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胜比萨的佛罗伦萨》大理石。高约282厘米。创作于1565年—1570年。现藏意大利佛罗伦萨国立巴尔吉罗美术馆。
《战胜比萨的佛罗伦萨》象征着佛罗伦萨城对比萨的征服。制成这尊雕像的大理石是在比特拉山塔的采石场找到的,一年后才起运到佛罗伦萨。
詹博罗尼亚(1529—1608),16世纪意大利著名风格主义雕塑家。原是今比利时蒙斯一位小有名气的雕刻家贾克·杜·布洛克的学生。1555年左右他去罗马深造,在罗马待了两年,创作上受到希腊化时期的雕刻与米开朗琪罗的艺术影响。接着他又去了佛兰德斯,但在返回比利时的途中于1556年在佛罗伦萨定居下来,后来一直是佛罗伦萨总督美第奇家族的御用雕塑家。
詹博罗尼亚是从米开朗琪罗到贝尼尼之间一位重要的过渡性雕刻家,除了他的《商神墨丘利》之外,这一件《战胜比萨的佛罗伦萨》雕像,也是他的代表作。这件作品是奉美第奇的委托,为其儿子弗朗西斯科结婚做婚礼宴会厅的装饰用的。
詹博罗尼亚到意大利这一年,意大利刚好出版了瓦萨里的《艺术家生平传记》,其中记载着意大利雕塑家的正规技法,詹博罗尼亚完全按照瓦萨里书中记载的正规技法制作这两件作品。
1565年,詹博罗尼亚先塑制了一尊蜡模,随后又放大成泥稿。作品展出后总督极为满意,后来便由詹博罗尼亚的助手用大理石雕成。作品在维琪奥宫的大厅里展示的时候,与米开朗琪罗的一尊《胜利者》置于同等地位。
《战胜比萨的佛罗伦萨》因袭了传统的表现形式,以裸体女性的美丽与丰满来象征佛罗伦萨。比萨归附佛罗伦萨的事件发生在1406年,归附后该城很快就成为贸易与航运的中心,但在法国人觊觎意大利国土的年代里,比萨一度又宣告独立,直到1509年才又被佛罗伦萨征服。
为了满足佛罗伦萨美第奇大公对权势与统治的欲望,这尊雕像表现为胜利者统治跪着的失败者,赋予它以寓意的性质。通过人体来象征“正义”与“邪恶”等道德范畴的因素,在米开朗琪罗的雕刻中已有先例。
詹博罗尼亚在这座雕像上以一个美丽的女性形象强调了动势的力度,被擒拿就缚的那个老人形象,自然就成了比萨的象征了。
象征着佛罗伦萨的女性身躯饱满、健硕,全身曲线充满了一种引人遐思的美感;在她双腿之间,象征着比萨的老者屈身下跪,头颅低埋,看来是承认了自己的失败,但又显然不太甘心。作为胜利者的女性头部右倾,面部表情淡然,其身体的动态塑造得极富美感,与老者颓败的形象形成了一种寓静态与动态、胜利的安然与失败的沮丧相交织的戏剧性场面。此外,女性滑腻洁白的肌肤与老者肌肉凸出的质感,雕塑家也表现得异常真实,形象化地表现了这两个城市之间的那段历史。这尊雕像用大理石制成,采用打磨法细细表现人像表面各局部的肌肉组织,这是样式主义雕塑的一种常用手法,在当时极受观者欢迎。
见仁见智
詹博罗尼亚是意大利16世纪末最著名的风格主义雕塑家……在罗马时曾拜在米开朗琪罗门下。然而就其艺术风格来看,更多的是接受古希腊晚期的雕塑倾向。作品较为注重形体的三段式。
(朱伯雄《外国艺术名作鉴赏辞典》)
16世纪中下叶的意大利,随着大师一个接一个地走上历史舞台,样式主义渐渐占据了上风,甚至连米开朗琪罗也不能幸免,在他晚年作品中,也不同程度地沾染了样式主义,过分追求外表形式的繁琐,制造某种难解的神秘性。
客观说来,样式主义艺术家的艺术成就都不能算大,历史地位也不高,代表性雕塑家如詹博罗尼亚算其中的佼佼者,尤其是他在《战胜比萨的佛罗伦萨》中选择性地使用了样式主义的一些技巧,但更多的还是以雕塑本身的力量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从而在艺术史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