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广场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从里昂纳多所处的位置看去,广场上全是耸动着的人头。
平时花费4个银圆才能在戏剧院欣赏到的舞蹈,这会儿不花一个子儿就能看到,城民们当然不会错过。
期间霍恩伯爵邀请的权贵陆续的到达,他们所有人都自觉的上前对里昂纳多致以诚挚的敬意,里昂纳多也礼节性的回礼。
权贵们也有特别的位置,但是为了突出里昂纳多尊贵的地位,霍恩伯爵特地只安排了一个主座,其他权贵的位置相比起来要矮一些,并且以他的位置为中心均匀分布在两边。
看着两旁贵族们的谄媚的笑脸,听着嘈杂的人声,里昂纳多简直如坐针毡,他只期望这场噩梦快点结束。
不久后舞蹈竞技正式拉开了序幕,舞台前的鼓乐队奏起了欢快的音乐,下方的人群变得更为嘈杂,甚至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众位权贵都鼓起掌来,里昂纳多也跟着一起鼓掌,看着身旁的人无一不是满脸期待的模样,他不禁怀疑有几个人是真正喜爱舞蹈的。
作为举办人的霍恩伯爵上台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后,表演正式开始了。
参加竞技的少女们显然准备的很充分,不仅舞蹈的类型繁多,而且她们的着装跟打扮都别具一格,引得城民们喝彩不断,就连看台上的权贵也毫不吝惜自己的掌声。里昂纳多冷眼看着这一幕,心中哀叹。
竞技大约进行到两个小时,人们用热烈的掌声把一对一同表演的孪生姐妹送下舞台,接下来上场的一个舞女引起了里昂纳多的注意。
这个舞女一身艳丽的红色衣裙,袖袍下的手短到不成比例,从裙子遮盖的轮廓看,大腿似乎也十分粗壮。她满头柔顺的金发,却长着一张菱角分明的脸,眼中的瞳孔大的出奇,此时,她一边走上舞台,一边转动着瞳孔扫视着人群。
这个舞女一上到台上,场中的喧嚣声开始慢慢的歇止,所有人都是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只有里昂纳多不同,他反倒打起了一点精神。
见到观众们的反应这个舞女并不气馁,她笨重的转了一圈身子,然后取下束腰的红色丝带挥舞起来,同时做出各种各样古怪的姿势。
不得不说她的动作十分生疏,有时候跳跃时差点摔倒,有时候挥动手臂还会打到自己的脑袋,再加上她的短手跟粗脚,显得滑稽十足,完全把舞蹈演绎成了杂耍表演。
人群中开始接二连三的有人笑起来,慢慢的演变成了全场性的哄笑。
见到这种拙劣的舞蹈,权贵们的第一反应是这个舞女在羞辱观看者,不过他们见到正位上的领主大人没有一丝不悦,反而兴致勃勃的观看者表演后,又怀疑这是不是一种他们所不了解的艺术形式。
舞女一边跳舞,一边朝权贵们的看台这边移动,似乎是想向各位权贵展示自己的舞姿。
只见她来到表演台边,沿着边沿转起圈来,这里距离地面有两米多高,看着她笨重的重复着这个动作,好几次都差点摔下表演台,观看表演的人纷纷为她捏一把汗。
表演台距离里昂纳多所在的看台只有三米多远,舞女的一举一动全都被里昂纳多看的清清楚楚,见对方好几次就要摔下表演台,却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扭转身形回到台上,他忍不住拍手称赞道,“好!好!”
或许是被他的声音惊吓到,舞女一脚踩空从看台上摔了下去。
见到意外忽然发生,人群中响起一串惊呼声,幸好护卫着舞台的一名士兵眼疾手快,伸手接住了舞女,才让她避免摔得头破血流的命运。
不过让众人好奇的是,这个舞女的身子异常的柔软,士兵接住她后,她的身子弯曲成一个匪夷所思的弧度。
里昂纳多感觉一滴温热的液体飞溅到他的脸上,他伸手抹了抹然后摊到眼前,他惊恐的发现指尖上居然沾满了鲜红的液体,还带着一丝腥甜的气味。
接住舞女的士兵忽然静止不动了,片刻后,就在众人的眼前,这个士兵的脑袋忽然骨碌的掉落在地面上。
舞女推开士兵的尸体,一反刚才的笨拙瞬间就袭至看台下面,与看台底部的士兵交起手来。
直到这时,护卫官才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大喊道:“抓刺客!”
这一声大吼让现场顿时乱了套,城民们争抢着远离看台,汹涌的人潮把赶来的士兵挤得七零八落。
舞女同时面对几个卫兵的围攻也不落下风,她用来对敌的正是先前在台上挥舞的“红丝巾”,每次“红丝巾”跟卫兵的兵器撞在一起,总能发精铁交鸣声,这时里昂纳多才看出来这是一把绯红色的软剑。这柄剑柔软得离谱,总能从意想不到的方位伤害到交战中的士兵,把他们划得全身是伤,甚至有一位士兵被这柄软剑探入手甲关节处的缝隙,直接削断了手臂。
一位士兵瞅准她的空当一剑刺进舞女的肚子,怪异的事情发生了,舞女的伤口处没有流出一丝血,相反从她肚子的地方扎出一把灰色的匕首,直接穿透了士兵的腹甲钉了进去,士兵惨叫一声后软倒下去。
接着匕首划开了长裙,众人才看到“舞女”的真面目,原来这个“舞女”竟是由两个侏儒搭成,他们一个站在另一个的肩膀之上,所以“舞女”的手才会这么短,穿着这身长裙的目的是遮掩住短小的腿部,至于裙子为什么选红色,大概就是为了光明正大的隐藏这柄绯红色的软剑。
两个侏儒脱离开来,一个使匕首,一个使软剑跟卫兵们打成一团,士兵们顿时压力大增,要不是源源不断有援军赶来,他们绝对撑不住了。
这时一声怪异的叫声响彻广场,宛如一只山猫在嘶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