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刘公公歪着头在一侧偷听,他被司马师花了大价钱收买成为一个眼线,他整日提着脑袋为司马家做事儿。曹氏打天下,司马家族也不可小视。眼下,他活着就是赌命跟对了飞黄腾达,跟错了一条贱命。
甄德一脸无奈:“京兆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
郭太后看着甄德这份窝囊相打心底就来气,她幸灾乐祸地笑笑:“京兆公主,不还是有一个妹妹么?哼!看他司马家还有几个公主?”
甄德见郭太后说的解气,忙解释:“太后忘了,常山公主,前年她嫁给了王济。”
郭太后“哼哼”冷笑几声,看向甄德说:“我一高兴,倒是一时糊涂,给忘记了,常山公主嫁给魏帝时,司空王昶的孙子,她爹是晋阳王浑。”
甄德也是暗自佩服,郭太后日理万机,她什么心都操,对司马家人记得如此之细,不禁夸耀:“太后,真是好记性。”
甄德说的没错,天下大事,事事连着人脉,郭太后要弄不清楚,天下不就乱了?她自曹丕死了以后,接二连三换了几个皇上,曹家是靠她鼎力维系着。她看看甄德这个扶不起来的堂弟:“少说些恭维话,以后遇事儿,你多用些脑子。就算京兆死了,在洛阳,就没了女人了?”
“甄喜,可好?”甄德避开郭太后讥笑,问他与前妻所生之子。郭太后说是她喜欢常让甄喜来后宫常住。
“已经睡下了……”郭太后嘴上说喜欢,她认为甄喜是司马师外孙,司马师一时半会儿不敢把矛头直接对着她来。一个拥有皇权的女人,难能不把机关算尽,她说了半天见甄德也不开窍:“你回去吧。我累了。”
甄德跪安了郭太后,郁郁不乐的出了皇宫。唉!他这辈子是活得没个尊严,世人看他是个王侯,可他在曹家与司马家倒更像一个工具,权力之争中的一个玩偶。甄德对司马家从来没敢提过纳妾,他这辈子始终是一夫一妻。他活得窝里窝囊没旁的侯爷们潇洒。
甄德在宫门口站了一下:“走,去香女闾!”
这“香女闾”说白了就是妓院。妓院起源很早难以考证,在齐国管仲时才正式设女闾,是我国的娼妓制度,自“女闾”为开端。自此以后,无代无之。以致曹氏魏国在洛阳也公开营业。唐承六朝金粉之後,娼妓之多,空前未有。
甄德兴冲冲地到了“香女闾”,是王孙贵族的去处。它临街挂个招牌,门却开在巷子里。
一个女妓见是侯爷来了,她脸色微红暂开笑脸,一个鞠躬:“侯爷呀,我说今日心慌个不停。”
甄德并没被女妓逗乐:“免礼。”他抬抬手淡漠地扫了对方。
女妓心里微微失落,但很快扬起笑脸:“您不高兴?”
“嗯。”甄德喜欢这儿的氛围,他只有在这里才感觉快活轻松。他最早是陪着一个外郡王爷来过。老鸨知甄德是正宗侯爷,可以在这儿挂账。
女妓连忙出声活跃一下气氛:“甄侯爷吧,记得我吧?”她说时笑嘻嘻地朝甄德眨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