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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夜宴

这房子可真够大的,等吉川元庸跑到前院的时候,他已经换了三次鞋。来到前院门口一看,乖乖,一堆人在等着他呢,服部、吉安正在长廊下等着他出来,和服部打招呼的时候,他好像看到前田在大门口,好像前田还冲他点了点头,然后就闪到一边去了。

和服部站在一起的,是个中年妈妈桑,这妇人与服部谈得正欢,眉飞色舞的,看见吉川元庸出来,连忙踏上长廊跪拜,吉川元庸有些诧异,等她行完礼才问她是什么情况,幸好边上有服部,等妈妈桑说完,服部再解释了一遍,这才明白。

河源道长送了一个家臣,外带三十几个佣人给他,眼前这位妈妈桑就是领班的,从前是河源道长第一位妻子的仆人,都管她叫稻叶夫人,顾名思义,她老公就姓稻叶,老公也来了,正在门口等着呢。吉良庸听了蛮开心的,服部朝门口喊了一下,然后有个小个子家伙慢悠悠地走了进来,他居然全副武装严阵以待跟等候阅兵一样,气势昂昂走到门内,还没到廊下就跪下自报家门。

可惜吉川元庸一句没听懂,门外前田利纲已经笑了一阵了,服部也使劲地憋着笑,众人听完这家伙屋里哇塞说了一通,服部翻译了一下,“他认为第一次见主公,须要充分展示自己的勇猛精神和忠勇气势,他今后会保持这种气势始终追随大人。”

吉川元庸倒没有笑,他很欣赏这种轴得可爱的人,世上不缺滑头滑脑的钻营之辈,老实倔强才是为人的基础,手下就得要靠得住的,轴不是缺陷。他先朝河源道长居城的方向跪拜了一礼,起身后指着吉安介绍了一下,“这位是我的家臣吉川良安,他的名字是主公赐予的,是我的首席家臣,你们在这里的布置和以后的安排,都向他来禀报。”

其实是稻叶夫人刚才和服部眉飞色舞新官上任的样子,让他很不喜欢,从前那个管家吴瑞贵也是这种能说会道型,一朝被蛇咬,他现在看见啰嗦的就烦。他不想稻叶夫人这种人来管事,于是

顺便当众宣布了吉安的新名字,先给这些新来的提个醒。

良安带着一大帮子人进去安置了,这一过程中吉川元庸始终在看稻叶夫人的表现,他感觉,无论是众人暗笑稻叶的迂腐,还是被宣布要向良安汇报,除了脸色略有些红,这妇人开始不声不响了,估计读懂了吉川元庸的潜台词。

看这群人开始搬东西进进出出,他本想拉服部进去聊聊,没想到服部指指门外,前田在冲他招手,吉川元庸这才注意到,这前院也真的挺宽敞,比老邝那间道观院子要大多了。原来门外还有人候着。

“怎么不一起进来呢?”吉川元庸正纳闷着。

一位女子手牵着一个孩子走了进来,前田和一辆马车在后面跟着进了大门。那女子缓缓上了长廊,带着孩子行了大礼,也依旧做了介绍。

“这位是天野夫人,她单名一个清字,也可以叫她清夫人,这位是她的儿子天野一信。”

吉川元庸对着小男孩很感兴趣,这孩子一张微圆的脸蛋长得实在可爱,他随口问了一句多大了。这男孩听到问话后,抬头回答到“家臣天野一信,今年9岁,辛亥年六月所生。”听到辛亥年,是属猪的,吉川元庸心里一紧,这孩子和倩儿一样大啊。他又端详了一下这个属猪的孩子,好像总觉得这娃娃长得跟倩儿有点相似,其实没半点沾边的地方。

爱屋及乌了,吉川元庸不停点头,“很好很好”,转身找良安,想把他们带进去。服部一看吉川元庸都忘了问清夫人是来干嘛的,连忙使使眼色,原来不是一批人,吉川元庸这才反应过来,天野清禀告到,原来她是少主义久赐来的“女御”,经服部解释,女御的职责是专门侍候主公家女性家眷的。

吉川元庸听了一拍手,实在是太好了,他仔细看了看这位清夫人的相貌举止,长相端庄,举止文雅,仔细看看长得还真的不错,跪在那里都看得出身材修长,气质沁人。他心喜着,这样的女子来照看蕊儿,小姑娘有样学样,再好不过了。“很好很好,多谢少主恩赏啊。”只见他频频点头,还跟服部感激道“多谢少主啊,义久大人太了解我了,真是太了解我了!”

服部有点发懵,“要说给清夫人听么?”

“不用不用。”吉川元庸连忙摇头。然后往后面车上看去,这稻叶一家拖家带口的都来了,怎么没见清夫人的老公呢?车把势已经下了车架牵着马候着。吉川元庸看看这车把势,再看看依旧跪着的清夫人。

“这要是两口子的话,这车把势艳福倒是不浅,”他又看看天野一信这娃娃,瞧不出有父子相啊,哪像前田父子?他这点心思已经被前田、服部都看穿了,那两人不停地给他挤眉弄眼,终于提醒到了吉川元庸。

他急忙让良安优先安置清夫人母子,还给吉安多吩咐了几句。“以后二小姐的各项事宜,多听清夫人的意见。”等到天野清带着一信进去了,前田和服部才走到吉川元庸面前,跟他说了有关天野清的事情。

天野清是河源义久生母,就是河源道长嫡妻的外甥女,来到河源家后嫁给了武将天野五右卫门,天野五右卫门当时是个少中,是个很不错的将领,而且写得一手好书法,道长很欣赏他所以亲自指配的婚事。

可惜天野五右卫门五年前在河源家与播州姬路家的战斗里阵亡了,本来没他什么事情,他隶属义久的阵中,但是进攻时,先锋前田利政的马陷进了河道淤泥里,他看见了立刻带队来援救,前田利政脱险了,他却陷入敌阵送了命。

吉川元庸恍然大悟,怪不得前田利纲乖乖在门口陪着清夫人呢,这是父亲救命恩人的家眷啊。“天野一信这个孩子我很喜欢,跟我的长女一样,一看就很懂事。”服部和前田还没有孩子,体会不到吉川元庸的心情,当爹的和没当过爹的区别很大。不好好当爹的和想好好当爹的更不一样。

“清夫人的家世不错,主母家是京都公卿门第,少主的安排有他的用心。”服部善意略带戏谑地提醒到。吉川元庸点点头,老婆都讨过几次了他还会看不出来?不过用不着多解释。

三人在站在门口继续聊,晚上人多嘴杂的估计也没有太多机会私聊,择时不如撞时。稻叶九升,就是那个轴轴的小个子,职务是兵长,兵头将尾的末层,脾气太直一直混不上去,但人肯定是个老实人,他老爹是个农民,生他的时候当年大丰收,一坂田可以收九升,这就是他名字的由来。

稻叶夫人是主公庶妻的侍女,本来在河源家后院也是有地位的,但是出了变故后就默默无闻了。吉川元庸问到什么变故,前田和服部就不敢多说了。

正聊得欢畅呢,陆陆续续又有人来拜见了,原来时辰已经快过申时了。

排在吉川元庸之前的五位家老都先后派了家臣送了礼过来,这些都是老江湖,不会来参加,礼到心意到就行了。年纪大一些和住的远的家臣们,也都送礼致意。家里好一阵忙乎。

来的都是些和前田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吉川元庸数了数,不认识的一共12个。

中间大厅里烛台几垫一切准备就绪,蜡烛灯笼用了许多,傍晚时分把厅堂照的明明亮亮,吉川元庸看得极其舒畅,这就有点他当年挥金如土的排场了。

众人在前厅等候,中厅主座上留给少主出席。吉川元庸看着满屋贵宾,不由再次感谢起老师来,老头许可他宴请其他家将,马上就很认真地对待这件事情,给他送了家丁家臣,这满满一堂的座次摆放和器皿配置,显然都是扶余的主流礼节。

否则,以他吉川元庸和良安知晓的待客之道,铁定是翻遍八上町,找出四章大方台,在这大厅中央摆着,墙角叠一排酒坛子,没凳子说不定就坐在这几子上,然后上十八道流水席,盘叠盘碗叠碗的大鱼大肉吃个痛快。不搞出这种土豪品味,他都怕被人看不起。

酉时二刻,太阳刚下山,少主义久驾到了。谦虚了一阵就上座开饭了,年轻人饭量都很大,吉川元庸跟老头说了一下午,又接待这么多客人,也已经饿坏了,良安负责的菜色果然不错,做出了淮州水平,晚上他没有做饭团,他上的蒸肉丸子,那道菜,所有人都吃个底朝天。

说到喝酒,其实不管扶余还是大夏,不管你怎么排位置怎么按座次,喝酒就是图个热闹。义久大人平时虽然矜持,也不是经常端着的,果然就被几个要好的武将过来劝了好几杯。一时间大家就开始串席了,每个人来敬过少主义久和吉川元庸后,前田利纲果然成为众矢之的。

大家正在热闹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鼓声急奏,吉川元庸吃了一惊“城里在击鼓鸣警嘛?”,环顾一周,席内众人却没有一个惊慌失措的,他循声找去,终于在厅内一角看到了,一门半人高的皮鼓正摆在那里,敲鼓的就是他那个新来的小个子家臣稻叶九升,他身旁靠墙还坐了五个侍女,三个身前各竖放着一门手鼓,稻叶手持两个鼓槌,这三个侍女只用手拍,另外两个侍女都是一手一块竹板,一手一根细长的长槌。

只听得鼓声从轻变重,由缓入急,节奏显得很欢快,果然就见前田去请义久下场了,吉川元庸哪见过长官喝酒自己去跳舞的?大夏都是乖乖坐在那里看的,要跳舞也是把看中的舞姬带回家慢慢跳。貌似这扶余人载歌载舞的习俗,跟鲜卑有的一比啊。

他正胡思乱想着,义久已经接受了邀请,走到了厅中心,双手平伸,连衣长袖高高垂下,一柄折扇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右手之中。大鼓骤停,一声竹节脆响,随之一串短击之声响起,这串短击将断未断之时,另外一个竹节双击,将这音符巧妙地衔起,紧接着三门手鼓同时击发,三长一短的节奏之间,义久已然翩翩起舞起来。

他一起舞,鼓声即停,他一停下,竹节立刻接上,然后他再起舞之时,折扇大开遮住面孔,只听到义久低沉悲怆的音符,从嘴里缓缓吟出。吉川元庸目不转睛地看着,义久这吟唱的节奏,有如林中猛虎的嘶吼,步步动人心弦,一段唱完,折扇合上,又是竹节接起,手鼓合奏。

手鼓渐渐缓慢之际,又见义久折扇打开平推,对着两旁坐席环指一圈,待折扇再回身前之时,大鼓已然响起,一短两长,义久的歌声,已经轻快活泼起来,一段歌词一个小停,小停之处,大鼓两个急拍,大鼓再奏之时,义久歌声再度跟上。

跟着这活泼悦耳的节奏,吉川元庸也禁不住手舞足蹈,打起了节拍。这时场内众人,已经跟着义久一起合唱着这短歌词,歌词停顿之处,除了大鼓急拍,还有众人慷慨激昂的闷哼响应。三段唱罢,歌词已是极短极停,三门手鼓也急拍起来,众人的歌声已开始高昂,跟着义久的节奏,义久舞,他们拍,义久停,他们吼,义久折扇所指,他们便举手跟着向那指,义久指天,他们仰天怒吼,义久垂地,他们以拳击板呼应。

终于在一阵疯狂捶地声后,义久双手持扇团开遮住身前,歌声、鼓声、竹节、手鼓、吼声才戛然而止。场面平静了一会,只见义久缓缓放下团扇,面向自己坐的主位,躬身行礼。竹节再度敲起,场内已响起一片掌声。

吉川元庸已经听得陶醉了,没有什么靡靡之音能跟这种热血沸腾的乐舞相比。他起身恭恭敬敬地向义久行礼,端起酒杯。义久接过侍童呈上的酒杯,过来跟吉川元庸共饮了一杯。吉川元庸抬头之时,发现义久早已满脸泪痕……

宴会结束之后,吉川元庸送别了最后离去的前田和服部,慢慢回到后院的大厅里,一个人坐在地上,心绪起伏,浮想联翩。他今晚的确高兴,还没喝够,

“良安!良安!”吉川元庸仗着有些酒兴,高声喊起自己管家来。

等了一会没人响应。吉川元庸只好自己爬起来,“房子大也有房子大的缺点,叫个人还得自己跑。”刚走了两步,已经看到有人在门口廊下跪着了,这人估计答应了,可惜吉川元庸被自己的声音盖住了耳朵。

“过来过来。”吉川元庸重新坐回地板上,

那人答应了,起身进门,到吉川元庸面前,继续跪下。

这才看明白,是天野清夫人,吉川元庸连忙把翘着的腿放平,想了想,对着她轻声说了一句“把吉安叫来。”

天野清抬起头,看看吉川元庸,摇摇头表示听不懂。

无奈,吉川元庸只好仰头做了一个喝酒的动作,天野清明白了,点头起身出去。

吉川元庸突然有一种很不自在的感觉,感觉身上有些燥热,他刚才坐地板抠脚丫估计也被天野清看个正着,这女人什么时候出现的?走路连个声音都没有。

他又想想,刚才天野清起身出去的时候,踩在地板上的确是有声响的啊。

双手向后撑地,他又摆了一个舒服的坐姿,此时,闻到了空气里一股香味,嗅了几下他就明白了,这是天野清留下的香味。天野清是一个有孩子的女人,所以这股味道不像少年女子那股甜香,然而这是一种成熟的气息,就跟扶余的酒一样,容易醉。

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打断了吉川元庸的胡思乱想,他叹口气,朝门口望去。

天野清带着一个托盘的侍女进来了,跟着后面的是吉川良安,这小子有些慌张,一进门就着急看主子的脸色。好像吉川元庸没有什么不快嘛,良安松了口气。

这点变化早被吉川元庸看在眼里,他盯着良安看,只见良安哆哆嗦嗦,想过来又不敢过来的怂样,良安知道吉川元庸醉酒后的样子,那是极其没大没小没天没地的。

果然,“臭小子,”随着一声呵斥,一个小酒杯已经被吉川元庸从地板上推了过去。良安连忙按住滴溜打转的酒杯,膝行过来给主子满上酒,再把自己的也倒上。

吉川元庸刚想拿杯子,一看天野清还在那里跪着呢,

“良安,给清夫人也倒上倒上,大家一起喝。”

天野清看着良安呈过来的酒杯,微笑了一下,双手接过,转向吉川元庸,低头谢过,长袖一遮,头向后微仰,慢慢把酒送了下去。

吉川元庸看了心里颇为遗憾,头一转,跟右手边的良安说到

“唉,本想看看她喝酒是什么样子,这扶余人喝酒的礼节也那么讲究啊,你看,她这一杯酒下去,都不知道是喝掉了,还是倒掉了。”

良安此时只有陪笑,吉川元庸此时显然兴致大好,一把揪住正在倒酒的良安,抓住他脖颈上的衣服牵牵扯扯,喜不自禁地笑到

“喂,小子,你第一次喝女人喝酒还记得嘛?”

“主公,我哪里记得嘛?”

“我看看她喝酒的样子,哎呀,突然就在想,还有别的女人是怎么喝酒的。”

“主公是说淮州杏花楼的那几个?”

“妈的扯淡,我说的是正经女人,正经女人,知道不?”

良安知道吉川元庸又喝高了,只有低头称是,吉川元庸左手边的天野清和身后的侍女,看见这一主一仆拉拉扯扯的戏弄,早已经在掩嘴偷笑了。

吉川元庸完全没在意,自顾自地跟良安继续说到,

“我想起来了,第一次去长孙将军府上,和明月小姐就喝过酒,这明月小姐嘛,真是个豪爽女子,你知道她怎么跟我喝的?”他把头凑到良安脸旁,故弄玄虚地问到。

“嗯,嗯嗯,不知道”,除了点头,良安动都不敢动。吉川元庸压根就没指望他回答,左手捏起酒杯,望良安鼻子前一送,逗了逗他,抬头又喝了一杯。

“这长孙小姐,居然是单手拿了杯子,跟我来碰的,这力道大的,差点把我的杯子都给撞翻了。边上的长孙将军看了哈哈大笑。”

说着,吉川元庸又看看面前的空杯子,良安只好叹口气,继续倒酒,他稍微使了点劲,少倒了一些。

吉川元庸根本就看不出来,举起酒杯继续说到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家主母,晚上在家里请的,对了,长孙小姐也在场,你主母本来就是长孙小姐介绍的。”杯中酒又干完,吉川元庸已停不住唠叨,

“你家主母,能喝酒的,但她就是喜欢耍赖,敬她酒要有条件的,要给她讲笑话,讲到她笑了,她才陪我喝,要是不笑,我就得自罚一杯。”

吉川元庸把右手松开,推推低头窃笑的良安,“妈的,臭小子当时你在场啊,你不记得啦?”

良安终于抬起头,笑到“是啊,小的当时刚来掌柜店里一个月,有一天你急急忙忙叫上我,带我去淮州买家具被子,说是长孙小姐要来玩,要趁早准备。”

吉川元庸点点头,满脸都是笑意。只听到良安继续回忆道,

“那天晚上在家里置办的酒席,小的把老牛掌柜的大厨请过来做的菜,长孙小姐和主母都很开心,吃的也好,喝的也欢。掌柜的为了敬主母酒,一连讲了好几个笑话,长孙小姐笑声就没停过,主母使坏,就是憋着不笑,连长孙小姐都看不下去了,硬要来灌她。”

良安端起酒杯,敬了吉川元庸一下,

“后来掌柜的也学精了,反制了一下主母,跟主母说,接下来你讲荤段子笑话,要是主母继续不笑,你一个罚两杯,要是主母笑了,主母喝两杯,如果大家都笑了,那就罚我喝三杯。”

吉川元庸听到这里,已经右手撑地笑不动了。

良安愁眉苦脸地说到“掌柜的当时把我给害惨了,你笑话还没讲,主母就笑了,然后我就不明不白喝了三杯。”

吉川元庸换了个坐姿,长叹一口气,脸上瞬间失去了神色。

良安一看不对,连忙接过来问到,“主公,杏花楼你也喝过呀。”

吉川元庸摇摇头,“那不一样,那是逢场作戏……”

“主公肯定忘记了,”良安开始有点慌了,估计主子又要犯相思病。吉川元庸果然只是摇头,不接他的话茬。

“主公赐给家臣的酒,家臣岂有不喝之礼。”一个女人轻声发话说到,

吉川元庸吓了一大跳,妈的这话是大夏文,而且就是左边天野清发出的声音。

“咦?你不是听不懂嘛?怎么你还会说啊?!”吉川元庸冲着她头一伸,疑惑不解地问到。

“主公当时跟我说,把吉安叫来,”天野清虽然抬起头,但是不敢和吉川元庸对视,低着头继续答到,“奴婢当时是犹豫,不知道这个吉安是何人哪?但是看见主公着急,我就先去找良安大人了。”

“你不仅会说,还说得很好啊。”吉川元庸还是很好奇。

天野清不紧不慢地回答到,“奴婢出生奈良,从小就被要求读大夏典籍,书大夏文字,讲大夏语言。来到河源家后,道长主君也聘有大夏经文教师,所以一直都在学。”

吉川元庸把腿伸到身前,用脚狠狠踢了良安一下。

“臭小子,她刚才叫你用的是大夏文?”

良安连忙躲闪,其实吉川元庸也没真踢,“回主公,是啊,我以为你知道清夫人会说大夏话。”

家里的私事都被她听得一清二楚,吉川元庸感觉很丢面子,正在下不来台的时候。

听见清夫人继续说到“奴婢是听到主公误解我,所以才忍不住辩解的。”

她抬起头,坐正了身子,伸出双手,长袖及地,“主公赐给奴婢的哪怕是毒药,奴婢都会喝个干干净净,”她噗嗤一笑,吉川元庸的神情显然正中她下怀。

“不信的话,主公可以来检查我的袖子,看看里面有没有倒了酒。”她又俏皮地一笑。

吉川元庸还没来得及反应,良安已经膝行上去,认真地扶着清夫人的袖子,摸了又摸。

吉川元庸彻底被良安给逗乐了,清夫人也没想到良安这个大管家会这么实诚,忍不住也笑了出声。不仅如此,清夫人接下来的话,更是精彩

“主公以后请记得,这是主公请正经女人喝酒的第三次,如果主公不记得了,也请主公讲笑话给我听。”

说完,清夫人垂了已久的头慢慢抬了起来,那一刹那,两人的目光,对视在了一起,吉川元庸看了她有多久,清夫人也看了他有多久。

吉川元庸并不知道清夫人心里在想什么,他仔细从清夫人的额头开始,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再回到眉毛,眼睛……他想看出柯丽儿的影子,但是实在没有。清夫人身材很修长,脸型是鹅蛋脸,长得是很俏丽,笑起来的时候更妩媚,她的眼神好像长孙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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