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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愁依依,别情切切……
从在咖啡厅的生离到丁逍磊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前后不足36个小时。分离时并没有壮观的生死诀别的场面——因为不需要——他们宁愿给对方以绝对的信任,相信会平安,而那份深深的牵挂、那份不为人知的不安,则埋在了心底!没有悲痛哭泣的景像,此刻的再次重逢,仍盈出了水气……
阮恋风静静地站在绿莹莹的草坪上,微笑着,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没有想像中恼怒的情形,依刚刚来人报告的结果,没有见到她,逍磊只是在等,一脸冰霜的等待着,只是就算没见到他发火,但那足以冻死人的寒森却仍是让人感到不堪承受。
终于又见到他了!不知道他此刻有什么心清?亦悲亦喜,或者仍是平静的让人会觉得根本没有受到重视?她不想阻止自己脑袋中作家的那种幻想通病,对着他,他不就是她的男主角?真正的思考他,才会真正的了解他,她是深知此中之道了。
唉!有些想叹气,他仍是站在原处,不知道他为什么毫无动静,只是他的眼神,让她有些打从心底发毛,这会儿,在见到她的同时,他是真的发火了吧!或者这会让她感受到了他的重视?应该是的,只是想玩躲人这把戏的又不只她一个,只要她一人来承受他那如火山爆发般的怒意就太不应该了!她是看得出他既将倾巢而出的狂怒了。
欣喜于他的在乎,对着他的怒意:“你!”应该说些什么呢?恋风的声音里融着水气,眼里的泪,也藉着不知从何说起的思念流了下来。“终于,又见到你了!”她知道自己马上就会说不完全话了,于是将最想说的一句先吐了出来,之后,任由泪水就这样流出来,不愿,也无力去止住!在脚下加了力道,不顾一切的冲向丁逍磊的方向,属于她的怀抱……
他没有移动脚步,只是看着阮恋风像彩蝶一样飞奔了过来,扑进他的怀里……那一瞬间的冲撞,似乎才让他找回了知觉!而所有的,因她而起的气恼也就这样被撞离了他的世界,她,是他此生的特例,一个可以轻易引导出他任意一面的女人。
“磊……磊……”她依恋在他的身边,声音已经残碎不全了。深深的环抱住他,感受他的存在,不想离开、不愿离开,就算他现在赶她离开,她也不会离开,这里就是她的归宿,她的家!
“你还知道有我的存在?”这是他自从出现在她的面前所讲的第一句话。本该是很有气势的,不是吗?为什么她会从中听到不确定?为什么她竟可以明显的听到其中会有颤抖的音节?她缓缓地抬起泪眼,看到的不是指责的眼,也没有她一直想像着的怒火,在那里,有的只是还未散去的忧郁,及层层诉不尽的思潮!那是一个男人看到心***珍重时的情境。
“我?”她不能不在这时候知道什么叫做感动,想解释自己的无心,她想为自己让他担心而道歉,她想告诉他自己所拥有的、像他对她的想念一样深刻的情意,只是所有的一切,却都因为他突兀猛烈的热吻牢牢地封进了口里,心里……
他知道的,他知道她是如何的歉疚……不去拒绝他的深情,她满足地承受着,任由他将自己拥抱的喘不过气来,将双手渐进的攀上他的颈项,生涩的、充满激情地回吻着他,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也让自己感受着他就在身边。肢体的接触,或者是此刻最能感受对方存在的方式,她,也需要肯定!
热切的唇舌缠绵过后,恋风嫣红着双颊将头偎进他的怀中,微微粗喘着气,不敢去看他的眼。
“为什么要吓我?”她听见他的问题,声音又是那股子漠然中,夹杂着让人不容拒绝的命令,只是此刻所夹带最多的,则是那抹也抹不去的柔情。
“对不起。”她小小了声音说,现在才发现“赤火”的主意有多么的烂,竟然让她的逍磊难过成这样。下次,再用“赤火”那些主意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受到**的对像不可以是最亲近的人才行。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担心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吓我!”心有余悸的他,又想到了当时在简宅里像疯了一样寻找她的身影的情形,又想到了明明知道她就在那扇浴门之后,却不得其法而入的心焦忧郁,对她的情意对她的心己经是如此坚毅,她却仍要这样吓她,来试探他的真心么?真想在这个时候狠狠的掐死她,敲碎她那胡思乱想的小脑袋,不过,天知道他是多么不忍心去苛责她,这是他这一生惟一的“心慈手软”了吧!
“我知道,是我的错!我……我……”她的感动之泪就这样又倾泻出来了。在此生有这样一个男人在深深地爱着她,曾经一度她以为这是不可能的,而现在她却真的得到了,她,真的有权拥有这样一个至情至性男子的爱意吗?他们现在真的配了吗?
“你是一定让我心疼才甘心?”对上她的泪,他的火气真的被引了出来。他说过不会让她再流眼泪,可是无论是什么情形,似乎都是无法止住她的泪水。
“我……”感动也有错吗?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难得暴躁的表现也就到此为止了,抬起她尖巧的下巴,他再次以唇吻上她的,温存着、**着,也怀念着。让她因他的吻而放弃哭泣的权利,她,果真是世界上最不受教的女人,会不会今生是专门来讨吻的?如果是,他不反对吻她一辈子,让她一辈子在他怀中做个乖老婆!他,可以爱一生的,也爱着他的妻子!
也许,他做人曾经是孤单的,但现在他拥有了这样一个让他连掏出心来都嫌爱不够的人,而她对他也付出了绝对的信任与爱恋,此生至此,夫复何求?
离开了她的唇,唇边还残留着她的味道。他看着她一脸的羞色,同时也不让她逃离开他的视线,他深情的望进她的眼,让她的心里悸动莫名……
“风儿!”他的声音有着一丝沙哑。
“嗯?”她直觉他是想对她说些什么。
“你,现在可愿意嫁给我?”
“这个嘛……”他眨了眨水晶晶的大眼睛,这是不是代表他己经原谅了她的‘童心未泯’所给他的火大?那么也就是说她已经安全了,对不对?“我还需要考虑……”嫁是一定要嫁的,否则她也不会想得到还有谁会是更适合当她的丈夫了,可是,如果她现在有一个小小的愿望,他可不可以借此机会将它变成现实?
“你说什么?”他以为他是听错了,他以为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的!“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女人!”
如果不是尊重她一下,他哪需要请示她的意见!完全可以扛着她去教堂,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得寸进尺。他将眉头绞结了起来,静观她在玩什么把戏——
“我们是有约在先,而且我也确实爱上了你是没错,可是你的求婚形式也太寒酸了吧!一点儿也不郑重,是不是你根本没有诚意?”她挑高了眉峰,以略带哀怨的语气问他。
“那你想怎样呢?”他淡声问着,对她打量了一番,直觉眼前这个女人似乎比以前阴险得多了!
“其实也没有怎么样啦!”她巧笑道:“只是想知道你的心意罢了!”
“用什么方法呢?”这才是重点吧!
“当然是用说的!”她垫高脚,亲了亲他的脸颊。“你不会不同意吧!”
“如果我说不呢?”他圈紧她的身躯悠闲地问。
“那我就住在秋忆妹妹这里不回家了,你以后就孤枕独眠吧!”说着,还作势要挣脱他的怀抱,不过想也知道他的铁钳会有多么的紧,岂是她所能挣脱的?
“秋忆妹妹?”他似乎是闻到了不寻常的味道,“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好到可以称姐道妹?”秋忆清冷的个性他十分了解,就算恋风真的变得性格开朗起来,也不见得会同秋忆处的像现在这样称姐道妹的,这事情看起来还会有什么内情是他不知道的吗?
“哦!这个并不重要。”她想到了丁逍磊还不清楚这件事情,因为在他没有到来之前,一直都是她同秋忆独处,关于这些种种的问题,他自然还不了解。
“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她不会已经被陆惊辰那小子收买了去,才会同秋忆这么亲近吧!
“那是一个故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当然,如果你可以满足我那一个小小的要求,我还是可以考虑告诉你的!”这样说是不太好,因为只要丁逍磊一离开她,到他任意一个朋友那里去,相信任谁都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过,有机会不用的人是笨蛋,而她恰巧是个离笨蛋级很远的聪明人!
“你现在是很了解威胁的用意了!”他点了一下她的鼻头。“不过,我并不打算让你的如意算盘有什么‘进账’现像,你还是要嫁给我,但,并不需要我讲出那些话!你是逃不掉的了,我的风儿!”
听着他哈哈的大笑声,她有点儿不是滋味地撇了撇嘴。“只有三个字你都吝啬说,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气鬼!”这个男人,她是非常非常的讨厌他,从一开始一直到现在!她发誓,她一定可以就这样一直讨厌下去的,一定!
晨光微曦……
“我说过了,我是不会这么轻易投降的!”阮恋风在隋秋忆的家里,大肆挥霍着面前的纸巾,鼻子己经被揉擦的通红了!冬天,感冒的季节!
“可是……”白翔为难地看了一眼坐在阮恋风身边的林妮妮,希望她会伸出缓手,林妮妮却只是投给他一个无能为力的笑容。
“我再重申一遍,除非他把欠我的话给补上,否则一切免谈!”以为请来一堆人,每天从日出到日落,然后再从日落到日出不间断的游说她,她就会心软的答应婚事?世界上哪来那么便宜的事情!
“可是回去以后我实在没有办法交代呀!”白翔垂下了头颅,一想到丁逍磊就算离开了丁氏,进入‘腾阳’也不忘记带上他,他就想用一生来回报他。可是现在,他竟然连这点儿小事情也办不好,真是该死!
“你放心,他是不会吃了你的!”丁逍磊面冷心热的性格,她是最清楚的,所以她现在才会仍旧不为所动的擦着鼻子。
“你当真不去教堂?”
“没错!呃?”阮恋风一回头,正巧看到丁逍磊从外面走了进来。“你来啦!她快乐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是来慰问我的病体吗?不用担心,我的身体强壮得很!”她走到了他的身边,偎进他的怀里。
“强壮?强壮到会生病?”丁逍磊嗤声道。
“意外吗?”她也不想啊!“对了,我的书出版了,我让妹夫拿去给你看,读过了吗?”虽然己经在国内有了不小的轰动,她可还是很在意他的意见和看法的。
“我们不如到你房间去谈这个问题,而且病人是应该休息的,你现在却在到处乱走!”他责备着。
“我还没有病到需要卧床嘛。”她任由他拥揽着上楼去了,留下白翔眼发直的看着这一切的变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不要嫁,却仍是恩爱成这个样子。而林妮妮则是只有大翻白眼的份,这个恋风啊!真是死鸭子嘴硬,明明就是很想嫁嘛。
“你到底想拗到几时!”将她安稳地安置到了床上,丁逍磊用几乎是气恼的声音责问着,对于阮恋风的种种“恶行”表现出了当家丈夫应有的态度。
“只要你肯说就可以啦!是你自己一直在拖嘛!所以这要怪也只能怪你是不是,我可是很无辜的!”她将自己窝进被子里,只露出个小脑袋,可怜兮兮地说。
“你!”她在这里住的太久了,想来连秋忆都可以被“赤火”传染成那个样子,何况是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风儿呢!咬紧了牙关,他以妥协的口吻问道:“如果我给你一样同等价值的东西,你是不是可以跟我离开这里?”他是一刻也不想让她再留在这儿了!
有东西?看看也好嘛。“拿出来瞧瞧才可以有结论吗!”不过,她是绝对不会同意这样子的交换条件的。
拿出进来时带上来的纸盒子。“打开自己看吧!”他把纸盒子拿给了她。
迫不及待的从他手中几乎是抢过了东西,她愉悦的将其拆开来看。“这是……”她呆呆的,也只能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东西。如果她猜的没错,这些被晒干的玫瑰花组成的花心,其中的玫瑰一定是……
“你一直收着它?”那是她第一次到他办公室的时候,从店里拿去的花吧。
“嗯!”他的声音闷闷的,将脸很不自然地转去看着外面的景致。
“这些花,根本不足九十九朵,你发现了吗?”她觉得快要高兴死了,这样的礼物是可遇却不可求的,他真的是有心!只是可惜了当时她送去的花都没有数过有几朵,惟一可以知道的是,那绝对会只少不多。
“现在你可以放弃你的条件了?”头,死硬的又调回到她的脸上,连声音都变的又硬又直。
条件?“当然不可以!”她怎么可以会因为这件“小小的惊喜”而放弃最重要的一句话呢?
“你这女人根本就是得寸进尺!”他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森冷下来,危险的半眯起眼睛,他将头颅凑近她。“你这次非嫁我不可,现在我们就去教堂!”
“你不可以这样!”她惊叫了起来,一看到他那眼神,她马上明白了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为什么不可以!”他冷然笑了起来。“对于你这种女人,这是惟一可行的方法。”说着,一把将她整个连人带被的抱了起来,任由装了花朵的纸盒倒翻在了床上。“我们现在就去举行婚礼!”
“我不去!”她呼叫着,身体用力地挣扎。“我不要在你没说出那三个字之前嫁给你,你看到我写的东西了,那个男主角也是在婚礼前说出来的!他的性格绝对与你相同……”
“你还在想着你的那个男主角!”本来冷意昂然的脸上顿时冒出了火气,“你必须忘记他!”丁逍磊命令道。
“除非你说你爱我!”在这个问题上,她是不会妥协的,这是件非常严重的、也非常严肃的事情……
“好!”
“呃?”她听到了什么?他说好?她诧异地看着他的脸,身体也停止住扭动,“你说……”
“我说我爱你!”似乎也并不是很难说的一句话。
“你说什么?”她的耳朵出问题了?
“我已经说过了!”他得意的抬高了下巴!
“你!”她嘟起了嘴巴,还以为会有很浪漫的事情发生的,这个该死的、该死的丁逍磊!
“你不会再反悔吧!我会直接把你扛到教堂去的!”他看着她因气愤而憋红了的俏脸,笑的更大声了!
“你是世界上最可恶、最可恨……唔!”急速掠住她的唇瓣,否则谁会知道她还会咒出什么恶毒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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