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国原为西郡,大汉没有分裂以前设为益州,素有天府之国之称。它北有巍峨的秦岭巴山,东有云绕的巫山,西南是云贵高原,西面更是青藏高原,整个富庶的盆地被崇山峻岭环绕。
古人皆说“蜀道难”,主要是入蜀交通十分不便,入蜀只有两条路,东面和北面:从东面是从长江三峡溯江而上,经瞿塘关而过。从北面是从汉中经栈道南下,汉中入蜀有两条路:金牛道和米仓道。金牛道较为便捷,可以过剑门关直达CD是一条入蜀的必争之路。剑阁北二十五里有剑门山,又叫大剑山,其东三十里有小剑山。两山相连,山势绝险,飞阁通衢,谓之剑阁。大小剑山延绵两百多里,延亘如城,下有隘路,谓之剑关。因其关夹在两山之中,如门之辟,如剑之植,故名剑门。
琼芝她们盐商队走米仓道,日夜兼程南下巴中,剑门关北有利州,盐商队从绵竹入川,米仓是必走之路。
蜀汉要想稳守蜀地,必须北据汉中,东守江陵。因为汉中夹在关中和四川之间,汉中对四川拥有地理上的优势,而对关中则只是共享秦岭之险。汉中越秦岭北进较难,而越大巴山南进则相对容易。若汉中归北方,双方以大巴山为前沿,则地理上的优势在北方。蜀汉早已失去荆州,巫山之险与吴共之,所以只有守住汉中才能稳固蜀汉政权。
米仓道在起伏的山岗上绵延。漫山遍野的茶树不似北方落叶枯黄,这里依然是苍翠连绵。米仓古道上还有多处孔明井,是沏茶的上等好水,俗称甘露。据传是汉蜀相诸葛孔明带兵时沿路亲手所挖,水井多数是隐藏于幽静的竹林,树林之中,为了防止敌军投毒。井水质依然,一年四季清澈见底,冬暖夏凉,饮之清澈甘美,沁人心脾。
涪城外红庙小镇,街边古香古色的土木建筑。偶有插着商号大旗的马茶帮在镖局的护送下和着声声响铃出入。
琼芝一路行来,没有想到会是如此顺利,大凡遇到关卡,少许花些银子给那些军士无不陪着笑脸放行。按翠红的话,蜀国已然是病入膏肓了。因为这些关卡事实上成为了一个消耗蜀国银两的摆设。
张二骑在马上从前面土路回来:“将军,夫人,前面就是了涪城。在城外,有一个叫红庙的小镇,镇上有几家客栈。”他因为腿短马镫子弄得很高,但他上马却是飞身而上,翠红对他武功开始打心眼里佩服。这些天都是他鞍前马后没被天马日黑夜的护卫盐商队,是劳苦功高。
司马炎自是知道,诸葛亮率军有过南征,讨伐雍闿、孟获,诸葛亮采取参军马谡的建议,以攻心为主,先打败雍闿军,再七擒七纵孟获,至秋天平定所有乱事。出祁山只有两次,一次,屯田于渭滨,诸葛亮屡屡遣使者下战书,又致巾帼妇人之饰,以激怒他爷爷司马懿,但他爷爷忍辱据守城不出,并以“千里请战”的妙计平息了众将愤怒。
诸葛亮到死,也没踏进魏国中原,他爷爷一辈子也没进了汉中,而他司马炎堂而皇之的到了涪城。
司马炎哈哈大笑几声:“他娘的,蜀国,他日必是我囊中之物!”
琼芝很明白蜀军几次攻魏,尤其是诸葛亮死后,姜维继续率领蜀汉军队北伐,蜀中大臣也多反对姜维北伐,宦官黄皓弄权,姜维建议刘禅把这个太监杀了,阿斗就是阿斗,他不但不同意,反倒黄浩越来越受宠幸了。姜维只得在沓中屯田避祸。她们前来是时不可失。
琼芝掀开蓬帘,刚要回司马炎几句不要太张狂了。她话还没出口,听见不远处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还夹杂着叫喊声。
又见窜出来一只带箭受伤梅花鹿,它是跑过来土道钻进疏林中去了。
追赶过来,为首的是江油守将马邈,他二十多岁,不论见识才干,人品武功,皆是二流货色。他是闲着没事儿与夫人孩子一起狩猎来了。因为他这里远离战火,又离京城较远,是一个三不管的地方。
少顷,马邈带着十几名将士,围拢过来,虽然,他们人少可是这里的地头蛇,他们哪里把一对商车看在眼里。
马邈骑在马上傲慢的瞪起眼珠子问:“你们是做什么的?”
张二慌忙骑马过去,对马邈一拜:“这位将军,我们是做生意的。”
“做什么生意呀。”
“盐商,小本买卖。”
马邈眼珠子转:“哦,盐商。听说话,你不是本地人?”
司马炎上前搭话:“在下,来自魏国,请将军照顾。”
马邈打量着司马炎见他眉宇间也有一股傲气,在看看他身后王虎长得像个凶神,动起手来自己未必能占便宜。但就把他们这么放过去,又有些太便宜他们了。既然他们是盐商,走在这人烟稀少的地方,肯定是走私私盐,便拉着长音:“蜀国盐商,可从来不走此路哦……”
司马炎递给张二一个眼色,张二自然明白从马鞍一侧袋子中摸出一锭金子,他是看人下菜碟儿。一路行贿过来,也有了经验,他陪着笑脸给马邈递过去。
马邈还真看不上,追根究底,他还不是一个贪杯好色之徒。他见对方很慷慨,不禁嗟叹连连:“唉!也罢。我收你一锭金子,还不如交你一个朋友。”
司马炎眼睛一亮,双手一拜:“谢将军了。我也爱广交朋友。”
这时,一个骑马的女孩跑了过来,后面跟着一位骑马的夫人。母女二人很相像瓜子脸,一双大眼看起来人很精神又漂亮。
琼芝见了,知道这为将军不愿动粗,估计是顾虑他老婆和孩子。
女孩骑马跑近了,看着马邈问:“爹,那鹿呢?”
马邈四下张望几眼:“好像带伤跑了。”
王虎骑在马上一直观察着,那只带伤的梅花鹿并没跑远,它因为有伤在路旁的树丛中躲着呢。他将追命锤挥舞一圈,从手中飞出,二三十米远,好功夫,追命锤带着呼啸的风声,瞬间之下,把受伤的鹿砸死,它打了几个滚,一会儿一动不动……
女孩惊讶叫出声来:“在哪儿!”
马邈更是一惊,这个凶神要是把这追命锤砸人,不用多想,必死无疑,还是要脑浆飞溅!他绝不以为这群人是什么盐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