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小姐马上忙碌起来,从店内各处拿过来大量的洋装让客人挑选。光头壮汉刚开始的时候还会稍微留心挑选一下,但店长小姐拿来的衣服越来越多,很快就在供休息的小沙发上放成一堆。大量堆叠的蕾丝和荷叶边莫名给他造成压力,额角不知何时渗出冷汗,为了从这股压力之下获得解放,到后来他干脆马马虎虎地随便应对,凭心情和第一印象决定要留下哪些。
店长小姐完全没发现他的不自在,活力十足地在店内走来走去。“这件很不错呢!”、“也看看这件吧!”、“这件应该会合适!”吱吱渣渣地拿来一件又一件可爱的儿童洋装,沙发上很快便出现了一座洋装的小山,而且其体积正有越来越增大的趋势。
看着店长小姐毫无罢手的意思,光头男顶着一张表情僵硬的脸,以手背擦去脑门的冷汗,终于忍不住开口:
“够了够了,那个…店长小姐,这里的已经够了。不用再拿来了。”
“哎呀,这就够了吗?明明还有很多可爱的款式想让客人你挑选的呢~”
店长小姐恋恋不舍地说,就像玩耍到一半被大人喝令停下的小孩,脸上满是遗憾。
“够了,已经很够了,应该说太够了。”光头男用力点头,拼命主张。
该说是热情过头吗?总之这位店长小姐让光头男感到难以应付。他看了沙发上成堆的轻飘飘洋装一眼,当场露出牙痛般的表情。
他强迫自己走近,伸出两根手指拈起最上面的一件,看两眼后放在一边,然后又拈起另一件,接着是第三件、第四件。说实话,他完全搞不清楚这些洋装彼此之间有何分别,看不出好坏美丑。但这样一来反而简单多了,总之买回去就好。
——反正那个小鬼指定的只有牌子……
“我要这些,请包起来。”
他指着凭直觉选出来的十来件洋装对店长小姐说,期间一直刻意不去看沙发上还保有原来一半高度的洋装之山。
结账之后,身上挂满购物纸袋的光头男走出店外。既做成了生意,为漂亮小女孩挑选可爱衣服这一个人的爱好也得到了满足的店长小姐热情地将他送出门外,挥手道别后才心满意足地回到店里。
站在艳阳高照的商业区街头,光头男长长叹了口气,只觉得比刚刚和人火拼一场还要累。用力甩了甩脑袋提起精神,他在店门前左转,疲倦地踏出脚步。
或许是疲惫之故,他大幅放下警觉,由始至终都没注意到有两双眼睛在远处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桐叶和骏对视一眼,离开至今藏身的大楼拐角暗处,小心地隔着一段距离钓在光头男身后。光头男的车子就停在路旁,他取了车后便把装着刚买洋装的纸袋一股脑扔在后座,就这么驱车离开。后面跟监的两人也马上开了事务所的车子跟上去。
由骏负责开车,桐叶坐在副驾位,发挥自己作为擅长隐秘行动的对魔忍的见识和经验,一路上不断给出种种提议,不时发出指示让骏拉近或拉远距离,巧妙地进行跟踪。
无惊无险地顺利跟踪着光头男到了目的地附近。
“我们在这里找个地方停车吧,差不多了,再跟下去太容易被发现了。”
看到光头男的车子离开主干道拐进一旁的无名小路,桐叶以直觉察觉到已经快到目的地,便让骏准备停车,接下来将以步行的方式继续跟踪。
“你说得轻松,但这附近没有停车场或停车位啊。”
最后,骏在路旁找了块空地临时停车。停好车子后,两人马上跑回去无名小路和大马路交汇的路口,对望一眼后,毫不犹豫地走进小路。
一路走来,只见这条小路几乎全是在拐弯,几乎没有直路。
“骏,注意提高警惕。这条路很可能已是敌人控制下据点的内部道路,也就是我们已经处于敌阵之中了。”
“嗯,我知道了。”
桐叶一脸严肃地说道。骏也表情认真地回应。
两人一边留意着四周一边继续前进,又前进了几百米后发现前路被一面网墙拦住,高达四米的网墙把整条小道阻断,明确表现出禁止通行的设计意图。只在中间开了一扇可供车辆进出的门,只不过在骏他们面前的那扇门正紧闭着。
“一路上都没有别的岔路,那个光头应该是通过了这扇门没错。”
骏躲在树木阴影处小声发表意见。这条小路两旁的树木生长得很茂盛,正好可以拿来藏身。
“我也同意。”
同样藏在草木之间的桐叶点了两次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