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百万听到白尘的讶异,嗤笑:“是啊,长生不老?”说不出的沧桑和无奈。他接着道,
当时我翻阅古典,请教道人,结果发现没有长生不老,唯一一种可能可行的说法就是改命石。改命石自古都是传说,听说有莫大的威能,哪怕是得到成仙听说都有机会。
白尘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是什么了。即便此时说出这些话,俞百万显得心神不宁,他的妻子轻轻的为他抚背,俞百万握了握妻子的手将妻子放在背上的手拿了下来,他接着说,
我当时竟然感觉我有长生不老的命,没有什么东西是我得不到!我执迷着,痴狂着······我当时雇佣人,让他们去收集奇异的石头,花万两黄金去买升命石,让他们带回来,耗时两年,我的家产,没了,全没了。
白尘知道故事的结果了,可是听人说出来,还是不是滋味,明明手中可得到的,那么重要的东西都一直在,可是为了虚无缥缈的东西,他都错过了。白尘不知道该怎么劝俞百万,是他让俞百万回忆过去的。
不过俞百万说话了:“小兄弟,你也不要介意,我没有这样的命,只是我经历让我明白了,命理不管如何强,如何高,若是去强求一些不可能的事情的话,你的所有努力都将是徒劳的。不过,我现在不介意了,因为我的妻子和孩子都还在,虽然我丢失的东西有点多,但还是很及时醒悟了,不是有我的妻子和孩子。他们是我一生最宝贵的财富。”
白尘想了想说:“那些升命石呢?有升命石的话,早晚会东山再起的吧。”
俞百万说:“说来惭愧,我早些年做生意的时候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致使别人家破人亡,他们便趁我执迷不悟的时候,将我的家产尽数收购了去。升命石,也是可能是盗走了。”
白尘惊讶地说:“盗走了,你应该好好将这些升命石藏好的,怎么会被人盗走呢。”
俞百万说:“我当时建有一楼阁,里边多有机关吗,我收集到的七颗升命石都在里边,可是我家财散尽,准备将之拿出来,重振家业的时候,都已经不见了。”
白尘不知道还有什么问的,他不想问,你知道是谁盗了吗,你为什么猜想别人盗了升命石吗。他不想问,没有意义,对于俞百万,对于他自己,因为俞百万刚才说了,有些东西强求不来的。
他从贫穷到富贵,又从富贵到贫穷,似乎都是他自找的,可又如同命运的嘲弄。白尘向俞百万一拜,说:“先生教会,白尘铭记在心。”俞百万说:“不早了,我也累了,你便去那西边的屋睡吧。”
第二天,白尘练过功,未吃饭,便辞别了,临走前,俞百万告诉他,若是出门游历,可去向西偏北的青叶城去。那里有茶,是极品。
白尘出了他们家,往西北的青叶城去。他可以想象当初石和游历寻道,却怎么都寻不到了,每个人的命似乎都是不一样的,石和看到什么,得到什么,都是寻道的一部分,只是帮助他来寻道,所以他行万里还没有知道他想得到的是什么,只是明白道不可道。
俞百万当初只道寻长生,不过是身陷囫囵,迷失了罢了。如今他所居的地方有山,山中有涧,四季不停流,所居之地有田地,自给自足,再说他的妻子紧紧随他,丝毫无怨怼之意,在他自己的儿子眼中也算是个开明慈爱的父亲,算得上惬意潇洒,半生浮华半生尘。有失去有得到,有什么好的?白尘不羡慕,因为他的旅行才刚开始······
白尘花了半个时辰才到这青叶城,他肚子也是饿得咕咕叫。他在城外,看着这座城池,说是城池不过是个大点的镇,但是围上了一圈城墙,墙高有三丈,墙是由一块块砖石了垒起来的,一块砖石有一尺三四那么长,半尺那么厚,虽说算不上多么威武,可确实有城池的气势。
白尘从城门进到了城中,入眼便是一条大道,一眼望去鳞次栉比,高台楼阁,街道两旁的叫卖声,热闹非凡,比起白尘的小镇好上了数倍不止。在这座城市中,人民生活悠闲,看来如俞百万所说,此地的茶远近闻名,人们都是富足。白尘向守城的守卫打听:“这位大哥,我出门游历,听闻此地的茶远近闻名,请问这里的茶去哪喝好呢?”那门卫似乎也不是第一次回答这个问题了,说道:“小兄弟,你算是来对地方了,我们青叶城的茶,是极品,这茶的名字呢,叫做青叶,是因为茶无论怎么处理过,若是沾了清水,那么这茶叶就会慢慢地伸展开,其色尤为青翠,比之摘取前更绿。”
白尘说:“竟有这等神奇的事情?!”
这守卫自豪道:“那是自然,青叶城中,人人都会对茶品上一品,小兄弟,你若是想喝茶,当然要去青叶斋,这青叶斋就沿着这条大路往里走,在路的右边就有青叶斋。”
白尘抱拳,说:“多谢守卫大哥。”白尘想这青叶斋冠以青叶之名,恐怕是城中的典范了,是名副其实的。牵马往里走去,这条路有两丈宽,确实是比小镇的路宽的多,白尘沿着路往里走,正如那守卫所说,这青叶斋映在眼前,白尘想不注意都难,因为这里多少牵马的小厮,白尘向青叶斋这座小楼看去,只有二层,它的招牌不大,紫檀木实,庄重高雅,牌匾上的青叶斋三字的金漆已有剥落,恐怕这座店已有些年头。
白尘将白劲马放在门外,旁边小厮见了也是鄙夷,若是这马跑了不见了,该怎么办呢,不过鄙夷归鄙夷,还是向白尘说到:“少侠,你这马让我来牵吧。”白尘这马看起来就是个宝马,通体雪白想来白尘也是个贵家少爷,自己给他牵马,这少爷为了脸面恐怕少不得给自己好处。这小厮想到这,都要咧着嘴笑了。白尘说:“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这匹马多有灵性,不会走的,而且其他人碰之不得。”
白尘不再理他,径直进了青叶斋,只见这楼阁之中到处都是人,座无虚席,白尘本来想着自己一个人,会有地方坐的,可是并没有想到,这里如此多的人,一个伙计迎来,说:“客官,这里人多,也是没什么作为,不如你在这门外稍作歇息,待有人离去,您便过来?”
白尘说:“你尽可去忙你的,不用管我,若是有座位,我自然就坐过去了。”店铺伙计听他这样说,便说:“客观,那你在此稍作歇息。”边去店铺里忙去了。白尘在茶楼外等着看有人出来,便有人迅速补上,他也想去屋里,将那些个位子尽数占了去,可总是觉得不好,他觉得前来品茶,这前奏不能乱了。
他想拿牵马的小厮问道:“我可否问你几个问题?”
那小厮也是乐意回答:“少侠请说,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