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宗羡见靠在墙上的是关青,到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关青和赵冰洁还有关系。这次倒是个机会,正想去找他呢!可惜一直没有什么借口。
关青见看见了他,索性就走了过来。
白衣翩翩少年郎,这是赵冰洁,第一次见关清时说的话。
赵宗羡眯着眼,打量着关青:一表人才,英俊潇洒。这小子长的不赖,难怪邵风会看上他。赵宗羡这是第一次正眼看关青,他眼里出了邵风还是邵风,就算邵风身边站了其他人,他视而不见。
赵冰洁问他:“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看见你呢!”
“我来很久了,你们一个讲认真,一个听的投入,自然没有发现我。”
赵冰洁“哦”了声又问道,“你来找灵喧的吧!她不在,有什么事情我可以转告她。”
“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我晚些再来便可。”自从见了自己,他觉得某些人脸色一直不太好。既然不受欢迎,就没有要留的必要。
这话可真是冤枉了赵宗羡,他在悠闲的喝着茶,只是时不时的抬头看关青一眼。看就看了吧,你笑什么呢?搞得人家不自在。
他把茶盏,端到鼻前嗅了嗅,一股清香沁入心脾,听到关青说要走,把茶搁在桌上说:“赵某久闻关兄大名,今日得一见,想请关兄喝一杯,不知关兄是否赏脸。”
“好。”他怎能拒绝,不然传出去,人家会说他高傲自大。在心里暗叹:还真是会自找麻烦。
赵宗羡起身道,“那就有请关兄移步一品香。”他没想到关青答应的这么爽快。侧头对着冰洁说,“堂妹一起去吧”
“不了,我还有事。”
关青,淮南有名的画师,五年前来的淮南城,一举成名。原籍在哪儿,没知道。
邵漠临喜欢收藏古画,那天,他外行归来,在回府的街道上,看见关青在那里买画,那他便走了过去。本来没抱什么大希望,就只是看看。围着的人的人见了邵漠临都纷纷让道,他注视着一副画看了好久,大家见他没有说话,有几个人就嘲笑起关青来。
邵漠临见关青不急不躁,伫立在那也不说话,赞赏的看了关青一眼把画卷起交给邵风。
他说,“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画王维)此诗一出,周围一片哗然。谁人不知,邵漠临的眼光极准,他看中的东西,将来定不是凡品。
这评价太高,关青自然是说不敢当
。
邵风说,我父亲眼光极高。不是好东西,我父亲也不会夸赞。既然父亲开口,这画定是极好。公子就不用谦虚了。
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如果关青知道,这个少年在以后的日子你会爱上它,他还会不会接受邵家家的恩惠?让他们有了牵绊的关系。
俩人走在路上,引来了一些注视,一些年轻人见了他就像见了瘟神一样,躲得远远的。赵宗羡冷哼一声:我可不是什么人,都入得了我的眼。
这些对于他的倒是罢了,但关于邵风的他不能忍。就算不想听,还是有些污言秽语入了他的耳。
想那赵老爷,高风亮节,德才兼备。生出的儿子怎是这般的本不稂不莠。
赵少爷不会看上关公子了吧!这可不行,邵公子可被他害惨了,可不能再来祸害关公子了呀!
呸,什么赵少爷?这是畜牲。邵公子那么好的人,现在因为他都没人愿意嫁给邵公子了,这可怜的邵公子啊!
话不能这么说,那邵公子娶不到妻,可能是自身原因呢?又或者说,这邵公子也喜欢男人呢?俗话说啊!“这一个巴掌拍不响”。想那赵公子他是知道邵公子也喜欢男人这才看上他呢!
还别说,这是邵公子的皮肤那叫一个白,女人的皮肤还要嫩。这腰啊比女人还要细,摸起来定是又软又滑,就是不知道这滋味如何呀!
那赵少爷想必是尝过了,要不你去问问?
这话一出周围哗然大笑。
你们说这赵少爷和邵公子,行房事,谁上睡下啊!
哈哈……
他们还没完没了,笑的肆无忌惮。
如果眼神能杀死人,他们就死了几百回。
如果不是关青拦着,他早就冲了过去,关青用力的拉着赵宗羡的手腕。见赵宗羡瞪着他,他说:“好,你去吧,刚好坐实他们说的话。”说着放开了赵宗羡的你手,就朝前走去。
赵宗羡狠狠的瞪了那些人一眼,这些账以后在算。
赵宗羡若有深意的看了关青一眼说:“不管怎样,我不会放弃,也没有人能够让我放弃,无论是谁。”
他想试探关青,想看他是什么反应?人家只是笑了,笑得意味不明,他看不懂这为何意?在笑他不自量力,还是在笑他自己。
赵宗羡尾随关青进了一品香,这样看来倒像是关青做东。俩人上了二楼的阁间,关青要了壶碧螺春。自顾自的倒了杯。
关青喝了口茶,把茶盏搁桌上说:“赵少爷,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赵宗羡为他的直爽赞赏:“今日巧缘得见关兄,想和关兄好好聊聊。”
呵……关青冷笑一声,赵宗羡你可真不愧是赵浩景得儿子,你们父子俩说话真是一个德行。
“如果你想问邵贤弟的事,那我,无可奉告。”就在赵宗羡要发怒时,他语音一转,“不过我有一言,不知赵少爷要听么?”
“赵某洗而恭听。”他到要看看,他关青能说什么。
关青见鱼儿上勾,不由狡黠一笑:“赵老爷,寒窗苦读,考取功名,终如所愿,是个文人。邵老爷天南地北走得地方多了,见多识广,这思想上可开发放些。而邵贤弟和邵老有向来父子关系极好,说不定邵贤弟把心中所想都告知了这邵老爷。”
赵宗羡一巴掌拍在桌上,震翻了茶盏,他伸手想去抓关青得衣襟,被关青挡住了手臂,他说:“你什么意思?”
在邵风得事情上,赵宗羡永远不可能冷静。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关青又把问题丢回给了赵宗羡。
关青说这话有好几个意思,一说他父亲是个文人,既是文人,那就是古板。二说邵漠临思想开放,那既是明事理,可以说是贬赵浩景,褒邵漠临。三说邵风把自己喜欢他的事告诉了邵漠临。
那年当赵宗羡喜欢邵风的事一传出,全城一片哗然。尤其是赵府,像炸开了锅,那断时间赵府的人都会埋怨赵宗羡给赵府蒙羞。没有一个人是站在他这一边,这个时候他明白所谓的亲人都是靠不住的。
邵漠临的一句话把赵府彻底的推上了风尖浪口,『赵少爷的事和犬子没有任何的关系,犬子更是毫不不知情,再说,犬子早已有心上之人。』
这样一来所有的舆论都倒向赵府这一方。
他曾追查过邵漠临说的这个人,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邵漠临知道邵风喜欢关青,他不断没有阻止,反而支持邵风寻求真爱。
赵浩景说,『你如若不断了对邵家公子的念想,为父就和你断了父子关系。』
这就是最真实的区别。
后来直到赵宗羡无意中发现邵风喜欢关青,那一刻他就明白了当初他找不到人——是关青。
所以关青一说这话,赵宗羡便会这样问,关青才会那样回他。
“所以你知道邵风喜欢你?”赵宗羡怒瞪着他。
“当然。”关青说的风淡云轻,事不关己。你都试探也试探过了,我总要扳回一局。
他不知道赵宗羡听了这话,心狠狠的抽痛了下。
“你……,你把他当什么了。”赵宗羡手臂一挥,打开了关青挡着他的手。
吱一声,门被人打开了,俩人同时扭头去看。
店小二怔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令他尴尬得很。刚才那幕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实在是没想到俩人在打架啊!。
小二只能赔笑到:“打扰……打扰……”
他麻利的把菜品一盘盘的端放到桌上,看似他很平静,实则他手在抖,磁盘碰撞发出丁零声响。
“赵少爷,关公子慢用。”说着退了出去,关上了门。小二站在门口呼了口气,一摸脑门全是冷汗。
小二上菜期间,关青神情自若的喝着茶,而赵宗羡一直打量着关青。
“你喜欢他?”
“如果,我说是呢?”关青嘴角擒着笑意。
“杀了你。”毫不犹豫的回答。
“你杀了我邵风会恨你。”关青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恨,也比他不爱我的好。”
“哈哈……哈啊啊啊!”关青就像是听了个笑话般,等他笑够了,他问赵宗羡:“你怎么不问我笑什么?”
“我为什么要问?”
赵宗羡也学着关青,把问题又抛了回去。
赵宗羡把玩着手中的酒盅,有一下没一下的转动着,他虽然是凝视着酒盅,但他心里在飞快想着某些事。
而关青始终是在喝着酒,嘴角代着淡淡的笑意。
赵宗羡放下酒盅,给俩人都到满了酒,他拿起酒盅向关青哪儿伸了下,再收回仰头一饮而尽。
关青虽不明赵宗羡为何向他敬酒,但出于礼貌关青喝了。
“我杀不了你,邵风也就恨不了我了。”这话说的好像邵风不恨他,还挺遗憾似的。
关青听了这话,拿着酒盅的手一怔,知道赵宗羡会看穿他,但也应该不是这个时候啊!
像没事人一样嘴角一勾:“多年相处,我发现我是喜欢邵贤弟,所以我准备接受他。”
“关青”赵宗羡很认真的瞧着他:“你这话邵风都不会信,你觉得我会信吗?”
关青没有说话,再说下去,可就不好收场了。
俩人对视会心一笑。
赵宗羡本是把关青当成情敌,不过他后来改变的想法,也就这几个时辰他对关青有了新的认识。
他观察到关青举手投足之间,透出一股高贵之气,高贵不失优雅,清冷而不失温和。这样的人定出自大户人家,那教养必定也是极好。
赵宗羡知道大家族里的明争暗斗,勾心斗角,堪比皇宫。为了权利,地位,钱财,谁会讲亲情,或许关青就是因为这,才离的家。但他不管关青为何要留在邵风身边,他始终没有做得对不起邵风。
赵宗羡是知道的,不然他怎能看破关青呢?
关青从未想过他要伤害邵风,但当他说出他喜欢赵灵喧时,他很明确的看到邵风的那种生无可恋的神情,深的快要把他覆盖,他还怎么能说:我讨厌男人,我厌恶男人。
关青问自己,是否友情亲情都会变质。但他好像没问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