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冉一味地想要救萧子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似是平静的声音背后,夹杂着难以察觉的怒意,她淡笑着后退几步,脱下她的外袍,露出白滑细嫩的香肩……
她……这是要?
仅仅是香肩微露,就让慕容玄看血脉喷张,但他还搞不清木小冉的真实意图。
“你……”
“你喜欢我?”
打断了慕容玄的置疑,木小冉抬起秋水般无印痕的眸子,注视着他。
他的确喜欢她,喜欢得快要发狂,于是他点了点头,无语。
“你想要我?”说着,木小冉又将束起的头发散开,任发丝一缕一缕地垂于肩上。
他的确很想要她,他甚至后悔第一次,他把替她解毒那么合情合理的借口都给浪费了;他更后悔第二次,在那个花园里,明明是个绝好的机会,可他还是没有玷污于她……
慕容玄看着木小冉那抢眼的红色肚兜,眼中闪出一股灼热,他滚了滚喉咙,目光停在肚兜的突起之处,再无偏移。
他可以吗?他真的可以要了她?原本离自己很遥远的东西却忽然离自己这么近,他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只要你救他,我就是你的。”
只要自己肯救那个男人,她就愿意在自己的身下承欢?
她……把他慕容玄当成什么人了?她又把她自己当成了什么?
该死!这样的话她怎么能面不改色心不跳,轻易地说出口?难道今天她面对的是另外一个男人,她也打算这么做吗?
眸子里再一次染上怒色,这一次还夹杂着强烈的恨意。
他慕容玄在她的眼里就是个乘人之危的小人么?他从不在意别人看他的眼光,但这一次他绝不容许这个女人这么看他。
“如果你想让我救他,就乖乖地呆在这里。”
转过身来不再看她,恨恨地留下一句话,便重重地摔门而去。
木小冉看着慕容玄的背影,知道自己终是没有看错,他还是个君子。
不离开就不离开吧,只要子俊好好地活着,只要他活着就够了……
清水榭。
白太医神色凝重,勿勿写完最后几个字,将方子交给慕容怜。
“二殿下,桀王的伤非常严重,微臣给他开了方子,但是效果……”白太医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叹着气说:“听天由命吧。”
“什么?听天由命?”慕容怜怒道:“你们太医是干什么吃的?”
白太医诚惶诚恐地解释说:“恕微臣才疏学浅,殿下是不是再唤陈太医他们来汇诊一下,大家一起想想办法,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慕容怜听了白太医的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你快把陈太医和张太医他们都叫来,不许耽误。”
白太医低着头退下了,慕容怜看着昏迷不醒的萧子俊,心里隐隐地担忧起来。
萧子俊要是死在这里,这可怎么跟陌阡国交代?万一他们起兵北上,桑木国可是无力抵抗的呀。看来,这件事有必要让父王知道,得赶紧想个对策才行。
想到这里,慕容怜立即吩咐侍女好好侍候萧子俊,而自己则勿勿地赶到了密室。
慕容玄出了将军府来到清水榭,想看看萧子俊的情况,听侍女说了太医的诊断结果和慕容怜的去向,他也勿勿赶到密室。
而此时,国王与慕容杰、慕容怜已经商量好了对策,正要去派人通知慕容玄,没想到慕容玄竟自己来了。
“玄儿,你来的正好。”国王叫过慕容玄,“桀王这件事对我们的影响很大,如果他真的死在我们桑木国,我们就免不了国破家亡的下场,所以,我和你大哥、二哥商量了半天,决定对桀王在我国的事情严密封锁,尽力救治,如果救治不成……”
国王回头看了看出主意的慕容杰,慕容杰立即会意,随即用手做了个杀的动作。
慕容玄看得一阵胆寒,要知道他为了赶走萧子俊,已经派人去陌阡国报信了,所以萧子俊在桑木国的事实已经无法掩盖。再说,若是萧子俊死了,木小冉和晚颜这两个女人又怎么会愿意守口如瓶,到时候她们对外大肆宣扬,惹恼了父王,那她们也将是死路一条。
慕容玄立即摇头道:“不行,那是一条人命,我们怎么可以这么做?”
国王似乎已经默认了慕容杰的办法,置疑地持着慕容玄:“玄儿,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老三,你以为我整天呆在宫里装病,我就什么都不知道?”慕容杰讪笑着抢在慕容玄的前面说:“那是咱们凡大将军的杰作,如果真的医不好,你打算把凡青交出去顶罪吗?退一万步讲,那桀王若真是醒了过来,又岂会善罢甘休?”
“这……”慕容玄顿时语塞。
慕容杰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是杀了萧子俊,后果将更严重。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可他能说吗?
慕容怜冷眼扫着一心抢占上风的慕容杰和心事重重的慕容玄,得意地在心底轻笑。大哥性格太过急躁,为人残暴,又好大喜功,从父王的角度出发,这样的人当国王对于国家来说,只会有百害而无一利,所以王储之位绝不会落到他的头上。可悲的是,大哥竟然毫不自知,还热火朝天做着万事之备。而三弟呢,父王虽然偏他多些,但他太过于妇人之仁,遇到大事不能当即立断,所以父王一直犹豫不决。现在大事当前,正是自己体现智慧、谋略、胆识以及胸怀的时候,平日里只看一个人是看不出优劣的,如今站在一起,正是一较长短的时候。
“父王,大哥所说的话十分有道理,而三弟的做法也是义行可嘉,依儿臣看,这件事情还是先看看桀王恢复的情况来决定为好。”
国王一脸探究地看着慕容怜,对他的话非常感兴趣,笑道:“老大也对,老三也好,你倒是不得罪人。”
慕容怜也笑着说:“其一,相信父王和三弟最为清楚,以凡将军的为人,恐怕是这桀王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才让凡将军恼羞成怒、忍不住出手。若真是如此,他醒了以后,顾及自己的面子与国家的尊严,必然不敢再提及此事,所以我们根本就不必担心;其二,若他真的死在我国,到那个时候我们再毁尸灭迹也不迟,要沉湖也好,要挫骨扬灰也罢,何必现在就大费脑筋呢?”
国王的眼里闪着惊异之色,原本以为怜儿不过是个好色好玩的人,原来他才潜在海底的龙,深藏不露。
慕容杰不屑地看着慕容怜,尽管今天他的表现还不错,可是他手上还有一张王牌,那就是他慕容杰是长子,自古以为王位传给长子,相信父王不会忘了祖训吧。即便他忘了,那么自己身后还有众大臣做后盾,只要众臣一起要求请出祖训,奏请立长子为储,父王也只能妥协了吧。
离开密室,慕容玄才长吁一口气。萧子俊他根本不在乎,但是木小冉,他必须要用自己的羽翼为她撑起一张保护伞,让她远离一切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