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嚣张真的不好,但这就是我的方式。
看到主席台下那一张张或惊恐或愤怒的脸庞,我心中很是得意。两句话就惹起近两千人的愤怒,真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何况这愤怒本来就是我想要的。
不仅主席台下的那些学生愤怒,就是那些一直或闭目养神或安坐喝茶的校领导,也顿时一个个的惊愕不已,就差没有直接把嘴里的茶叶沫子给吞进去或喷出来了。
我还没有走下主席台,下面就已经乱成了一片。叫骂,厮打,哀嚎。纸团与饮料瓶齐飞,运动鞋共校服一色。
叫骂源于很多人嚷嚷着要和我单挑,也有人是一起大吼,要群殴我,直到把我打得不敢来八中为止。对此我只能呵呵一笑,心想,小样,看哥们都是后怎么把你们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而厮打则是来自那些居心叵测之辈,他们乘着混乱,开始向他们的对手发动攻击,而对手也不甘示弱,奋力反击。于是,一场全武行便在入学的第一天开始了。
这种激烈的表演一旦开启,便是再也拦不住了。一时间,其他的各种殴打和群架,如被在鞭炮厂点燃的烟火,轰轰烈烈把整个学校燃爆。
群情激奋,狼烟滚滚。而我作为这场全武行的罪魁祸首,能做的就是找个角落,静静的躺在那里,看天蓝云白,飞鸟掠过,几叶树叶缓缓飘落,再而后嘿嘿的偷乐。
新生入学大会以垃圾成堆,一片狼藉终结。
“嘭嘭嘭”,“嘭嘭嘭”。
下午三点,午觉还没睡醒,就听到一阵猛烈地踹门声,在隔壁宿舍响起。继而又是“咣当”一声,那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一群人鱼贯而入,不分青红皂白对着宿舍中的那些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拳打脚踢后,才发现,他们要找的人根本就不在那里。于是又开始一阵阵的踹门声,“嘭”“嘭”,“嘭”“嘭”的接连在其他宿舍门上响起,并且一边踹门一边有人吼:“楚牧羊,你他妈#的给老子出来!”
“敢出来,看爷不弄死你!”
这些话在狭长的过道里不断回荡,听起来好像是“楚牧羊,你他妈#的给老子出来~!出来~!”
“敢出来,看爷不弄死你,弄死你~!”
饶是回音如此,我依旧沉寂在自己甜蜜的睡梦中。“嘭”,突然又是一声踹门声,如炸雷般响起,震得我直接从睡梦中惊醒。我还没有下床,就又听到那两句吼骂在外面不断地回荡。我不由得大怒,从上铺一跃而下,鞋也不穿,一个箭步,破门而出。
然而我刚甩开门,就看见一个脚直冲我的腹部而来,想必是要踹门的。处在大怒之中的我,那会管他要干嘛,愤怒之余当即一个提膝,一脚揣在那人的支撑腿上,直接把那人踹的踉踉跄跄,连退数步。而后“砰”的一声,撞在对面的墙壁上。
“妈的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踹完那人,我便粗口不断,恶狠狠地骂道。
过道中的其他人听到这边的响动,纷纷扭头转身,沉着脸目露凶光的向这边一一走来。看模样有十来人的样子。不过这时白小飞他们也一一从宿舍里走了出来,站在我的身边,虎视眈眈的盯着那正在围过来的几人。
“鞋!”修海把我的鞋扔在我的脚下。
双方近二十个人在这小小的过道里对峙,不仅拥挤而且闷热,又加上大家此刻心跳都有些加速。不出十秒,双方的额头上都是冒出了一层密汗。
“你他妈谁啊,为什么打我的人?!”就这时一个一头杂毛的家伙,见出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故作高傲,斜眼瞥着我说道。
说这货一头杂毛,绝对不是刻意的侮辱他。你瞧,他那一头毛发红的蓝的绿的都有,还一绺一绺的,简直比染酱的铺子还精彩。另外,这厮有严重的口臭。他不张嘴还好,一张嘴就是一嘴的焦黑板牙,以及喷出一股极其难闻的异味,就像几个月或者十几个月整天啃煤块吃泥巴,又没刷过牙一样。
我实在没想到一个长得还算俊俏的少年,为什么要这样的作践自己。你他娘#的头发只染一种颜色不行吗?你他娘闲着没事抽完烟后,漱漱口刷刷牙能死啊?!
我凝眉扭头,不停地用手掌驱赶着那要命的异味。终于等那异味淡了些后,我才扭过头,盯着那早已怒火中烧,粗了脖子红了脸的杂毛,不以为意的说:“你都不知道我是谁,还装得好像什么大人物似的,叫嚣着要找楚牧羊,不是找死吗?”
还不等那人回答,我就又习惯性的开始作弄人了:“哦,对了,你参加新生入学大会了吗?没有吧。你看,作为一个学生,你不参加新生入学大会;作为一个流氓你又不清楚你的对手长什么样,你是不是很不够格啊?另外,你的口气真的太重了,回去赶紧刷刷牙再来吧。赶紧的。”
说完我又故意用手使劲的在鼻子前扇了又扇,做出一副对方真的口气很难闻,摆手要让对方赶紧离开的样子。
我这一系列不严肃的行为,实在是太可气了,可气到居然把对方的大部分人都给逗乐了。当然白小飞长衫他们更不严肃,笑得更厉害,就差没岔气了。
本来这个一头杂毛又不刷牙的家伙,就被我羞辱的不轻。此刻又有一堆人在那里哄笑,估计他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笑什么笑,都他妈#的给老子闭嘴!闭嘴!”杂毛恼羞成怒,双眼一横,发出雷霆之音,震得整个宿舍的玻璃都嗡嗡作响。
他这一吼果然有效果,跟他前来的人全都闭嘴不笑了,并反过来恶狠狠地盯着我们几人。不过,修海白小飞他们却是很不地道,一听杂毛让打击闭嘴,就笑的更欢了。
“小羊羊,你也太损了,要打就打,你侮辱人家干吗,大家可都是同学,以后还得经常处呢。”长衫憋着坏,笑个不停。
“我侮辱他了吗?说的都是实话好不?”
对面那家伙见我和长衫一唱一和,气的牙齿格格作响,但鉴于摸不清我们的底,只好强忍心中怒火,咬牙切齿的沉声道:“你他妈到底是谁?!老子手下不打无名鬼!”
我认真看了看这“杂毛不刷牙”,以及他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心中暗自好笑,同时又有几分愤怒。你不知道我是谁,就敢到处吼着弄死我,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
随后我收起一脸的笑容,盯着对方的脸,认真而严肃道:
“我是谁?我就是你要找的楚牧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