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的日子,副管的额头却冷汗淋淋,他看着凌子安,道:“叶公子,您这是···”
凌子安没有回答,只是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副管解释道:“叶公子,这个是在教育下人,教育下人。”
凌子安道:“我是在问她。”
副管看了看凌子安,又看了看瘫在地上的女人,道:“叶公子,她,她是个哑巴。”
凌子安看了看神情恍惚的女人,身子忽然变得僵硬,他手中松了鞭子,又问道:“那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副管收了鞭子,慢慢走近两步,笑道:“这妇人昨日趁着我们大船停靠安海港,偷偷潜了进来,今日被我发现,一顿拷问才知道是个哑巴。正管觉得她可怜,便收了她干些杂役。却不想她一开始就偷懒,于是才···”
他看凌子安的神情越来越白,忙解释道:“叶公子也知道,我们这些长年跑船的,都是粗人···”
没等他说完,凌子安就一字字道:“好生待她。”
只有四个字,他说的很轻,像天边的云一样不真实。
他说的很慢,慢的就像怕副管会听不见私的。
副管盯着凌子安,道:“叶公子,这···”
凌子安道:“我说了,好生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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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的雅间,清爽。
涛声阵阵,海风习习。
女人匍匐在地,似乎根本不关注发生了什么。
她的眼睛里,似乎也从来没有过感情。
无论周围发生什么,她似乎都做好了准备。
凌子安只说了一句话,却将她的冷漠全部击溃。
“你是蛮族人。”
这句话让她掌心流汗,额头也流汗,她整个人竟似被脱光了放在烈日下灼烤。
她慢慢坐了起来,双手护着腹部,那里有个小生命正在孕育。
她实在舍不得。
她也无法舍弃。
船外传来几声海鸟的声音,听说海鸟的声音越多,证明离陆地也就越近。
凌子安冷冷地坐在她的对面,冷冷地看着她。
他似乎已经想好了如何处置这个女人。
眼泪顺着女人的眼角,流过她的脸庞,嘴角,又顺着下巴流入脖子。
她想否认,但能一眼看出她来历的人,注定不是平凡的人。
面对能一眼识破自己伪装的人,她知道自己已不可能再隐藏。
凌子安突然出手,如电。
他的手还是那般白皙,只是这道掌风朝着女人颈后而去,这一掌下去,手便会红了。
女人没有闪避,也没有招架。
她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