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脸色冷冰冰地看着皇帝和王贵人。她想起了刘备在白帝城托孤的事来,刘备病危之时,召丞相诸葛亮托孤,命他辅佐其子刘禅,曾对丞相说,君才十倍曹丕,必能安国,终定大事。若嗣子可辅,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然而,诸葛宰相全力辅佐刘禅,期间,他拜诸葛亮为相父。不知何故,在宰相死后,蜀汉逐渐走向衰弱,再也看不见旧日的荣耀。
刘禅为了缓和皇后与王贵人之间的矛盾,他笑口一开:“几个后生,预谋暗杀黄浩,这件事可大可小。最重要是他们这只是嘴上说说,还没有实际行动,所以,朕,处理起来就很有余地。”
张皇后知道刘禅还是那一套老把戏:“臣妾,听了许多,还不知皇上到底是如何处置?”
刘禅过来安慰皇后,拉着她的纤纤玉手,看着对方眼睛:“在战国时期,韩国和魏国两国打了一年多仗,他们还不分胜负,秦惠王想出兵,楚国使者陈轸给秦惠王讲了一个卞庄子,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的道理。皇后啊,在朕的蜀国也一样呀。有魏吴两国虎视眈眈地盯着,如果,从内部自己人先闹起来,杀得你死我活,到时,难道蜀国不很危险吗?”
张皇后眼睛瞪得更大了。
刘禅皇帝站在灯影中,若有所思地振振有辞,他非常满意所说的道理。他一国之君的话,令张皇后无法反驳。
一个时辰以后,张绍和刘谌前后脚到了紫曦宫。
二人进来,慌着跪拜:“皇上,万岁,万万岁!”
张皇后不知皇上为何叫来自己的兄弟,她感觉郁闷了。张绍,远没他哥哥张苞战功卓越,是他哥哥死后才官升至尚书仆射。他个子高高的,相貌端正,说不上多帅,也是一个官宦模样。
“起来吧。”刘禅转向张绍,他一向对皇帝感恩,见自己又被召来,脸上有些激动:“朕,这么晚,把你召进宫,自然是有事要对你说。你可认识诸葛尚?”
张绍没想到皇帝把自己召来,突然问起诸葛瞻军师将军的次子,他与董厥等人认为姜维好战无功,致使国内疲弊,上表给皇帝刘禅,要求消其军权让姜维去担任益州刺史。张昭猜测不定皇上意图,他只得说:“诸葛尚,微臣见过。他是诸葛瞻的次子。”
“朕,是这样想的。听说,诸葛尚喝了一点酒,他说,要把黄浩杀了!”刘禅慢条斯理地看着张绍说。
张绍听罢一阵惊慌,这还得了,他一个晚辈哪来的如此胆量!可他低头尽可能不让皇帝看见自己的惊慌之色。毕竟,这是与自己无关,然而,可能涉及人不少他不敢多嘴。
刘禅看张绍一副悲催的摸样,猜不透自己的心思,有些恼火:“朕,叫你来,就是想把这事儿告诉你。你去告诉诸葛瞻,让他把自己儿子看好了。别把一句酒话,弄成真事!”
张绍听罢,连声应着:“臣,这就去办。”
“去吧。你告诉诸葛瞻,朕,是看在诸葛宰相的面子上,不予追究了。你告诉他,二虎相斗的道理。”
张绍退出了紫曦宫以后,长舒一口气,尽管,皇帝嘴上说,这事儿就算完结了,他还是背上吓出了冷汗。
刘禅见张绍出去,他这才回来瞪着眼珠子,看向儿子刘谌:“方才,朕的话你都听见了。不知,你是做何感想啊?”
刘谌真想大哭一阵,唉!谋杀黄浩的事已经被父皇知道了,他苦笑一声,看着张皇后与王贵人:“可悲呀!”
“混账!你小子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朕,难道方才都是说给张绍听的?只要朕,当一日的皇上,决不允许,在京城搞什么谋杀之类事情!俗话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几莫为。这事儿,都是谁参与了?”
“就我自己。”
刘禅看向王贵人问:“你说,这小子该怎么处置?”
王贵人才是真想哭,她见儿子承认不讳,已经是泪眼巴巴:“按国法,理当负罪!按家法也不可轻饶!”
刘禅见儿子一百个不服气,他也火冒三丈,对王贵人嚷道:“这可是你说的!来人……”
两个太监跑进来,躬身应着:“小的在。”
“给朕绑了!”
张皇后心中一阵快感,这出戏总算演完啦。皇上把哪儿儿子都看得很重,他绝不会给刘谌治罪,无非是拖出去,叫太监往他屁股上打几板子。何必,为这事与王贵人结仇。再说,他又不是太子,值不当与他结梁子。
哼!好人谁不会当,她迈开脚步,拦住了两个太监,转脸望着刘禅,脸带笑意:“皇上,刘谌这孩子从小就嘴硬。说说也就算了,臣妾以为,皇上既然把这事压下来,又何苦叫真章呢。”
刘禅听皇后说话了。他对太监摆摆手,等两个太监出去,眼中飘出一种满意的眼神,他看着皇后:“朕,是想让他,长点记性。谋杀,不是皇家所为的勾当。你有什么不服,可以参奏他。君子要活的坦荡荡!”
王贵人忙过去牵着刘谌过来:“还不谢过,皇后。”
刘谌只得憋着一肚子气,看着张皇后毫无感激地:“儿臣,谢过皇后。”
张皇后有什么办法呢。很多次,她都是面对皇上妥协了。毕竟,她是张飞之女,忠君之道她是不敢忘记。她身为皇后,在刘禅皇帝面前有什么道理可讲呢?在CD什么是最重要的事呢?
她看向王贵人,一脸不悦:“王贵人,你不是给我难堪?”
王贵人心中快慰地笑了,今日,她最终还是胜了。不过,她依旧不露声色,脸上依旧很谦卑的样子,她抻抻袍服:“皇后,我哪敢呢。刘谌和太子虽是我生,可他们哪一个不是皇后看着长大的。”
刘禅见风雨过去,晚上灯火通明。冲着刘谌骂道:“皇后,既然帮你说了好话。朕,罚你回去,一个月不准出府,闭门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