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烛火摇曳,萧子俊静静地躺在床上,旁边趴着的是木小冉,照顾了子俊一天,她已经累得睡了过去。
黑衣人咧了咧唇角,伸出手来,抚上木小冉的肩膀。
“大胆狂徒,意欲行刺,快纳命来吧。”萧若桐不顾手上的疼痛,抽出腰间的软剑,直直向黑衣人劈去。
黑衣人灵活一闪,便躲过了萧若桐的剑芒。
萧若桐心有不甘地追了过来,继续朝黑衣人刺去。
房间内的打斗声将傅云寒惊醒,他慌忙从屋里出来,却见黑衣人用手上的暗器朝他一甩,便窜出了清水榭。所有的人,除了萧若桐原本受伤的手,因握剑过于用力裂开以外,就是暗器不偏不倚地扎在傅云寒的脑袋后面的墙上,使他受到了一点惊吓,萧子俊和木小冉根本都还在沉睡之中,丝毫不知这屋里发生了什么事。
追至门外,发现侍卫们都昏昏睡去,黑衣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傅云寒也追了上来,低声问道:“王爷,你没事吧?现在怎么办?”
萧若桐冷眼扫了扫四周,没有发现异常,这才说:“想办法把大家弄醒再说。”
驱**,傅云寒的方法很简单,将侍卫们一个个泡进了冷水池子,才刚进去,人便一一醒转。萧若桐单独给木小冉准备了一个大浴桶,轻轻地将木小冉抱了进去。可是木小冉没有意识,在浴桶里坐不住,萧若桐只好自己也泡进了桶里,站在桶里扶着她。
傅云寒背着药箱,想来给萧若桐上药,走至门口,正见萧若桐站在浴桶里扶着木小冉,目光灼热地盯着她俏颜。
“王爷,您的手也该上点药。”傅云寒拿起一方帕子,在冷水中沾湿,轻轻地放在木小冉的额头上,解释说:“这样醒的比较快些。”
萧若桐收回若渴的目光,点了点头,依然一动不动地扶着她,只怕他这一松手,她就会被冷水覆盖。
“王爷,娘娘没有武功,底子薄,所以一时半会儿醒不来。不如将她抱出来,让她睡一觉。这水始终是太冰,对女人不说,太冰太凉都不大好。”傅云寒虽然是请示的语气,眼中却闪着坚定。
萧若桐打仗有一手,治病救人他就不行了,好在他有着冷静的头脑,他善于誎言纳策,听了傅云寒的话,果断地将木小冉抱了出来。
全身精湿的木小冉,衣服紧紧地贴着身体,将她完美的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以致于两个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始终不曾离开。冷水顺着衣角,渐渐地由一条条线变成水滴,在地上画了一副冬梅傲雪,细细地枝杆,点点碎梅,傅云寒真是佩服萧若桐,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这般雅兴。
将木小冉放在床上,赶紧用被将她盖好,也不知道穿着湿衣服睡一夜,会不会生病,如果傅云寒不在,他非将她的衣服脱下来不可。
“王爷,你的手有伤,沾了水恐怕要发炎,必须处理一下。”
萧若桐点了点头,与傅云寒回到自己的书房。关上门,他将袍子一掀,坐在椅子上,伸出手给傅云寒诊治。拆开纱布,里面已经被血水浸透了,傅云寒小心翼翼地给萧若桐重新上了药,又缠上新的纱布。傅云寒明白,若不是萧若桐深爱着木小冉,他又怎么会用手去抓慕容怜的剑锋呢。他怕慕容怜会有所动作,所以才死死地抓着,不让他伤着木小冉,而全然不知自己的手,已经快见着骨头了。
“云寒,今晚的事你怎么看?”
傅云寒的手轻轻一颤,随即笑道:“王爷,此等大事,我一个太医能有什么见解。”
萧若桐抬眼看着傅云寒,摇着头笑道:“既然你不想说,那就听听我的看法吧。”
说着,萧若桐从袖袋里掏出射向傅云寒的暗器,严肃地道:“你看看这个。”
傅云寒接过暗器,无奈地笑道:“就这么个小破飞镖,竟然差点要了我的命。”
“你看看上面的字。”
“字?”萧若桐不说,傅云寒还真没察觉,他这么一提醒,再仔细一看,上面果然有个大大的“玄”字。
“王爷,这......”傅云寒拧着眉头,虽然上面的“玄”字,分明向他们指明的凶手,但是却不相信这件事是慕容玄干的。
“我敢肯定,不是慕容玄所为。”萧若桐的话一出口,傅云寒立即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来。
萧若桐是谁,一个熟读兵法、运筹帷幄的带兵王爷,这点小计谋,连他一个太医都猜得到,他若是再看不出来,恐怕就徒有虚名了。只是他即便是猜到了,也要装猜不到,在宫里,有时候装傻也未必不是好事。
“没有一个人会傻得出来行刺,还将挂着自己招牌的暗器留在现场,这分明就是有人设计好的栽脏嫁祸。”萧若桐一脸自信地笑着说:“我与那黑衣人交手的时候,我招招毙命,那黑衣人却只躲不攻。能与我纠缠几十回合的人,武功绝对不低,可他射向你的暗器居然偏了,这根本就不合常理。唯一的解释是,他此次前来,并不是想要谁的命,而是留下这个带有‘玄’字的暗器。”
“王爷的意思是,这个人是慕容玄的敌人,或者是慕容玄的敌人派来的?”
“云寒,有些事你心知肚明,却不愿意说,我也不强求,只是告诉你,你不必对我设防。”萧若桐满眼深意地看着傅云寒,轻道:“我的事逃不过你的眼睛,你的事,我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傅云寒轻轻挑了挑眉,笑道:“王爷言重了。云寒不过是一个太医,能知道王爷什么事。”
“算了,还是先说今晚的事吧。”萧若桐认为,既然傅云寒不愿承认,他也没有再点破的必要,所以话题一转,继续道:“如果猜的不错,你白天说有人给子俊的药里动手脚,恐怕也跟今天的事有关。来人的目的无非是嫁祸慕容玄,想借我们的手除了他,可见此人及为阴险,或许将来会成为了我们强有力的敌人。我想,即使他没有对我们构成较大的伤害,我们也没有帮他的理由。我打算这件事到此为止,所有的人都要对此事三缄其口,任何人问起都要说不知道,你看如何?”
傅云寒站起身来,双手抱拳道:“领命。”
这个傅云寒,始终是不肯出一点主意,想一点办法,我这是跟他商量,他倒好,领命而去。这些事他倒是谨慎,碰到木小冉的一事,他怎么就那么大意呢?
转过身来,萧若桐望见墙上的那幅美人图,不禁一拍脑门,轻声懊恼道:“原来我也这么大意啊。”
没错,那图,早被傅云寒从上到下欣赏了个遍,就连那嘴唇是用胭脂画的,他傅云寒也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