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邈惊叹之后,依然是赞不绝口:“好功夫啊……”他知道不是近在眼前的凶神,是一个万里挑一的战将。他绝不会是一个保镖的,在他所见的蜀军之中还没几人能及。他把事情探个究竟:“可问,英雄大名?”
王虎瞪着眼珠子见马邈手下和那女孩去取死鹿了,又听马邈问自己的大名,他哈哈一笑:“我叫王虎,是我家当家的手下,一个家丁。”
马邈见王虎如是一说,认为司马炎青年意气,虽说比自己小,看那俊气异常的样子越不是等闲之辈。他放眼看向司马炎又问:“可问东家,尊姓大名?”
司马炎顿了片刻,他想编一个名字敷衍过去,可又一想,此人眼下并无恶意,他又有妻室女儿,索性直接告诉对方,因为他在魏国也不是很有名气,蜀国人未必知道自己:“在下,司马炎。”
“哦,司马兄弟。”
司马炎观察马邈的神色,知他并不知道自己身份,心中轻松很多。
马邈见手下已经把鹿从疏林中抬出,抬眼看了看天色:“如司马兄弟不嫌,何不如我们一起,吃些烤肉,你看如何?”
司马炎肚子早就饿了:“好哇。在下,谢了!”
众人纷纷下马,心情放松,脚步放缓。
琼芝也和翠红下了马篷车,她见过马邈和夫人施礼:“我们路过此地,却遇到你们热情好客,谢了。”
马邈夫妇见了琼芝更是一阵惊讶,她美若天仙一样,走路轻盈,神采飞扬,明眸闪闪……
马夫人不觉赞道:“夫人,你真惊到我了。”
女孩也跑过来,一脸的惊喜之色,围着琼芝打量说:“哎呀,我以为天上的嫦娥下凡了!”
琼芝牵起女孩的小手,闪着眸光笑着说:“瞧你小嘴真会说,你将来大了一定赛过我。”她说完对翠红交代:“你去车里,把我那个玉镯拿来。”
马夫人见琼芝要送女儿礼物,忙劝着:“这可是不得。”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马玉。”
这会儿,两边的听了马邈的话,一阵忙碌,有扒鹿皮的,有找木柴的,有支火的,有拿酒具的……总之,在米仓路上野炊,要吃烤鹿了。
翠红去了玉镯过来,琼芝把它为马玉带上。马玉手腕较小,戴起来还有些晃荡。马夫人虽嘴上说使不得,一看女儿手上戴着玉镯眉开眼笑了。玉镯是上好翡翠,发光闪亮,千银难得。
马玉更是柳眉上挑,小嘴翘着笑了:“谢谢……”她鞠躬乐着跑到马邈那边,对着父亲说:“爹,你看!这手镯好不好?”
马邈正和司马炎站着说话,见女儿跑过来,手上戴着一个绿莹莹闪着亮的手镯,他一看这礼物实在太贵重,看向司马炎:“夫人,出手阔气,兄弟汗颜了。”
司马炎往远处见琼芝正和马夫人说话,他回头一笑:“哪里,一定是夫人很喜欢你女儿。”
马邈叹息一声:“司马兄弟,来自魏国。看起来,魏国比蜀国富庶很多。”
“当然啦。在魏国司马师制定选拔官吏的法规,命百官推荐贤才,整顿纲纪,任命文武大臣使各有职掌,朝野肃然。”
马邈把道听途说一些事情,归纳起来问:“我听说,魏帝曹芳与中书令李丰等密谋要除掉司马师,但是事情泄露了。司马师杀死参与者,迫郭太后废掉魏帝曹芳,从太后命曹髦为帝。这个皇上,是不是一个与我们蜀国刘禅一样?”
司马炎思忖着马邈的问话解释:“我听说,是确有此事。至于,曹髦和刘禅如何相比,我却是回答不上。”
米仓古道,疏林一旁,炊烟燃气,野炊景象。
这里气候比较适宜人,各种动物经常出没可以说一个非常适合狩猎的地方。附近不仅住着汉人还有,是氐羌民族居住区。他们羌族是蜀国古老的民族群体,最早在甘青之交的黄河上游及渭水上游一带繁衍生息。后来他们向四方迁徙,与周围的土著民族融合,逐渐形成新的族群。崇山峻岭,那里没人敢随便进去,传说有一些妖兽,他们敬畏天神。
鹿肉烤熟了,酒也倒进粗碗中。
琼芝和大家都跪坐一处。马邈端起一碗酒,看着他们两眼精神:“来,司马兄弟,还有夫人,我们这里边吃边喝,一醉方休。”
众人举着大粗碗一碰,开喝起来。鹿肉很香,他们不知加了什么作料,香香气扑鼻,肉还很松软。两边的家丁和军士也都分了鹿肉和酒,争抢着在几处吃喝。
司马炎与马邈喝过一碗酒以后,二人说话自然起来:“我想问一下,马将军,你在京城可有熟人?我想,把盐贩到京城,卖个好价钱。”
马邈不是酒喝多了,他见司马夫人出手阔绰,送给女儿一个手镯价值不下千银,管他是什么人等,总之,他们是很有钱的人。钱多了莫问凶吉。他嘴里嚼着一块鹿肉笑着:“有啊。我一个堂兄就在皇宫当差。他叫马胜。”
琼芝暗暗记住这个名字,她在和马夫人说话打听到马邈是江油守城将军,此人应该也属于可以拉拢的人。她一时想托盘而出,把他争取过来,可转念一想,又怕大事儿还没办在生出是非,所以,就放弃了这个想法,转向马夫人:“姐姐,这样款待,真不知如何谢了。”
马夫人看着琼芝浅笑:“你可别这样说,将来,我若去了魏国,兴许,还要麻烦你呢。不知如何找你呢?”
琼芝望着马夫人笑笑:“夫君,在甄府做事,姐姐若是到了洛阳,一打听,准能找到。”
王虎恨不得一口吃下二两肉一样,他狼吞虎咽起来不讲究德行。张二吃起来感觉很爽口,见翠红小嘴吃起来胃口不错。
司马炎已经酒足肉饱,起身道谢:“马将军,天色不早,我们还要赶路,后会有期!”
马邈一家人站在米仓道上,与琼芝一行人告别。马邈见琼芝她们走远,回头对夫人感叹:“她们八成是冲着皇帝来的。”
马夫人忽闪着大眼睛,见丈夫这样说疑惑不解:“看她们说话办事儿,不似坏人,夫君瞎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