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了萧天宇强悍的手腕,傅云寒未过多地停留,背着药箱出了魅央宫。
一路暗叹着萧天宇的遭遇,竟然不知不觉地走到绛云宫门前。
望着牌匾,傅云寒的脑中浮现出第一次给木小冉诊脉的情景,又想起第二次诊脉她不让他垫布的样子,接着就是在炼丹房发生的点点滴滴。
傅云寒心底一阵自嘲,看来自己还是想着她呀,潜意识里自己竟然走到这儿来了。他知道,虽然同样是在宫墙之中,但两个人的距离还是太远了,他只能远远地望着她。
木小冉在绛云宫,练了几笔书法,心感无聊,便摔了笔走到门口想透透气,恰见傅云寒正欲转身离去,忙叫过小路子,吩咐道:“那个好像是傅太医,快把他追回来,本宫要找他寻药。”
远远地见小路子跑了过去,跟傅云寒说了几句,傅云寒便转身随着小路子朝绛云宫的方向走来。
木小冉亲自泡了茶,静坐着等着傅云寒。
傅云寒背着药箱来到绛云宫,对木小冉的意图不是太明确,赐坐他也不敢坐,奉茶他也不敢喝,低头守礼地道:“徽臣听娘娘吩咐。”
“傅太医,本宫的药……”
不等木小冉说完,傅云寒满脸心疼地抢先道:“回娘娘,微臣的药已经尽数给了娘娘,娘娘若是需要,微臣还需要一些时间炼制。”
木小冉微微皱眉,轻笑道:“那么太医现在立即去西边的别院炼药,那里没人,应该不会扰到太医,本宫过会儿去拿。”
傅云寒迟疑了一下,拱手道:“微臣领命,微臣告退。”
从绛云宫里出来,傅云寒便按着木小冉说的方向找到了别院,发现这里竟然是个人烟稀少、风景如画的好地方。推门进屋,将药箱放在桌上,他开始回想整件事情。
她叫我来这里,是在暗示想在这里继续上次未完之事吗?她还真会挑地方。想着她的芬芳,她的甘澜,他不禁有些雀跃起来。局促不安的傅云寒在屋里兴奋了转了几圈儿,然后朝着窗外望去,始终不见人影经过。
这里虽然偏僻,但是宫里毕竟人多人杂,万一被人发现了,可就糟了。若是跟一个宫女还说得过去,她可是大王的妃子啊,若是被大王知道了,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想到这儿,傅云寒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他是中了哪门子邪,差点就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傅云寒之前的欣喜雀跃一下子不见了,随之而来的便是一份沉着与冷静。
傅云寒果断地背着药箱,准备离开别院,开门的一霎,一抹鲜红率先抢进门里,接着木小冉的娇人芳貌便映在了傅云寒的眼中。
“傅太医,你不好好炼药,准备去哪里呀?”
她的声音太过娇柔悦耳,傅云寒的手心顿时冒出一丝冷汗来。
“微臣……”
木小冉绕到傅云寒的背后,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轻道:“太医,不要太紧张,不过是炼个药,想必太医应该是轻车熟路吧?”
傅云寒顿时染上一脸绯红,那红顺着耳朵,直至脖颈。他小声回道:“回娘娘,这样的药,微臣从未炼过。”
原来还真是个纯情的男人,这样的极品男应该会倍受欢迎才对呀,换句话说应该是早就被人吃干抹净了才对,而他却从未涉足男女之事,真是难得。
心底里下意识地把他与萧子俊和萧若桐做了一番比较,感觉他比萧若桐识趣多了,而萧子俊什么都好,只是太过粘人,他可别像萧子俊一样甩不开才好。
他既然肯来,就是想过要在我的石榴裙下栽跟头了,看来我木小冉还是很有魅力的。
木小冉一个转身,正面迎向傅云寒,眯起眼,媚笑着探
究着他的眼神,洞悉着他的心绪。
那个深色的眸子渐渐不再平静,只要注视着这个妖娆的女人,他的心就会被纷扰,即使拳头握得再紧,指甲陷得再深,也于是无补。
木小冉开怀地笑了,宛如正沐春风的桃花一般,开得那么肆意,那么娇艳。接着,纤细的指头捏起套在外面的红色薄纱,向后一掀,脂滑粉嫩的香肩便暴露在外。
女人的肩膀,傅云寒见得太多了,唯有这副才能让他深陷,唯有这副才能让他迷恋。
傅云寒大步上前,将木小冉揽进怀里,狠狠咬开她的唇瓣,吸吮着她的灵舌,木小冉热烈地回应着,直至傅云寒忍不住发出一阵轻哼,才彼此放开。
傅云寒炽热的眸子里闪着渴望,再也没有之前的冷静与淡然。
什么君子之德,君臣之义,现在的他已经顾不上了。
他要她,即使身首异处,他无悔无怨。
傅云寒生涩地剥落那身夺目刺眼的红,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做,只是吻着她,只觉得吻着她就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木小冉轻抓起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胸,明显地感到傅云寒的身子一阵痉挛,接着那双大手便完全不需她的引导,自行地探索揉搓起来。
傅云寒的心底到底有多少渴望,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那个不安份的东西愈涨愈烈。她的气息如同瑶台上弥足珍贵的琼浆玉液一般,香气四溢,她的身躯太过美好,每一个部分,都吸引着他的视线,撩拨着他的欲望。
似乎那飞入云端的感觉来得太快,木小冉甚至连一声娇哼都没有,傅云寒便犹如脱了缰的野马,一泻千里。
傅云寒趴在木小冉的身上,心情有些失落,满脸尴尬地看着木小冉,羞愧地轻道:“对……对不起。”
木小冉轻柔地抚着他,从头到颈,不禁轻笑出声:“你还真的是第一次不成?”
傅云寒羞怯地点点头,一滴汗珠恰巧滴进木小冉的嘴里,顿感咸涩。
木小冉双手环上他的脖子,主动吻向了他的唇,探出那条灵舌,寻着他的,与之狂热地纠缠着。双手滑上他的背部上下轻抚,时而柔酥,时而狂麻,激得傅云寒再次有了反应。木小冉本想采取主动,不料却被傅云寒紧紧地压在身下。
气息越来越浓重,喷在木小冉的颈间是如此地炽躁,木小冉感到一股清凉,忍不住发出一声**。
这一声酥吟传入傅云寒的心底,傅云寒顿时势气大振,如同战场上的勇士骑着战马杀入敌营,英雄的征服感、豪迈感直冲头顶。他加快了速度,身下那如花一般娇甜的人儿,在他进攻下不停地喘息着,呻吟着,香汗四溢。
萧若桐本想着明天再入宫的,却经不住五王妃的催促,只得进了宫向萧天宇禀明了一切。
萧天宇一脸的不敢相信,据他所知,萧子俊隔三岔五地不早朝,就是睡在哪个女人的床上起不来,他会专心地对待一个女人就可论为奇迹,更别说给女人买东西了。
“五弟妹她没看错吧?虽然本王也希望子俊能早早地成家,只是怕他成了家也收不了性子,反倒害了人家姑娘。”
萧若桐赞同地点点头道:“我也这么想,可是梅儿说得有鼻子有眼,还说离妃的妹妹长的好看。”
萧天宇叹了口气道:“老十都生了儿子了,子俊还没动静,本王也替他急呀,如果这事儿是真的,本王一定早早赐婚。”
萧若桐笑道:“王兄,依我说趁着离妃的妹妹在宫里,就赶紧招来看看,咱们也看看到底子俊看上的是什么样的女子,能把他从三年前的阴影里头拽出来。”
萧天宇搓着手笑道:“不瞒你说,本王也正有此意呀。”
素儿坐在洗衣盆前,胳膊早就酸痛难忍,恐怕再洗上一会儿,就会被那两块石头弄断。
她停了手上的工作,向上抬了抬肩膀,转转脖子,想歇一会儿。
春儿见状,扬手将咬了半块的糕点扔进了脏衣服盆里,怒道:“**,不许偷懒,快点儿干活儿。”
素儿心里愤恨却也只能忍气吞声,将那半个糕点从盆里捞出来,扔在一边,继续洗衣服。
卢有义一路小跑地过来,素儿的胳膊上拴着石头洗衣服的一幕,看得他触目惊心。他心底倒吸一口冷气,眼神未作过多停留,转身向离妃施了一礼,不慌不乱地道:“小的给娘娘请安,大王有谕,令娘娘带着小姐移步魅央宫。”
离妃一听大王召见,心底更是得意,笑着起身与春儿缓步而去。离妃和春儿给萧天宇请了安,分别赐了座,萧天宇和萧若桐便上下打量起春儿来。
被两个大男人盯着,春儿真有些不习惯,顿感热气四起,脸上晕上一丝娇羞的表情。
她只好用手上的扇子不停地扇着,而那扇子上的玉佩则落入萧天宇的眼中。
子俊对她果然用情至深啊,连父王赐下的玉佩都给了她,看来是时候喝喜酒了。
萧天宇确定了萧若桐的话,更是忍不住多看了春儿几眼。
绿鬓如云,皓眸如星,唇色樱红,身如矫燕,果然是个美人,怪不得子俊会如此衷情于她。
萧天宇想起几年前子俊带着他见过晚颜一面,那晚颜本就是美丽的女子,而春儿却更在晚颜以上。管他是见色起意也好,还是另有他想也罢,反正这个女人配九弟再合适不过了。
萧若桐看春儿也是觉得满意,向萧天宇施了个眼色,以示赞同。
两人的微妙动作映入离妃的眼帘,离妃立即会意,知道是两个男人要给妹妹找人家,瞒眼含笑地拉过春儿的手,这丫头,竟然一手的汗。
“春儿是第一次进宫吧?”萧天宇一脸温柔地笑道:“好像离妃进宫后,第一次有家属来探望。”
萧天宇竟然记得这些个细节,离妃心底十分感动,笑着说:“没想大王还记得,臣妾真是受宠若惊了。家里人为了让臣妾一心一意地服侍大王,及少让人来看的。”
萧天宇满意地点点头道:“春儿芳龄几何?可许了人家?”
“回大王,春儿年有十七了,未曾许人。臣妾这回让她来,也是想求大王给她找个合适的人家,丫头大了留不住,该嫁人了。”
春儿听离妃这么一说,更是害臊,用扇子挡着自己的脸,羞的全身串疹子似的红。
萧天宇朝萧若桐施了个眼色,接着两人开怀大笑起来。
萧天宇又和离妃姐俩简单地寒喧了几句,便让她们告退了。两个女人一走,两个男人便凑在一起计划了起来。
“子俊恐怕真是对春儿有意思,连父王赐的玉佩都给了她,老五,这酒看来咱们是喝定了。”萧天宇想着他家的俊王爷就要名草有主了,心底着实高兴。
“只是人家女子都十七了,再也拖不得了,子俊为什么不告诉咱们呢?”萧若桐想着萧子俊以前常跟他分析哪个女人漂亮,哪个女人身材棒的情景,满脸笑意,轻道:“他可不是个会害臊的人啊。”
萧天宇也觉得萧若桐的话有道理,“莫不是……”
萧天宇不敢再往下想,如果真如他想的那样,离妃、宰相怎么会容许子俊那样对待春儿呢?不管这小子是不是喜欢春儿,又或者占了人家便宜不肯认帐,这个婚事他必须得答应了。
萧天宇不禁叹了一口气,不管是出于政治需要,还是出于为子俊个人问题的考虑,他似乎没有理由不这么做。
萧子俊正躺在家里睡觉,与梦中的仙子嬉戏,被小太监唤醒,恼怒万分。
“王爷,卢公公来宣王谕了。”小太监苦着脸解释着,手心里一团热汗。
萧子俊揉了揉眼睛,起身到外殿,跪在地上接谕。
卢有义满眼含笑地将王谕交到萧子俊的手上,轻道:“小的给王爷道喜。”
萧子俊打开王谕,顿时只觉一个晴天霹雳,山尖倒塌一般,终于王兄还是把自己纳入了政治婚姻当中,成了他手中的棋子。
王谕是不能抵抗不遵的,难道他就这么认了?
萧子俊一脸的苦笑,这几年他的劣迹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真不知道谁还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这么个风流杀手,由此可见王权的威力不可小视。
待大王禁欲期一过,他就要跟一个他没见过面的、丝毫没有感情的女人成婚了,从此他将跟她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在同一张床上睡觉。倍受打击的萧子俊忽然十分讽刺。以前的他甚至连投怀送抱的女人都不曾拒绝,可现在他却视那个女人如洪水猛兽,避之不及,完全没了之前对女人的那份心性。
宝贝。
他想到了木小冉,她知道了以后会不会伤心,会不会难过?
萧子俊痛苦地摇摇头,她怎么会伤心难过呢?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自作多情,他甚至假装看不到她眼中的嫌恶,假装听不到她语气中的厌恶,假装感受不到她退避三舍的态度,做了个后知后觉的讨厌鬼。如今,他连想死皮赖脸地做那个令她讨厌的人都做不到了。
他真想问问她,她的心在哪里,她到底有没有心。他对她如此,她就真的一点都不感动?
他从来都没有过这样强烈的的挫败感,即使是全天下的女人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也不希罕。
他想要的只有她一个,也只有她才是他最想要把握的人。
“来人,侍候本王更衣。”
他要去找她,他要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他要直接问问,她的心到底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