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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浪潮

“当当当当....”墙上的挂钟慢慢的敲打了11下,清脆的钟声在屋内回响,连绵不绝;穆歌此时正呆呆的坐在沙发上,虽然面对着电视,却不知道思绪这会已经飘到了哪里。

自从课堂上突然醒来到现在整整一天的时间,所见所闻和亲身感受让穆歌开始慢慢释然,接受了不是活在梦中的现实,而是自己做了一个真实无比而又漫长的梦。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记忆却被梦中所有的记忆所覆盖,自己甚至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能想起的昨天却是梦中的记忆,更别提功课什么的了,估计这时候拿来一张初中的试卷他都不一定做的出来,早已经忘的干干净净。

穆歌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些,世界上亦有很多科学和认知无法解释的事件,比如被雷劈了却突然对某种语言无师自通,有着身体上智商上的缺陷的,却对计算记忆之类的一些其他能力远超过常人,等等。

一切身体上不能用科学解释的现象一般都有个共同的解释:脑域开发。穆歌不知道自己的脑袋是不是在不知不觉中触动了某种未知的诱因,导致自己的脑袋也被开发过了。

可是自己想了一中午除了发现的只有自己好像更帅了一点,其他的好像都没有改变,没变成白痴也没有变得精神,记忆力没增强到过目不忘,也没有多出什么U盘系统供自己意念控制,更没有住进去个神仙老爷爷什么的。

只是梦里的记忆占据了原本该有的记忆算不算被脑域开发过的结果?

早些时候当穆歌听到《整点新闻》一段新闻时候,差点吓得把手里的碗全丢出去。

为什么自己不记得有位叫林正存的大员?新闻里东山省调研的陪行人员竟然有张基山、谭厚增等人,要知道后两位在自己的梦里都是经常出现在新闻第一幕的大人物,张基山更是以铁腕强硬著称的一代明相,深受国人爱戴拥护。

穆歌把所有的新闻、电视节目翻看了一遍,终于确认了自己在梦中的记忆和现在所处的现实有契合的地方也有背离的部分,比如:关于大员们的记忆,和梦中的记忆就不一样,而看到的《还珠格格2》电视剧却没什么差别,还是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味道,还有体育新闻里说国足请了里皮当教练现在正准备06年的世界杯。

总的来说梦境里自己十三年的记忆和现在自己所见到大致相当。

果然是一场漫长的梦,真实的让人迷醉,不愿醒来。

以前书本上看到过:

“山中才一日,人间已千年。”的典故,只当成是陶渊明笔下《桃花源记》般的精神寄托,此刻看来似乎芸芸众生中总有人遇上些莫名其妙的遭遇,只能暗藏心底却不能说与他人,毕竟太过惊世骇俗了。

穆歌也终于相信自己不是重生也不是穿越,而是做了一个长达十三年的梦,梦中没学会高深的功法,也没有带来什么超人一等的技能,只是一段普普通通的人生经历,唯一得到的也许就是这13年的生活阅历吧。

此刻的电视里正放着《还珠格格2》,咆哮帝周洁正声色并茂情绪激昂的对着紫薇深情告白......

穆歌从电视上收回的视线,看着满地的烟蒂,满屋烟雾缭绕的犹如仙境,饭桌上也还乱糟糟的摆放着碗筷没有来得及收拾。

这会光顾着发呆了,想起即将要下班回家的父母,没来由的一阵心虚,赶紧起身打开所有的门窗,抓起沙发上的一把芭叶扇奋力的往外扑扇。

怎么说也算是30岁的心里年龄了,看待问题的角度和高度都有所不同,一些问题的处理方法也会有对应的改变,并不是刻意而为,只是理所应当的认知..

梦中十三年过得虽然是潇洒不羁无忧无虑,却也包含着许多的无奈;和家中父母关系十分僵硬,和父亲一年到头说不了几句话,母亲小妹虽然经常联系,却依然固执的不愿意在家多呆。

经历的女人虽然很多,可是自从张晨媛不辞而别后就再也没有认真过,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找个女人安定下来。

一个人朋友再多,兄弟再铁,也比过父亲默默的付出,红颜再多情,妻子再贤惠,也比不了母亲的殷切的叮咛。

朋友妻子都可能为了某种外在因素而背叛,只有父母不管遇上什么改变都会站在你身边不离不弃,哪怕自己直面着死亡,心里最不舍的仍然是你。

梦中的前尘里穆歌没有处理好跟父母的关系,不是说现在他有悔改之意,更多的是像面镜子一样作为借鉴,不愿让自己再一次变成那个样子。

身处狂欢之中,心中却满是孤独。

让他此刻更加珍惜与家人在一起的时间,不求你们富贵百年,只希望能相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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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着焕然一新的家,窗明几亮,地上的瓷砖上都能印出人影,物品明分别类的归置的齐整,还特意喷了些自己的香水,满室里芬芳醉人。

穆母对儿子的表现很是满意,一边查看一边夸赞陪同的穆歌;只是忽然鼻间闻到一丝熟悉的味道若有似无,被些许的香水味遮掩着;早上起床的时候丈夫并没有抽烟;接着联想到昨天晚上儿子裤兜里的烟盒。

精明的穆母顿时心中了然,微微的皱了皱眉并没有提及。

整整一个下午穆歌都没有出门,无论穆母怎么劝他出去走走散散心,都没起作用,此刻他满脑袋都是疑虑哪还有心思出门;结果又是穆歌一人呆在家里。

看了一下午的电视,翻箱倒柜的找了许多报纸杂志,连历史课本都找了两本;粗略的翻翻看看发现能记起来的东西都能对上号,然而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记忆中看过的电视剧,听说过的新闻故事,听过的歌曲,认识的明星名人,熟知的历史进程,都没什么改变,不过在国外新闻上却发现了点差别,这会老美还没痛扁依拉克,记忆里的这个时候应该早就动手了吧?只是太过遥远跟自己毫无干系。

一点规律和必要的联系都没有,完全是自己记忆中随机的几段有些偏差。还有更多的是模模糊糊的感觉,一时间也想不起个所以然来,只得作罢。

穆歌关了电视机,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揉了揉脸,强行打断了脑海中纷杂的各种思绪。

...................................

“再美再真终究还是一场梦!”穆歌抱着手臂站在卧室的窗边,静静眺望着窗外远处的城市。

穆歌的家在临城的最北端的一个街道毗邻郊区,离主城区还有一段距离,本就是原来的一片工业园区,除了所在的发电厂,还分布着焦化厂、轮胎厂、炼钢厂、洗煤厂等几家大型国有企业。

只不过在大环境冲击下显得格外的萧条,远不是自己小时候印象中热火朝天的样子,不分白昼的机器马达轰鸣声曾经伴随了自己整个童年的夜晚。

甚至有些小中型企业都只剩下些残垣断壁,早已经消亡在改革的浪潮中,不知道以后是不还会有人记起。

可是几年后谁又能想到在这片荒芜苍凉的地方会重新焕发活力,一座座极具时代个性和艺术气息建筑平地而起。

原来的老工业园区摇身一变成了临城的硅谷和米兰,成了计算机等高新产业和文化艺术的集中地。

而2016年的临城更是全面超过澜陵、青州成为东山省乃至国家中东部的经济文化中心之一。

远处的城市还有没展现出记忆中的狰狞,依然稍显破败,都没几座像样的地标建筑,市中心还好,越远离中心越显得落后,到处都是低矮的老旧建筑,杂乱的市井街道。

整个城市都笼罩在灰暗的苍穹之下,只有无数高大的塔吊和一排排未建成的新楼倔强的耸立着,无声的抗争着。

此刻的临城像一个蹒跚学步的幼童一样,正一步一步艰难的前行,等待着腾飞的曙光。

一个时代的落幕,一个时代的来临。时代的浪潮已经滚滚而至,谁都无法抵挡。而身处在滚滚的浪潮面前,该何去何从;

是乘风破浪,还是随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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