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纳兰病楼出了王帐,南青灯却向相反方向走去,纳兰病楼只好回身追她,扫到她凉意深深的容颜,思量到刚才在王帐中有些话可能伤到了南青灯的男性尊严,便和颜悦色的讨好一笑:“本王是怕王上给皇姐乱点鸳鸯谱,所以才道出红颜你非完美之身的隐秘,并非有意让你难堪,你若生气,本王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
“还有本王说你是本王的宠侍,是本王唐突了。不过,红颜也该明白,你乃这世间本王唯一可亲近之人,本王向强留你在身边,也是人之常情,你就当可怜本王,设施一点同情给本王。”
南青灯其实并未生气,只是心绪被纳兰病楼弄得有些烦乱,是以走出王帐后,想一个人静一静,没想到纳兰病楼赶来如此低声下气的解释,结果倒点起了她的愤怒,抬着清冷的眸子盯着他质问:“若我没有寒玉之体,王爷可还愿留我?”
话音落地,南青灯心头突然一片明亮。
原来,自己竟不知不觉间,将纳兰病楼看进了眼中,藏进了心间。
可纳兰病楼却斩钉截铁的回答道:“不会。”
南青灯冷冷的看着他,眉眼间渗出凉凉的笑意,晚风拂过王旗,轻扬她如墨的的长发。
因为她是寒玉之体,所以纳兰病楼才在意她的。明明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可为什么她会感到难过?
难过自己没有真正的寒玉之体吗?
不,她只是心疼纳兰病楼在她之后,又将重新陷入孤独的深渊,一生寂寥。
望着南青灯起步冷然离去,纳兰病楼没有再追。因为刚才在他心里突显了一个邪恶的念头,南青灯是真的寒玉之体吗?
如果他此前的猜测是正确的,南青灯的确是为了水淹当归谷之案接近他,那么他的寒玉之体就有可能是药物掩盖而成的。
他不是百毒不侵,而是身已侵百毒?
如果他为了接近他,才选择身侵百毒,那他这一辈子也不无法原谅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纳兰病楼转身打算回帐篷,却突然停不远处的王帐传来水公公唤御林军护驾的呼救声,忙疾步赶去了王帐。
只见一支冷箭直直的刺穿纳兰清途的黄绫束绾的发髻,如发簪一般静默的平衡与头顶,羽林卫里三圈外三圈的围观着。
知道众人怕箭身有毒,纳兰病楼义不容辞的上前抽箭在手:“皇兄受惊了,可有受伤?”
纳兰清途回过神来:“七弟,你去给朕查,到底谁这么大胆子,敢要朕的命?”
靠近纳兰病楼的高个羽林卫瞅着他手中的箭,怯怯懦懦的道;”这好像是凤棋公主的箭?”
不多时,纳兰凤棋被传唤到了王帐,拿过长箭瞄一眼,坦诚的道:“和我的箭的确一模一样,但我的三十六支箭此刻就在我的帐篷,一根不少。”
纳兰清途示意水公公带人去取,然而水公公却带回来了37支箭:“启禀王上,禹国有法,年满十六岁的公主只可藏箭36支。”
纳兰清途端坐高处,一脸威严:“凤棋,你可有什么话辩解?”
纳兰凤棋向来性急泼辣:“定是有人陷害于我,皇兄一定要明察秋毫。我的箭是秋木将军的兵器所制造,她送入公主府的只有三十六支。”
纳兰清途只得命人前去请西门秋木。
一盏茶过后,一袭清竹点染衣袍的白少伤推着西门秋木赶来,纳兰病楼瞧到他,眼眸不由的一沉,心中思绪万千。
西门秋木躬手向纳兰清途行礼:“启禀王上,当日微臣送入公主府的箭的确只有三十六支,只是月前凤棋公主的箭模被盗,臣上报青镜门追查,七王爷于已五日前将箭模送还兵器所”
纳兰病楼牙关不由的一紧,西门秋木锅可甩的真快,只能据实回禀:“西门将军所言属实,凤棋的箭模的确是青镜门寻回,也的确是臣弟亲自送去兵器所的。但臣弟敢以性命担保,青镜门上下赤胆忠心,绝无反叛之人。”
“七弟,你的心朕最知。来人,将凤棋公主暂且囚入宗人府,等待调查。”
纳兰清途有些头疼,没想到一支小小的箭就将兵器所与青镜门牵连到了一起。纳兰病楼、西门秋木都是他所信赖之人,他不相信两人会对他有所异心?可是不相信是一回事,事实真相又是另一回事了?所以只能先委屈最无辜的纳兰凤棋了。
纳兰清途怒甩衣袖:“想必行刺之人,定时盗箭模之人,朕给你们三天时间,给朕找到他。”
一旁围观的白少伤眉眼上浮起了浓重的忧国忧民神色,言语忧愁的道:“王上,以微臣愚见,此事颇有蹊跷。主谋行刺之人以凤棋公主之箭,离间王上、七王爷、西门将军,使得兵器所与青镜门针锋相对,怕是要颠覆我大禹,想必此贼属下定是藏匿在兵器所、青镜门,王上当彻查。”
纳兰清途最近正在筹谋查探兵器所虚实,白少伤的提议正中他下怀,心中狂喜了一下,才威严的道:“白御医说的有道理,七弟、秋木你们相互配合,给朕揪出藏匿在兵器所、青镜门的贼人。”
两人十分配合的领命出帐。
命退一干御林军,纳兰清途笑吟吟的看向白少伤:“少伤,你的办法果然高明,这下朕可以光明正大的查兵器所了。不过下次行刺朕的时候,可不可以提前告知朕一声。”
白少伤忙惶恐的解释:“王上,行刺之事不是微臣安排的。”
纳兰清途有点迷糊:“这么说,是真的有人要行刺朕。”
白少伤坦诚的道:“是。”
水公公忠心进言:“王上,以后可得长点心,眼,我看七王爷也不值得醒。”
纳兰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