是在担心那个蛮族女人？”
凌子安面露微笑，道：“她最后去了哪里？”
“我照少爷的吩咐，一路悄悄尾随，她到了九里关之后，便突然消失了。”
九里关，南毗太HB靠竹节SD邻随州港，西接烟波城，南北天险，东西咽喉，历代皆为兵家必争之地。
“消失？可看到神剑门的人。”
“神剑门的人一出随州城便被我暗中阻了下来。”叶老面露沉思，他神色一动，道：“少爷，恐怕不是神剑门的人动的手脚，难不成是···。”
“你是在担心黑龙教的人？”
凌子安轻轻一笑，道：“黑龙教可能也会好奇这个女人的身份，但绝不会为了调查她而做这等不入流的事。”
他又顿了下，笑道：“算了，我们和她本就并无太多关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希望她吉人自有天相吧。”
叶老点了点头，道：“少爷言之有理，我们还是赶快回烟波城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