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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

是夜,红尘睡得正香,张小三起身,帮红尘盖好被子,从窗口翻身上了房顶。对面站着一袭白衣的女子,正背对着他矗立在月下,身形如柳如风,仿佛她本就是这夜的一部份,让人觉得安宁,又不敢喧闹。

你是谁?张小三问道。她缓缓地转过身,脸上戴着一方面巾,只露出一双落寞的双眼。

没想到你还活着。她轻轻地说道,我是叶晴云。你还记得我么?

不记得了。我失忆了。你认识我?张小三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啊。我们曾经也算是生死之交吧。她像是想起什么,无比怀念地说道。

你说,曾经?张小三不解地问她。

是啊,曾经。现在我只能杀了你。不要怪我。说完,她拔了别在腰上剑,毫无预兆地一剑刺了过来。

她的时机掌握得非常好。可惜就是剑太慢,步法也太乱了。张小三知道她这招杀不了他,于是等她过来。当剑上的寒气逼进他喉咙的时候,张小三用左手捏住了剑身,说也奇怪,居然可以就这样不偏不移地接下来。张小三想了想,说道,你的心跳乱了。你杀不了我。她想收回剑却被张小三用手死死捏住,稳丝不动。

你放开,我们再来。她仍毫不动摇地说道。

我放手,好再让你刺我?

是。她冷漠地答道。

为什么?张小三问她。

她开始沉默,过了好久,她说,小三,你必须得死。

张小三有点急了,忙道,啊?我以前干啥了?

她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说,对不起。说完一拳挥了过来。这一拳的气势比刚刚那一剑强得多。张小三只能放开她的剑,直往后躲。她一拳扑空后又立即挥剑袭来。那剑身在月光下轻如羽翼,张小三知道这招注定接不下来,只好再往后躲。一剑扑空,再补一剑,一挥,一挑,一刺,眼看已经躲到无处可躲,她忽然停住道,为什么不出招?张小三说,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想和你打。

她说,我可不会手下留情。说完这话她手中的剑停了下来。

我知道。

我真会杀了你的。她说。

那也没办法。张小三照实答道。

她不说话,摘下面罩,面罩下面是一张有些稚嫩的脸,但已经足以好多男人神魂颠倒。张小三一时看愣了。

她看着我,叹了口气,说,为什么偏偏是你?

张小三问她,什么?

此时树儿不摇,鸟儿不叫,乌云渐渐向月亮聚拢。又过了半响,她说,你现在在想什么?张小三说,没想什么啊。就觉得你长得还挺好看的。干嘛遮着自己的脸,又不是不能见人?

她听了轻笑一声,说,这话你和大师姐说过了,还想拿来勾我啊。张小三好奇道,你大师姐?她说,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张小三点点头。她叹了口气,说,忘了也好,但是我也不想你死的不明不白。听我一句劝,别去长安了。和你在一起的姑娘是?张小三说,红尘,我未婚妻。她听了哈哈大笑,说,可以可以。那你和红尘找个深山老林隐居起来,平平淡淡过一辈子不就好了。干嘛非要去长安。张小三说,有些事情,总该弄明白。虽然我失忆了,但我还是不甘心。她点点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虽然那么多人都主张杀了你,但是唯独大师姐不同意。她一直很挂念你。张小三问道,你大师姐是谁啊?她沉默一会说,你前女友。她现在也在长安。你去长安的时候去看看她吧。她现在嫁在了宁国府,当了王夫人了。很多事情你找到她就明白了。虽然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告诉你。她施展轻功的身姿在月光下很像魔法少女小樱。

秋夜渐凉,张小三突然觉得很烦,只想回去搂着红尘睡觉。他刚想离开,一个身影忽然闪到张小三面前,刀刃的寒芒已经靠近他的脸,弯身,向后一翻,连退了好几步。可是好快的刀!张小三立马感觉来人身手不凡。你是谁!小三喝道。他穿着一身夜行衣,手里提着一把满是杀气的大刀,又再度袭来。废话少说,张小三今天你必命丧于此!他说完劈头砍了过来,也不容张小三多想。张小三拔出鱼肠剑,只有莫名再战。只是张小三握着鱼肠剑的时候,发觉对手速度,忽然慢了下来,破敌的招式也自然而然地浮现在眼前。虽然对方刀刀都劈向要害,但是太慢了,张小三也不打算纠缠直接侧身一剑刺了过去。那人反应不及,被小三刺中,小三也没有多想,又立马拔了出来,想割了他的喉。那人虽受了伤,但反应依旧不慢,忙用刀去挡。被逼退两步后,那人忽然向上一跳,整个人消失在黑夜里。三息之后,一股霸道的刀意从左上方传来,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那人大吼道,吃我这一招月黑风高!张小三怕这一招要是躲开,砍下来一定会吵到红尘睡觉,红尘已经好几天没睡好了,张小三不想她被吵醒,于是侧身摁住了那人的胳膊。想也没想,拉到跟前,一剑抹了他的脖子。那人当场倒下。张小三看着他,内心毫无触动。刚想收了剑,发现对手的伤口并未流血,而鱼肠剑似乎被染红了一些,但又看不见一滴鲜血。而对于来者是谁,因为什么要杀他,他实在是无所谓,仿佛这已是家常便饭。张小三走过去,掀开他的面罩,才发现来人只是个小男孩,顶多不过十三四岁,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除了手里一把在月光白得瘆人的大刀。张小三叹了一口气,背着他的尸体,放在离客栈前门不远的一棵大树下。

月黑风高杀人夜,无名少年葬身地。

张小三越来越觉得这过去实在复杂又神秘,但是张小三已经有了一条主线,红尘会帮我找到一切。

次日清晨,红尘从朦胧中醒来,睁眼后第一句话便是,张小三,昨晚你去干什么了?张小三觉得有点心虚,答道,杀人。她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露出半边香肩,若有所思地说,哦。稍作停顿后道,我饿了张小三。张小三说,我去给你买早点。安长说过要早起,却一直没有动静,怕是自己睡过头了。你再睡会吧。我去看看,一会儿喊你。红尘拉着我的手说,嗯,早点回来,然后又睡下了。

这一天风和日丽,气温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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