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凌澈听见声音,只觉不好,夹紧了马背半立着,左手拉住缰绳,右手拔出背后黑古战刀,又狠又准劈向马颈部,马头掉落,马背轰然倒下。瞬间商凌澈已经执刀下马,接住滚出来的晕死的糖糖,抱在怀里,战刀迅速背在后背,单手拎了摔得七荤八素的小花,眼角撇到赶来的霓裳羽衣,还有远处奔来宁星宇及那一男一女,快速闪进就近的一家门面很大的医馆。
“快,快救糖糖!”商凌澈黑冷着脸,临行前父王母妃一再叮嘱了要好好照顾糖糖这个便宜妹妹,这丫头从一出发就让人省心,多灾多难的,感觉袖子有点粘糊糊的,竟然是血,商凌澈大骂:“该死的!”直接将小花丢在地上,捂住了糖糖的伤口。今天那个坐堂诊治的老先生,不知是耳聋还是眼花,竟然动也不动,摇头晃脑的口中呐呐:“当归一钱,决明子一钱,人参半钱…”
商凌澈眼睛里的冰瞬间融化,脸上黑气氤氲,一副火山即将爆发的样子。那一刻老先生似乎清醒了,却被商凌澈狂怒的气势吓傻了,呆呆的口也不言,动也不动。商凌澈一步步逼近,眼看老先生被商凌澈眼中的怒火吓死过去,一声软软的女声道:“我能就她,这位公子跟我来,快这边请…”那老先生才得以捡了一条性命。
此女子正是宁星宇救下的女子,花家大小姐花倾颜,从小痴迷医术,心地善良,小小年纪就已经救人无数,在羽云花家素有心柔花倾颜之称。偏方雅间中,只见她利落的为糖糖清洗了伤口,麻利的包扎好,吩咐了小药童拿药煎药,动作熟练,行事不急不缓,有着老医师处变不惊的风范。宁星宇对花倾颜更是赞赏不已,商凌澈见此怒火稍平。
霓裳羽衣也赶来医馆,向商凌澈请罚,眼睛却盯着躺在床上仍然昏迷的糖糖。商凌澈冷冷吩咐一句“照顾好糖糖”,便不再言语,坐在糖糖床边,伸手摸了摸她有些惨白的脸蛋,将散落的头发,细心的为她捋在而后。宁星宇在旁边,看着安静的糖糖和冷脸的商凌澈,不知道说些什么,口中只来回重复那么一句:“没事的糖糖,快点醒来啊,很快就好了”。
外面,男子也已经给小花处理好了。这小花平日里吃得多,脂肪垫后,皮糙肉厚的,经过这么一折腾,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掉了几根虎毛,擦破了点皮,没有伤到筋骨。男子给小花擦了点药,这货就活蹦乱跳的了,因为后厨正在为断腿病人熬制骨头汤作药引子。小花闻到了炖大骨头的香味,这种味道它再熟悉不过,闻着味儿就来到了后厨。男子还以为自己医术突飞猛进了,可以让刚刚摔的晕乎的老虎立刻生龙活虎呢,等跟着小花来到后厨,看见盯着锅流口水的小花,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炖骨头香啊,窃笑不已。
男子正是商凌澈救下的一心想要结交他们的人,叫花倾城,羽云花家大公子,花倾颜的哥哥,妙兽医馆正是他的产业。正家伙不爱医人,专爱和动物打交道,精通兽医。他想起今天的马儿突然受惊,肯定与他有关,他刚在医馆内碰了容易让马儿受惊的药草,马儿天生敏感,闻到了自己身上的气味才发狂起来的。现在,与两位俊逸男子结交不成,还差点让人家小姐没了性命,自己还有自己的妹子也差点死在马蹄之下。自己这鲁莽大大咧咧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收一收才好,有三分自己妹子倾颜的细心就好了。
吩咐了后厨给小老虎一点吃的,花倾城来到偏殿雅间,看着静默的众人,抱拳深深请罪道:“各位公子,今日是我鲁莽,连累了小姐身受重伤,最该万死!今日我和妹子花倾颜为各位所救,大恩大德难以为报,各位有什么吩咐要求,尽管提出,我花倾城必当在所不辞达成所愿。”花倾城又详细解释了马受惊原有,花倾颜也赶忙深蹲行礼不起。
商凌澈见此人报上了名号,是个敢作敢当、光明磊落的汉子,又见此人虽然衣着简朴,但颇有世家风度,变知他跟定与花家嫡支关系密切,或许就是嫡支子弟。这女子也救治了糖糖,医术精湛,心地善良。宁星宇见一男一女是两兄妹,可这男子麦色皮肤,细长眼睛,高鼻大嘴,和妹子除了有些神似之外,其他一点也不像,倒也很是欣赏这敢作敢为的做派。
毕竟是花家地界,商凌澈见糖糖病已稳定,霓裳羽衣经花倾颜诊断没有大碍,仅折损了一辆马车和一匹马,心中安定,让二位赶紧起身来,也报上了自己名号。宁星宇见商凌澈开口,叽里呱啦的把他自己、糖糖、霓裳羽衣、小花等介绍了一边。花倾颜笑盈盈的望着他,让他们安心暂时住在这里,等回禀了花家族长,再进府里。花倾城不愿意,直接嚷着要他们进花府休息,说什么药铺地方小,人声嘈杂,不易于糖糖养伤。商凌澈望着这偌大的药铺,后面还有一座二层小楼供给客人休息,想着糖糖目前不易搬动,再说了去花家拜访不能冒冒失失的,也就附和了花倾颜的提议。
一个时辰后,糖糖就已经醒来,小脸皱在一起,直喊着找小花算账,要不是那货撞了一下自己,直接将自己压气闷了,她能这么难受吗?商凌澈见糖糖,一醒来就中气十足,冷冰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花家大族长花云霆竟带着孙子花倾城、花倾颜,并两个小曾孙花含笑、花含珠姐弟,亲自前来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