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乖。
他指了指床。
白琉璃已恢复一脸淡然了,好吧,他在自己这安插了这么多暗卫,怕是连自制的卫生巾藏在哪了他都知道。
“皇上得的是什么病?”
在摄政王一面给她擦药时,白琉璃的嘴一面没闲着。
“小时候药喝多了,久而久之身体积毒。”摄政王轻缓地在她脸上按摩着药膏。
“哦,听说已经死了五个皇后了,是怎么回事啊?”
摄政王淡淡道:“宫廷内幕,知道得多对你不好。”
白琉璃更是好奇,却不满他的态度,“不说就算了!”推开他的手,“行了!抹好了!”
“还没好呢!”摄政王急得拉住她,满脸无奈,连忙道,“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这就是了嘛,早说。”白琉璃重新坐下,敛起所有表情。
“皇上每次病来时都会发疯,那些女人自然被他折磨死了。”摄政王低声道,“外臣只怀疑皇上有克后命,却不知道真实原因,否则还不乱了套?”
白琉璃惊悚了,“那何纤儿她――”
“你知道就好。”摄政王收回了手,满意地看了看她的脸,“好像今天黑斑淡多了呢,很快我的璃儿就会变成美人了。”
白琉璃的脸一热,喝道:“赫连懿你胡说些什么!谁是你的――”
“我该走了。”摄政王侧头看了下窗外的天色,无视她的话,“记得让那个小丫环给你熬药。你这里这么冷清,我再多送些侍女过来服侍你。”
“不用!你快滚吧!”白琉璃也不理他,自顾自地去收拾床铺。
一个轻热的吻在她耳畔落下,男人低低带着笑意的声音随着热气扑打在她脸侧,“乖,那我滚了。”
说完,最后一个尾音已经到了窗外。
白琉璃回过身来,看着微微颤动着的窗棂,嘴一张,却没发出声音。
忽然间心扑通扑通乱跳起来,手里的被子不由握紧,脸也跟着烫起来。
院外,响起一声鬼哭狼嚎。
“赫连你快放手,快放手!我错了,我再也不偷听墙角了!”
一黑一红,在黑暗中急速穿过,直到四王府后门,黑衣男子才将手中一团红丢在地上。
红衣公子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呜呜扑着身上的灰尘,“脏死了脏死了!赫连你可是比我还有洁癖,怎么舍得这么扔我?”
摄政王冷冷瞟了他一眼,红衣公子赶紧转移话题,“赫连,怎么这么快连你都有女人了?那个女人可了不得!”
“你认识她?”冰冷的声音问道。
“是啊,上次在白府看到了她,好有个性!身手也特别好!只不过她以前不是痴迷四王爷吗,听说前段时间勾搭上了八王爷,怎么现在对象成你了?不会是个多情的主吧?”
摄政王一手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脸色铁青,喝道:“闭嘴!谁容你这么说她?”
红衣公子本想跟他开个玩笑,哪里想到他竟然会如此暴怒!吓得一张脸都白了,结巴着声音道:“赫,赫连,我,我是在跟你玩笑啊!以前,以前不经常这样吗?”
摄政王的手微微松开,脸色却没有缓和,“肖桐,谁的玩笑都能开,但她的,不准!我不准你说她一句不是!否则,我可保不定能控制得住脾气!”
红衣公子的脸色攸然严肃起来,气压越来越小,他困难地点了点头。
摄政王这才松了手,“我进宫了。”
说完,高大挺拨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肖桐揉着自己的喉头,翻着白眼,咕咚:“这么认真啊?完了,我忘了告诉你,其实承欢是跟我一起上路的,已经到京城了,看你怎么处理她吧。”
刚整理好衣衫,大摇大摆绕向前门,就看见夜阑风的马车在巷子口停下,换过一身紫衣干净长袍的夜阑风从马车上下来,手里还提着个食盒。
想到摄政王刚刚冰冷无情的态度,肖桐打了个冷颤。
罢了罢了,不管这档子事了。
不过那个白琉璃,怎么会变得这么快?他倒是很好奇。
“璃儿,来吃饺子,刚从宫里带回来的。”夜阑风笑眯眯地坐到太师椅上,将食盒打开到桌上。
白琉璃挑眉,“你刚进宫了?”
“嗯。”夜阑风的面色微微一暗,“有些事情……还没处理好。”
“很急么?”
“还好。”夜阑风似乎不愿多谈这个话题,很快将一笼水晶饺放到白琉璃面前,“来。”
白琉璃也不跟他客气,边吃饺子边跟他聊,“知不知道京城里有哪些门面较好?我现在有本钱,想盘个店面下来。”
夜阑风怔了怔,不敢相信地看了她一眼,“你做生意?”
“是啊。”白琉璃轻笑,咬着蒸饺流出汁来。
夜阑风赶紧递上方帕,提议道:“你要是想玩玩,我这里有些产业。”
“不,我想自己盘,独立做。”白琉璃很坚持。
从夜菁栎那拿到十万银票后,她就决定了,在祁夏,甚至三国间,做一个情报组织。
但庞大的情报组织光靠这些本钱是没用的,必须钱滚钱,加上这些组织只能在暗,明面上还得用其他生意来掩饰下,就想到了开酒楼。
古代烧菜的方法太简单了,若是她能将现代菜式带进来,一定赚钱最快。
夜阑风的眉头皱了起来,不赞同地说道:“做生意没有那么简单,再说你一个千金小姐,也不合适抛头露面谈生意。我不赞成。”
白琉璃撇撇嘴,看见夜阑风的脸色,吞下了后面想说的话,反正她已经决定了,等做起来再给他和父亲等人一个惊喜吧。
四王府为桃儿守灵三天,第四天,府里才恢复了正常的气氛。
白琉璃带着秋月出现在聚仙楼,准备来详细考察一下市场。
在她与掌柜的交谈之时,二楼最里面一个阁的窗户被推开,一个戴着黑色帷帽的女子站在窗前向下注视。
她外着一件黑色绣暗纹一字长裙,肩膀上罩着一件无半点杂色的黑貂毛斗篷,整个人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就是她?”沉冷无温度的声音响起。
“是,阁主,你别看她戴着面纱人模人样的,脸上全是黑斑,丑死了!”
鬼影一瘸一拐往这边靠了点,愤恨地盯着白琉璃。
这句必须要解释,因为戴着水绿色面纱的白琉璃该死的浑身气质那么出众!
陆承欢的声音有如从齿缝中蹦出来,“丑死了?何止是丑死了!这些天我也听够了她的市井传言!我不信!就是这样的女人,会让赫连哥哥为她破例!出动赫连之魂斩杀我琉璃阁数百下属!”
“还有你,鬼影,你自小就跟在赫连哥哥身边,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将你打成这样,还撵回了南川!”
陆承欢一把掀开了自己的黑色帷帽,露出光洁皎好的一张瓜子脸,一双凤眸,狭长地眯起,无限怨恨爆发了出来!
手指关节掐得咯吱作响,小脸的表情渐渐扭曲,反手从鬼影腰间抽出一把长剑,她径直从二楼的窗口飞了下去!剑尖直指白琉璃――
白琉璃正跟掌柜的谈论的入兴,忽然身旁杀意袭来,她伸手按在了秋月肩上,两人同时蹲下,侧滚开来,射过这锋芒毕露的一剑!
“你是谁?”
看到杀意腾腾的女子一身如从地狱颜色的黑衣,白琉璃的心一紧,玉腕轻翻,已抖开了雪杀。
雪白与纯黑,真是两个极端。
陆承欢眼眸极剧收缩,眸中怨毒更甚!
这个女人,她竟然会武,竟然会武!
难怪赫连哥哥会对她那么特殊了!
是的,是对她特殊,只是某些原因才对她这么特殊!不是对她上心!但是,她也不许!
她不允许任何女人抢走赫连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