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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次世代卸货方法

骏和桐叶在外面策划着潜入行动的同时,围墙另一端,医院后门附近的空地。

“后——后——后——停——”

满载的旅游巴士,跟随着指挥的声音慢慢倒车停好。车子停稳之后,车门打开,当先跳下车的是负责押运的几名郭立恒的手下。他们的衣着花花绿绿,大喇喇地将手枪和匕首别在裤子上,甚至有人手中拿着机关枪,骤看去,让人联想到一伙准备发动战争的帮派分子。

这些怎么看都像是流氓暴徒的家伙下车后就在空地散开。“老板,顺利抵达,一切正常。”有人大声报告。

“安静点!蠢货。”然而郭立恒并不表示赞赏,反而以毫不逊色的洪亮音色骂回去,“我们在干秘密交易!是秘~密~明白吗?都给我小声一点!”

“你的声音也很大呢,老板。”保镖泰坤在旁边吐槽。

接着从旅游巴士上走下来的,是神采奕奕的白发老人——操偶师。

操偶师伫立在清晨的阳光下,眯着眼睛环顾四周。在发现郭立恒的身影后,他的视线停止了移动,并踏出不紧不慢的脚步走近。

操偶师是新近投靠的手下,然而因为对他那罕有的“操纵人类”能力寄予了厚望,郭立恒总是表现得礼遇有加。这一次,他也马上露出笑容,走上前两步迎接。

“喔~操偶师,这次能够这么快完成往日要花费大半个钟头的装车,真的都是靠你的能力,我要感谢你。”

“不、不,老板太客气了。鄙人作为一介手下,本来就应该为老板出力效劳。”

操偶师受宠若惊般慌忙摇头。看到这个向来冷静沉稳的老人露出这种反应,让郭立恒更加满意,忍不住拍着老人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

郭立恒“哈哈哈”地笑着,他的心腹保镖泰坤却别开了脸。在内心里,泰坤对操偶师保持着提防和戒心,归根到底,“操纵人类”实在是过于危险的能力,而且令人不快、恐惧。

郭立恒几人聚在一起寒暄的时候,另一伙人从旁走近。他们是斯特拉斯制药派来的人,负责验货和接收。这次斯特拉斯方面负责接收的人,除部分来自总部负责押运收货后的押运的家伙之外,另外几人都是这家医院的人,主要负责收货时的查验作用。

“郭先生,好久不见了。”其中有一名中年发福、身穿医生白大褂的男人,主动向郭立恒打招呼。

“嗯?你是……”

郭立恒觉得对方有点眼熟,然而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名字,皱着眉头在脑内苦苦搜索了一会儿才记起来。

“哦哦~我记起来了,你是陈主任,对吧?”

一脸僵硬的陈主任如释重负地连连点头:“没错没错,郭先生的记忆力真好。”

这个陈主任是斯特拉斯制药派驻在这家医院的一名代理人。斯特拉斯制药平时并不怎么干预这些下属机构的运作,只在有需要时,要求下属机构提供协助。以这家医院为例,一般的员工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老板头上还另有老板,只有部分位居管理层的人知道内情。每当斯特拉斯制药传下命令时,总是由这些熟知内情的管理者居中调度,设法将幕后老板的要求转化成实际的工作任务。

两人寒暄几个,陈主任就开始旁敲侧击,询问郭立恒为什么没选常用的地点交易。郭立恒只是含糊以对。几番刺探无功之后,陈主任也只能略过这个话题,扯起没营养的客套话。

然而一边应对着郭立恒,陈主任也一边暗中留意着郭立恒带来的人手。他也不是第一次经手这种交易,和脑中的记忆一对比,很快看出郭立恒这次带来的枪手和保镖数量比以往要多。

“郭先生这次带来的人手不少啊?我说……该不会是有什么麻烦事吧?”他打着哈哈,旁敲侧击。

“哪有什么麻烦事?只不过谨慎无大错,这也是为了货物安全,说到底还是在保障贵公司的权益,哈哈哈哈~对了,别站着闲聊了,快点开始交易吧。”郭立恒强行揭过话题。

陈主任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交易正式开始。

接下来应该是卸货步骤了。历来卸货都是个麻烦的环节,需要身强体壮的劳动力逐一转运,是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单纯体力活。和以往一样,陈主任询问是否要自己这边的人帮忙,然而就看见旁边的郭立恒脸上挂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摇了摇头拒绝。

在陈主任疑惑的眼光中,郭立恒镇定自若地对着不远处的操偶师打出手势示意。

操偶师会意地轻轻俯身鞠躬,含笑领命而去。

白发老人走近车门没关的旅游巴士。他在离车子尚有几米的地方站定,双手提到胸前,摆出如同交响乐团指挥的姿势。

郭立恒一副准备看戏的模样双手抱胸,低声对陈主任说道:“准备开眼界吧,主任。你即将看到的是属于新时代的装卸货物方法,让货物自己装卸自己。”

陈主任刚想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变化已在眼前实际发生。

操偶师的双手忽然一挥,那动作真的就像乐团指挥那样。然而,对他的举动起反应的既非长号,亦非提琴。

——旅游大巴内,原本以昏睡之姿仰躺在座椅上的四十四名病服男女——也就是这次交易的“货物”,忽然同时睁开了眼睛。

首先是第一个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接着是第二人、第三人、第四人……身穿病服的人们动作迟缓地离开各自的座位,逐一穿过车门,走出旅游大巴。

那是如同最近的电影里丧尸大游行般的一幕。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迟钝的脚步声和窸窣的衣物摩擦声搅乱耳膜。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主任的嘴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张开到能塞进去整只鸡蛋,哆哆嗦嗦地低喃。

“这就是操偶师,把人当成提线木偶操弄的能力者。”

郭立恒脸上挂着激动的笑意,视线焦点却已不在眼前。他仿佛已经提前看到了,并非这些“货物”,而是其他人,那些阻拦他的家伙、反对他的家伙、不顺从的家伙,在这种能力之下如同提线木偶,随自己的意志翩翩起舞。光是在脑里想象,就让他感到高潮般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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