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了!响了!”甫一听见那陶埙起声音,清阳就像是看见了宝贝一样惊呼。景玹也是奇怪,停下看了大家一眼,又试着吹了一次,没想到还是吹响了。
景玹放下陶埙,看向清虚道长,有些疑惑的说道“真人,这是怎么回事?”
清虚道长也十分惊讶,叹道“这是小道年轻时去天山游历时天山雪宫的公主给小道的,小道拿到这个陶埙时雪姬曾说,这陶埙是圣女国灵物,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吹响。据她所知,能吹响这个陶埙的人,这世间只有两人。”
“哦?”宏宁看向清虚道长“师父说这是雪姬之物?”
清虚真人虽不明所以,却还是缓缓地说道“是的。”
“传说六界之外,有一个圣女国,里面都是女子,而且那些女子只能靠圣女国里面浓厚的灵气生存。有次圣女国女王无意间来到九州大陆,发现天山的气息与圣女国的灵气无比接近,于是就留了一个贴身婢女在此建成了天山雪宫,以作圣女国与六界来往的零时驻点。”
“但是说来也奇怪,明明那天山与圣女国气息一致,但是天山上并没有去往圣女国的通道。”
“师父,说重点。”宏宁不由得抚了抚额头,他的师父说起这段故事那可是能说个三天三夜的,于是非常不尊师重道的“提醒”他那师父。
清虚真人沉默了一秒,旋即尴尬的笑笑,接着说道“那年我还年轻,在蜀山学艺。师父觉得我太轻浮,于是派我下山游历。来到天山时恰好遇见一个白衣女子与一只虎妖恶斗。我正义感爆发,帮了她一把。”
“后来呢?”清阳吃着瓜子,像是听故事一样的问到。
清虚真人笑笑“后来我被虎妖伤了,被那女子救回了天山。”
······“噗,哈哈哈!”清阳没有节操的大笑,被景玹一个劈头打过去。清阳顿时无比委屈“哥哥你干嘛打我,清虚真人说的本来就很好笑嘛!”她不服气的揉揉头,对着清虚真人说道“那你那个陶埙是怎么来的?”
清虚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后来我在养伤期间,就看见一个男子日日来天山找雪姬,我和他喝过几回酒,一来二去就熟了起来。有一日他匆匆而来,将这个递给我,说让我拿着来这长安辟一间道观,等着他的有缘人。”
“这陶埙极其难吹,等闲人拿着奏不出半点声音,那个男子曾说,若有人吹得响,就把他这个陶埙赠与他,或者带他去天山,他会给他一样东西。”
“但那也是前事了,你既然能吹得响,就足以说明你与它有缘。”
“既然能吹响,我倒也不顾及什么,就烦请道长将那救人的曲子教我,我好救洛儿。”景玹想了想,平静的对清虚真人说道。
清虚真人颔首,“这是自然。不过它虽有救人的功效,却只是治标不治本。若想根除碧落巫女身上的毒,还是需要大明宫里的帝王晖。”
“这也不能根治吗?”景玹明显有些急迫,墨钰按住他,摇摇头说道“天命所至,啊玹你不要这样。”
“我······”景玹有些气结,还想说什么,就被宏宁打破“你不是要勾引那公主以此进入大明宫吗?你现在在这里着急什么?”
“勾引?哥哥你怎么这么没节操?”清阳顺嘴出口,全然不顾一屋子的人。
······
空气里弥漫的都是尴尬的气息。
景玹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紫。还是墨钰先缓过来,笑着说道“自那天一别,就再也没有见过那公主,这计策要施行,谈何容易?”
“不是。”
“嗯?”墨钰有些摸不着头脑,看向景玹,景玹却抿着嘴,声音低沉的说道“那日那样做我已经后悔,不该如此沉不住气。”
“若是那样做了,势必要与那公主成婚。”景玹定定的看着墨钰的眼“我心里眼里只有你。”
“我不愿看见你难过,不愿做让你难过的事情。”墨钰的心,温暖的像是吃过蜜糖一样。她的脸有些发烫,才低头,清阳就惊讶的说道“哎洛姐姐,你的脸怎么红了?”
景玹也发觉了墨钰的异样,低低的笑着看向墨钰,墨钰抬头才发现一屋子的人都看着她。
她一个掌管魔界几万年的魔女,这是,被耍了?
墨钰瞬间羞愧的脸红到脖子,恨不得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宏宁止住笑意,缓缓地说道“其实,还有其他办法的。”
“来时我看见城墙上贴着一张告示,好像皇帝在招宫廷乐师,既然景玹兄弟你吹这么古怪的玩意儿,你不妨试试,说不定就进去了呢?”
·······众人一脸鄙视的看着他。宏宁说完看大家都用不同的眼神看着他,疑惑的说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景玹第一个按上去,义愤填膺的说道“我去你大爷的有这么个好办法你怎么不早说?!”
看着宏宁和景玹闹在一处,墨钰倒是生出一些年少就该如此活泼的想法。的确,除了她,在她身边的这些,按她的岁数来算,都只不过是些孩子罢了,有些孩子的热闹,她觉得,才算正常。
宫廷乐师的考试就在她们进入长安城那天开始的。墨钰已经不能使用任何法术,而且日日咳血只能依靠清虚真人传授景玹的安魂咒续命。一行人收拾收拾,就去了宫廷乐师考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