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驰至红花镇,陈玄感找了一家上好的客栈歇脚打尖。
“小二哥,好酒好菜给我来几样。”陈玄感选了一张靠窗的桌子落座,靠窗的位置既能看到外面的风景,在发生突发事件的时候更有助于逃跑。
“好嘞!客官您稍等,马上就给您上。”一名身着麻衣的伙计赶忙跑过来给陈玄感倒上香茗。
这家客栈生意很好,不仅客房差不多住满了,就连一楼的餐桌也差不多没有空的,吃饭的多是些过路游侠。
陈玄感品着香茗,虽不及家中的极品茶叶,但也不算太差,况且陈玄感也从不挑剔。
邻桌的一名身穿红袍的游侠对身旁的大胡子同伴说道:“听说这届的参加‘红花大会’的人比以往几届都多,而且无量宫的小无量君也来了。”
“什么?无量宫的小无量君张迎剑也来了?这下我们取胜的机会可没了。”大胡子吃惊的说道,眼中一片黯然。
“哼!无量宫算什么?自古邪不压正,我们葬花派这次一定会夺得魁首!”一位坐在远处的素衣青年愤愤的说道,言辞中充满了不屑。
大胡子瞥了一眼素衣青年,道:“小子,有道是手底下见真章,到时候你小子别连前十都进不了。”
素衣青年眉头微皱,手摸腰间,正想拔剑。不料却被旁边的白衣青年制止。
白衣青年微微笑道:“在下葬花派少主丁一潇,不知各位好汉姓甚名谁?又是哪门哪派?”
大胡子和红衣大汉听了,脸色突变,红衣大汉拱手陪笑道:“不知丁少主在此,我兄弟刚出江湖,不懂规矩,希望丁少主不要介意。”
白衣青年丁一潇依旧保持着微笑,摆摆手示意没事。
红衣大汉和大胡子方才慌忙离去。
陈玄感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葬花派是何宗派?为何一个少主的名声就能吓退这两名江湖游侠?看这名叫丁一潇的少主为人还算不错,那两名游侠虽藐视葬花派,不过丁一潇却没有刻意为难那两名游侠。想到这里,陈玄感倒有心结交一番。
陈玄感朝着丁一潇走来,丁一潇身旁的素衣青年欲意阻止,丁一潇微微摇头示意不必。
陈玄感甩衣坐在丁一潇对面,说道:“丁兄,在下陈玄感,刚才见丁兄并没有刻意为难那两位豪杰,想必也算正直之人,在下倒想结交丁兄这类的朋友。”
丁一潇微笑不语,倒是素衣青年冷哼一声:“哼,我葬花派为正道四大门派之一,我家少主又岂是尔等散修游侠能高攀的?”
陈玄感看着眼前的素衣青年,估计这素衣青年是丁一潇的跟班,借这葬花派的名头居然比主子都嚣张。陈玄感嗤笑道:“这位豪杰好大的威风!你家主子都没说话,你倒是先开口了。在下出身倒不算尊贵,只是夏国定国侯陈穆长子陈玄感。”
“什么定国侯?没听说过…”
素衣青年话未说完,倒是丁一潇斥道:“左凡!”
素衣青年看了一眼丁一潇不再说话,只是低头吃菜喝酒。
左凡不认识定国侯,他丁一潇可知道定国侯的名气。丁一潇拱手说道:“在下丁一潇,世子若不介意,丁某就叫世子一声陈兄如何?”
陈玄感喜道:“有何不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陈玄感性格开朗,又见多识广,言行中不经意流露出贵族气质。丁一潇为人正直,且心胸坦荡,对人彬彬有礼不失大家风范。两人很快便熟悉彼此,称兄道弟,大肆互赞。
陈玄感从丁一潇的口中得知,葬花派为名门正派之一,掌门人是丁香烈,江湖人称“葬花烈君”,为人光明磊落,刚正不曲。
葬花派的势力可能不及其他门派强大,但葬花派最得意的则是情报,对于江湖各门各派和一些稍有名气的游侠都了如指掌,就连九国朝廷的王侯大臣也略知一二。
丁一潇此行来红花镇是参加两年一届的红花大会,红花大会是江湖新秀的排位赛。
陈玄感一路急行,又有人命在身,并不打算在红花镇多做停留,打算明日一早就起程。
可半夜却又有不速之客找上门来。
陈玄感听力极好,正昏昏欲睡时,不料听及纸窗被穿破的“沙沙”声,又观得一支细细的竹筒吐出一缕轻烟。
好嘛!居然是迷魂烟,若中了此烟浑身酸软,无力动弹。幸好陈玄感认得,连忙用茶水浸湿衣角捂住口鼻,躲至房梁,静观其变。
须臾,四名黑衣蒙面汉子悄悄溜进房中,不由分说,举刀便朝着床上乱砍一通。
怎奈却听不到刀入骨的声音,四名黑衣人面面相觑,不知为何。
突然,陈玄感从梁上举剑发难,一名黑衣人只听得耳边一阵冷风,还来不及反应便被陈玄感一剑刺中脑袋死去。
陈玄感从死去的黑衣人头颅中拔出宝剑,向剩下的三名黑衣人迎去。
三名黑衣人见同伴死了,又惊又怒,舞刀与陈玄感战成一团。
陈玄感虽骁勇,技高一筹,但黑衣人却有三个,且配合默契,双方你来我往,倒是打了个旗鼓相当。
陈玄感从三人的刀法和身法料定这三人和死去的那一人绝对是和上次在锦绣湖刺杀他的那五人是一伙。
陈玄感吭声道:“哼!这次我就让你们吃点苦头!”
一剑挑开三名黑衣人,陈玄感瞪眼喝道:“帝灵剑谱第三式-开剑问斩!”
霎时,陈玄感手中的宝剑焕发黄光,重重地劈在三名黑衣人的身上,将三名黑衣人砍成数段,血肉、肠子满地都是,散发的血腥味令人恶心作呕。
正在这时,房门忽然“吱呀---”一声,又一名黑衣人从房外冲进朝陈玄感杀来。
陈玄感举剑便刺,不料黑衣人身法了得,躲了过去。
陈玄感观这黑衣汉子身材和眼神正是上次刺杀他的那几人的头领,沉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三番两次致我于死地?难道你不知道我父亲是当今夏国的定国侯吗?”
黑衣汉子嗤笑道:“上次你小子跳进湖中居然没死也算命大,不过这次可没那么好运了,要想知道我是谁,那你就去问阎王爷好了。”
黑衣汉子提刀喝道:“葬花八式第二式,葬花斩!”
一记重刀带着残影斩向陈玄感。
陈玄感深刻的记得,上次在锦绣湖的时候黑衣汉子就是依靠这招“葬花斩”逼迫他跳进了湖中,却大难不死,因祸得福得到了《帝灵剑谱》。
这次黑衣汉子又来刺杀陈玄感,且从黑衣汉子的气势中又能感觉到黑衣汉子的修为深厚了不少,现在陈玄感拥有《帝灵剑谱》,并不惧怕黑衣汉子,反而还想用黑衣汉子的功法来试试自己的《帝灵剑谱》。
“来得好!帝灵剑谱第三式---开剑问斩!”
剑身遍布黄光,与黑衣汉子的刀刚刚相交,黑衣汉子的刀便被陈玄感的宝剑削成两截。
黑衣汉子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陈玄感,面色狰狞,道:“你居然破了我的‘葬花斩’?!”
“你和葬花派是什么关系?”陈玄感用剑逼住黑衣汉子直接问道。
既然黑衣汉子使用的是葬花派的剑法,说不定黑衣汉子就是葬花派的人。但陈玄感并不敢肯定黑衣汉子是葬花派的人,故而有此一问。
“哼!”
黑衣汉子从袖口扔过一团物事,陈玄感连忙用宝剑挡开,那团物事旋即便爆炸成一片白雾。
陈玄感慌忙闭眼用衣袖将白雾拍散,可睁开眼一看哪里还有黑衣汉子的身影。
陈玄感轻轻叹口气,捡起黑衣汉子遗落下的配刀,打量起来。
刀身是采用纯钢打造,刀柄还刻有一朵五瓣小花,这下陈玄感更能肯定黑衣汉子是葬花派的人。
第二天一早陈玄感便退了房,在客栈饭馆找到丁一潇,将昨晚发生的事情统统讲给丁一潇。
丁一潇皱着眉头说道:“陈兄放心,这事关乎到我们葬花派的名誉,丁某定会好生处理,给陈兄一个交代。”
陈玄感笑道:“有丁兄这句话就行了。丁兄,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罢抱拳准备离去。
丁一潇眼中闪过一丝不舍,问道:“陈兄此去可是前往边关?”
“正是。”
“战场千变万化,陈兄可得多加小心,希望有一天我们还会再见。”丁一潇叮嘱道。
陈玄感释怀一笑:“哈哈,一潇,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们会一起并肩作战的。”
陈玄感本是一句玩笑话,不料将来却灵验了,丁一潇在以后陈玄感的争霸大业中屡屡大显身手,为陈玄感走向王者之路上起着了重大作用,不过这是后话,我们暂且不表。
却说陈玄感别过丁一潇,出了红花镇,跨上“万里红”一路急奔西山郡的边关一线天。
途中遇到两名游侠正在打斗,陈玄感便停下观战。
只见这二人皆是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青年,穿锁子甲的青年面如刀削,眼神刚毅,善使一杆红色长枪,且枪法出类拔萃。
另一青年双眼极其有神,不时闪过一道精光,后背挂有一只箭壶,武器更为特别,居然是一张不知用什么材料打造的长弓。
两人打了数十回合,不分胜负。
拿长弓的青年便急了:“杨易,有本事你别拿长枪,咱俩来比试比试箭法。”
被叫做杨易的青年嗤笑道:“笑话!我杨家枪法必须使枪,怎能跟你比试箭法,黄成你打不赢就打不赢吧!我不会笑你的,哈哈。”
“哼!看招!”黄成说罢抓起铁弓又与杨易战在一团。
陈玄感笑了,这两人看来似乎都互相认识,一人善枪,一人善弓,也算是奇人,若收下二人以后也算有个帮手。
旋即陈玄感打马上前提剑将两人挑开。
杨易、黄成二人不约而同的怒斥道:“你是何人?为何阻止我们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