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这是张忌?这是我的第一反应。后来我也惊奇于当时我想的竟然是这个,而不是我以后该怎么在这所学校,哦不,是在这个社会活下去。
这时我的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几个警察已经注意到了我这边的异常,正在向我走来。
我扭头就跑,开玩笑,要是这个时候被抓住,笔录口供是绝对少不了的,弄不好再传出去,那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了,现在打击犯罪这么严,我家的所有事都能被捅出来,到时候别说旁支末系,整个魏家都得完蛋。
急急忙忙冲到宿舍,楼下的警察也没有追上来,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装走所有现金,就背着个旅行包冲出校园。
坐上出租车的时候,我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回家又不敢回,只好先让司机随便开着,我自己打了个电话给老爹:
“爸,我们学校??????“
“我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几天你先到外面躲一会,不要呆在本市,越远越好,但不要出国,不要坐飞机,坐火车汽车最好挑人多的坐,我一会把钱打给你。“老头子那边好像也比较紧急,交代了几句就挂了。
我一下子放松下来,管他呢,接下来怎样都不是我的事了,让我去外面躲着我就出去好好玩,反正家里让我什么时候回来,我就什么时候回来好了。
挂了电话,我让司机带我去了火车站。SH还是挺发达的一个城市,火车站里人想少都难,买了晚上九点去YN的硬卧,就随便打开手机看新闻。
“张忌”的死讯已经传到网上了,原因不是因为他跳楼本身,而是因为警察在他的脸上,揭下了一张人皮面具。
我心想着这张忌果然是仿着我长的,却又看到报道后篇
写着证实了这个人带人皮面具其实没多久。
那就不可能是张忌了。揭下人皮面具的脸打了马赛克,我根本看不清。
又看到后面知情人提供的消息说SH市范大学里有个人和这人皮面具长得一模一样时,我心里一慌,但还是假装镇定地看了下去,后面并没有再多的报道,不知道警方究竟了解了多少。
我收起了手机,几乎是本能似的低着头走路,就连买烟时,声音都压得很低。
然后我发现我有点欲盖弥彰,反而引人注意,倒不如抬头光明正大地走,反正车站人多,也没有几个人能注意到我。
就这样挨到上车,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方便面的味道,我找到自己的床位,扔了包,倒头就睡。
第二天起床,我发现了一个问题,从SH坐火车到YN大约要近四十个小时,而我家办事效率一向很高,万一我刚到YN,还没玩,就被通知回SH,那我这几天的火车岂不是都白坐了?
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我这才有时间观察一下我四周的人。因为是临时买票,所以只买到了上铺,旁边睡着的人一看就是个抠脚大汉,再看看中铺,一个典型的古板老头。下铺的人被褥凌乱地堆在床上,行李还在旁边,想必人应该是去卫生间洗漱什么了吧。
打开手机,没有任何消息和未接电话,更新的新闻也很无聊,没什么亮点。
把手机放下,却发现下铺的人已经回来了。这是个挺帅的青年人,看到我看他,还冲我笑笑。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应,他却已经缩回了床上。我觉得那个笑意味颇深,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
突然,手机铃声一响,我打开,发现是一条短信:
“到YN火车站后,找一个穿黑风衣,戴单片眼镜的人,他会接应你,暗号:杀死一只知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