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木小冉一阵心惊,难道她是慕容玄的人?不等她做进一步的反应,门已经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了。
慕容玄,衣着光鲜,华丽地出现在他们面前。视线绕过慕容玄,朝他身后的女子望去,果然是那个刚刚还哭的凄楚幽怨的月如。
“还是追来了,狗的鼻子果然灵敏。”萧子俊淡笑着拉过木小冉,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后。
慕容玄眼神错综复杂,直直地盯着木小冉,嘴上回道:“丧家之犬焉有资格在这里乱吠?”
萧子俊知道慕容玄的眼里全是木小冉,即使自己挡在前面,也难抵他的眼光。干脆将木小冉揽进了怀里,笑道:“三殿下一进来,老是盯着萧某的女人看,这是什么意思?”
怒火从慕容玄的心底一点一点向外喷发,想着眼前的两个人抱在一起,合衣而睡的样子,他就想要上前把那个男人千刀万剐了。
“不知道我把你们擒了,送去陌阡国,会是怎样?”现在,他们应该是最怕回去了吧?回去,他们的大王不杀了他们才怪。
“必死无疑。”萧子俊不卑不亢地回答:“但是,恐怕三殿下也难逃一死吧。”
慕容玄不言,但他心里明白,那萧若桐必是已经将疆域图带进了城里,交给了他们的大王。现在,桑木国觊觎陌阡国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他若是真的将他们送去,自己也必是难以逃脱的了。
原来萧子俊已经将一切都看透了,他就知道自己不会那么做。
“月如,你为何出卖我们?”木小冉已经顾不得男人之间的争斗了,她最最关心的就是月如为什么会帮慕容玄。她救了她,为什么她要这么对她?
“出卖?”月如得意地笑道:“你记住,我的主子是三殿下,捉你们两个逆贼是分内之事,何来出卖之说?”
整个心都凉透了,原来自己好心的结果,竟然是“农夫”的下场。
“好一条毒蛇,只是我不明白,你们怎么认出我们的?”
“很简单,我们......”
月如兴致大起,想要将他们的周密计划合盘托出,结果却被慕容玄喝住。
“小冉,我觉得关于细节问题,你问问我会比较好。”慕容玄淡笑道:“或者我们可以一起坐下来,慢慢谈。”
他们已经胜利了,难道对这点小计谋还要有所保留吗?萧子俊疑惑地看着慕容玄,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三杯花茶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围桌而坐。
气氛就在这一刻开始凝结。
各有所思的三个人,均不开口,只是品着手里的茶。平日里清凉解暑的茶到了他们嘴里,丝毫不能降下他们的火气。
萧子俊与慕容玄看似平和,实质心底激流暗涌,眼神相对,火花四射。
“慕容大哥,你们......究竟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木小冉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们逃跑了三、四个时辰,我们才发觉,于是赶紧派了追兵按着原路狂追堵截。同时,我们又怕你们走别的路线,又遣下了一批探子,一路追查,打探你们的消息。
大哥、二哥和我都有各自的势力,风月楼也是我一个收集情报的踞点。我的探子在夜市上发现了你们,跟随你们到了风月楼,我自然就得了消息。老鸨是我的人,知道我要抓你们,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将你们拖住。月如就是老鸨安排下的,一旦你们有要走的迹象,月如便会演上那场戏,拖住你们的脚步,为我争取时间。可是,我马不停蹄地一路狂奔,还是不能及时赶到。老鸨唯恐打草惊蛇,只得同意让你们将月如赎出来。如此一来,你们即不会产生怀疑,而月如跟着你们,又可以随时为我们提供情报,让我们及时掌握你们的动向。”
“利用别人的同情心,你真卑鄙。”萧子俊不齿地道:“与你这样的人说话,喝茶,真是有辱我王爷的威名。”
“王爷的威名?”慕容玄笑了,“你太天真了。当你决定带着她私奔开始,你就不是王爷了。你,不过是一个平民百姓而已。”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慕容玄正了正色,道:“不对,平民百姓都是高估了你。锄头你拿得起来吗?镰刀你会用吗?你只会大把大把的花银子而已。”
“你......”萧子俊无言以对,慕容玄说的不无道理,自己的确是什么都不会。
“子俊他有把子力气,子俊他有武功。”她绝不允许他把子俊说的一无是处。
萧子俊感激地看着木小冉,一只大手紧紧地握上了那早已吓的冰凉的小手,让自己的温柔传遍她的全身。
他知道宝贝害怕了,前路未卜,现在又落入了敌人的手里,料想谁都会有此反应吧。但是他却并不担心,他知道慕容玄对宝贝的心思,他们真的要动手对付的也只会是他。倘若自己真有了什么不测,宝贝有他来照顾,他倒也是放心的。
慕容玄,若不是他跟自己抢宝贝,若不是他的国家野心勃勃,说不定,会是一个不错的朋友。
“慕容大哥,你愿意放了我们吗?”木小冉的声音低的不能再低了,她知道这无疑是痴人说梦,但是仔细想想,连萧若桐都肯放他们一马,慕容玄让步的可能不是没有。
“小冉,你愿意跟我走吗?只要你跟我走,他,我必不会为难。”慕容玄反问木小冉:“我说话算话,只要你肯跟我走,他就自由了,你愿意吗?”
“大哥,如果我的禁锢才能换来他的自由,那么我不要他自由。”
慕容玄被木小冉的话吓了一跳,这是什么逻辑?
木小冉继续道:“恕小冉自私。我爱的男人,绝不会把他留给别的女人。就是死,也要和他死在一起。”
萧子俊再一次邪媚的笑了,他的宝贝就是与众不同。
“宝贝,我爱的女人,也绝不会留给别的男人。”
两个人视死如归,紧握着的手始终不曾分开。
说不出的痛在心底蔓延开来,他慕容玄爱她不比别人少,为什么偏偏老天就是要他得不到?
“慕容大哥,你......愿意放了我们吗?”
他真的想恨,好想恨,为什么上天对他这么不公平,他想得到的东西,没有一件是容易得到的。他,并不贪心啊。
可是,面对着他爱的女人,他恨不起来,他真的恨不起来。他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信任,那是她对自己的信任。
她相信,即使她跟着别的男人走了,她的慕容大哥还是希望她幸福,平安;
她相信,她的慕容大哥会放了她们。
房门打开,萧子俊牵着木小冉的手,一步一步向大门口走去。侍卫们一下子拨出腰间的佩刀,将他们围在中间。
“放他们走。”慕容玄站在门口,发号施令。
“三殿下!”一个侍卫忍不住叫出声来:“三殿下,大王他......”
“放他们走,大王那里由我去说。”
慕容玄喝退了侍卫,看着萧子俊和木小冉手牵着手远去的背影,忽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们。
“慢着!”
萧子俊和木小冉猛然回头,满眼探究。难道他反悔了?
慕容玄强压着心潮,面无表情地说:“听说梁王已经被你们的大王打入了天牢,半月后处斩。”
消息传来,犹如晴天霹雳,萧子俊和木小冉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萧天宇,竟然不念兄弟之情,还将萧若桐判了死罪。
“子俊,我们回去吧,不能让梁王替我们担了一切罪过。如此,我们一辈子也不会安心的。”木小冉拉了萧子俊的胳膊,她知道他也想回去。
萧子俊点了点头道:“这次回去凶险万分,宝贝,我想自己回去。”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回去。”木小冉坚决不同意,萧天宇已经是六亲不认了,萧子俊一回去,后果可想而知。说不定,这一分开就再也没有见面的一天,所以她不能让他一个人。
“宝贝,不能任性。”
“子俊,若是你不让我跟你一起去,我就死在你的面前。”木小冉坚定地看着萧子俊,“要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三日后,魅央宫。
萧天宇紧盯着跪在殿中的萧子俊和木小冉,真是恨的咬牙切齿。自己的弟弟,竟然勾引王嫂私奔,这对于王室来说,可谓奇耻大辱。还有她,绛妃,这个自己每天都会在心里想着念着的女人,竟然背叛了他。
所有的人都不敢言语,甚至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太后和王后分座在萧天宇的两侧,一个痛心疾首,一个满心欢喜。
“大哥......”
“叫大王。”萧天宇一脸威严,在他的眼里,他不再是兄弟。
“大王。”萧子俊低声恳求道:“梁王无罪,请大王开恩。”
萧天宇眯起眼睛,看着萧子俊道:“怎么?难道你不是自己来请罪的,而是来给梁王求情的?”
“正是。”
“可是你自己就是个罪臣,根本没有资格替别人求情。”
“大王,求你看在我们是一母所生,兄弟一场的份上,放过五哥。”萧子俊重重地将头磕在地上,落地有声。
“你与绛妃私奔,本就是欺君之罪,他不但不加以阻止,还纵容,就凭这一点,他就死有余辜。”
“大哥,桑木国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现在边关战事紧张,五哥是不可多得的良将,也只有他能保我陌阡边境不受侵扰啊。”萧子俊面色凝重,忧国之心意于言表。
萧天宇愤怒地将桌上的茶碗朝萧子俊扔了过去,正正在砸在他的头上:“别说了,本王做事,不需要你来指手划脚。”
鲜血从萧子俊的额角缓缓流出,看得太后触目惊心。眼看着自己的亲儿反目,太后心中甚是难过,她希望自己能够从中调停,做个了结。
“王儿,老九他也是一时糊涂,老五是护弟心切,你就看在母后的份儿上,放了他们吧。至于绛妃,不守妇道,勾引王爷,一切事情皆由她引起,但是,她毕竟是妃,依哀家看,就赐她个全尸吧。”
“母后。”萧若桐和萧子俊同时嚷了起来,让坐在一旁的王后大吃一惊。
本来,她还想着国师和素儿的阴谋正好歪打正着地帮了自己的一个大忙,她以为木小冉再也回不来了,不想今天却在这魅央宫见到了她。本以为,大王一定是恨透了她,她这次必死疑,可是刚刚太后说要赐木小冉一个全尸的时候,大王竟然会失了仪态。
一种不安的感觉隐隐而生,大王,他不会是想放了绛妃吧?
木小冉静静地跪在殿下,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
萧若桐为了她和萧子俊,做出了背叛萧天宇的事,现在还要面临着杀头大罪,她又怎能坐视不理?自知难逃一死,可她还是来了。听到太后说要赐她个全尸,她不仅没有表现出害怕的神情,好像早就料到了自己的下场,从容地说:“大王,太后娘娘所言极是,梁王是护弟心切,情有可原。请大王采纳太后的建议,我愿意一死。”
“住口。”萧天宇气的快发疯了,他纵是有气,可他还是想要给她一个机会,不想她竟然自寻死路,“本王说了,本王做事,不需要别人指手划脚。”
王后再也坐不住了,大王的意图非常明显,他想保她。着眼看着就要除了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她绝不可放过这么一个大好时机。
她起身跪在地上,含泪相求:“大王,请你体谅太后娘娘的一片苦心,和绛妃的一片仁义之心。太后娘娘十月怀胎,生下三子,一日一日看着长大,何其艰辛。绛妃也正是体会到了太后的一片慈母之心,想到了两位王爷是我国的栋梁之材,才会怀着舍我的精神,请求大王成全。本宫身为王后,该为后宫作出榜样,所以,请大王体谅母后,接受了绛妃的请求吧。”
“不行。”萧子俊听了大家一致要赐死宝贝,激愤万分,“母后、大王,子俊只求宽恕五哥,至于小冉,子俊愿与她一同赴死。”
“放肆,你堂堂一国王爷,要与一个妖妃同生共死?”太后气得浑身哆嗦,要知道她生子俊的时候可是差点活不过来了,如今这个不肖儿竟然要撇下他的亲娘,为了一个女人寻死觅活,她怎么能不愤怒。
“来呀,将梁王释放,把桀王给哀家带下去。赐绛妃三尺白绫,令其自尽。”太后看着这个迷惑她儿子的女人,眼中的光芒让人不寒而粟,那是杀机,浓重的杀机。以前,她是喜欢她的,可是现在,她的儿子更为重要。
萧子俊忽然拨出腰间的匕首,用身子护住木小冉,“都别动,谁敢动她,别怪我翻脸无情。”
“子俊我儿,万万不可呀。”太后老泪纵横,亲儿以死相逼,她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住。
“母后,儿子自小长在宫中,知道婚配不能自由,可是儿子就是想娶自己喜欢的女子为妻,与她一生一世,白头偕老。儿子不是花心之人呐!三年前,儿子认识了晚颜,私订了终身,可是母后却一手破坏,儿子心痛万分,意志消沉,与死无异。母后却告知儿子,是晚颜弃我而去。母后一心只想政治联姻,何时想过儿子心如刀绞?可知儿子心痛难眠?”萧子俊句句肺腑,情真意切,“如今,儿子爱上了她,依旧是爱的刻骨铭心。前日,桑木国三殿下将我二人擒住,是小冉以命相逼,那慕容玄才放了我们。宁可跟儿一起死,绝不独在世间活,小冉这份深情厚意,子俊难以割舍。”
“宁可跟你一起死,绝不独在世间活?”萧天宇反复重复着这么一句话,心底的火越烧越烈。原本,他想给她一个机会的,只要她愿意回到他的身边,他可以饶了他们,既往不咎。他却万万没有料到,他们两个人的感情竟然深沉刻骨,浓厚到如此地步。
“王儿,子俊是糊涂了,你不要听他的话。”太后失魂落魄地看着萧子俊,语气里略带哀求:“子俊,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母后不必多言,梁王可以释放,但是他们两个只能有一个活着出去。”既然他们情深意切,那么他就要让他们阴阳相隔。机会,他不是没给过,只是他们做了错误的选择。王室的尊严,不能容许他们的存在。
“王儿,你要干什么?王儿......”太后不敢相信地看着萧天宇,难道他真的要对自己的亲兄弟动手?
“卢有义,上毒酒。”萧天宇盯着毫无惧色的木小冉,“两杯酒里,只有一杯有毒,你二人各选一杯饮下。本王允诺,活着的可以出宫,还以自由。”
“王兄,这又何必?臣弟愿以一死,换得她的平安。”萧子俊紧紧地抱着木小冉,他愿为她去死。
“不,子俊,还是让我死吧,有了你的爱,我死而无憾。”
木小冉,她当真就不愿意求他放了她吗?哪怕她只求一次,他萧天宇也会饶她一命,可是她却一个求字都没有说。
卢有义端上了毒酒,只等萧天宇一声令下,便会端到萧子俊和木小冉的面前。
“你们还有什么话说?”萧天宇的鹰眸扫过萧子俊和木小冉,他再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
“王兄,希望你说话算话,活的那个,可以出宫,还以自由。”
“本王一言九鼎,说到做到。”萧天宇向卢有义挥了挥手,卢有义便颤抖着将毒酒端了过去。
萧天宇在赌,他就是赌他不敢喝。
纹饰精美的酒筹,透明清澈的液体,萧子俊淡笑着将两杯酒拿在手里,转过头,深情地看着木小冉,“宝贝,爱上我你后悔吗?”
木小冉笑了,苍白的脸上,那唇红的就像一朵开不败的梅花,眼中透出无比的坚定之色,“子俊,爱上你,今生无悔。”
“这酒,为夫先饮可好?”
木小冉点了点头,淡笑道:“妇以夫为天,夫君先饮吧。”
低头看了看两杯酒,萧子俊毫不迟疑地喝下一杯。另一杯,还稳稳地被萧子俊捏在手中。他缓缓地将酒杯抬了起来,满眼不舍地看着木小冉,喉间滚动,轻道:“宝贝,也许这是为夫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你要记住,一定要记住才是。”
“子俊,宝贝会记在心里,你的心里,可会记得宝贝?”
笑容凝结在萧子俊的脸上,只因他有太多的不舍。
“只要你记得夫君就好了,要在心里记得夫君叫萧子俊。”
说完,萧子俊又一仰头,另一杯酒也进顺着他的喉咙流进肚里。
“子俊!”木小冉满眼含泪,不敢相信地看着萧子俊,她的夫君竟然将两杯酒都喝了下去。
“子俊,你怎可这么自私?为何连选择的机会都不给我?为何?”
“宝贝......”
“你以为,你死了,我会苟活吗?你知我,如我知你,倘若毒酒被我喝下,你又岂会独活?”
“宝贝......”
“我恨你!”木小冉仰天长哭,悲凄的哭声感天动地。年迈的太后终是受不了过大的刺激,昏了过去。
所有的人,都咬着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紧紧地将木小冉抱在怀里,萧子俊已经感觉到生命在一点一点地消耗。他俯在木小冉的耳边轻声道:“别恨我,我怕。”
“子俊,子俊,你别怕,我不恨你。我会记得你,在心里记得,曾经有一个叫萧子俊的男人,那个男人厚脸皮,自以为是,花心不负责,但他却是宝贝最爱的男人。”
黑色的血从嘴角溢出,染透了木小冉的外衣,萧子俊的眼神愈渐空洞,力气被一丝丝地抽离,但他却始终抱着木小冉,不曾动摇。
“出宫去,过自由的生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你......会好好活着吧?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心里想着我,念着我,我也好想你能天天都念叨着我,让我在那边永无宁日呢。”
木小冉抹着眼泪,泣不成声,“我要你跟我一起活,子俊,你别离开我,我求你,你别那么狠心。来人,救命,救救我们......”
木小冉无助地抱着萧子俊,谁能救他,谁能?
“救救他,你们救救他吧......子俊......”木小冉用帕子替萧子俊擦着那源源不断从口里涌出的黑血,她多么希望时间可以重新开始,她一定不会招惹他,她一定会乖乖地当大王的妃子。
只要他活着,只为他能活着。
“出宫去......飞......飞的越远越好。”萧子俊伸出手,轻抚着木小冉的脸庞,满眼的不舍,“为夫......不能陪你了。”
“子俊,你别说话,你撑着,会有人救你的。”木小冉推开萧子俊,让他躺下,自己跪着爬到萧天宇的脚下,仰望着唯一可以求的男人:“大王,求求你,你救救他,救救他。”
萧天宇负手而立,他在强忍着不让自己掉下泪来。面对这两个深情的人,他又怎么能做到铁石心肠?仔细的人不难发现,这殿里,早就没了卢有义的身影。
萧天宇轻轻地叹了口气,此时的他,除了无奈只有无奈。
“傅云寒已经在路上了。”
一个月后,萧子俊与木小冉开始了他们的云游生涯,最终于三年后,找到一处世外桃源隐居。傅云寒也在萧子俊和木小冉离开后,辞去太医一职,就此失踪。
八年后,萧若桐在与敌国的一场恶战中,被敌人刺伤,身中剧毒,不治而亡。而那幅一直被萧若桐视为珍宝、妥善保存的美人图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