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曲八绕,穿过长长的走廊,长廊之上,雕梁画栋,一幅幅斑斓的彩画,有园中牡丹,池上荷花,林中飞鸟,水下游鱼,也有亭台楼榭,湖光山色,最让人惊讶的是一幅幅都构图生动、神态逼真。
再观其规模,这简直就像是一个王府大院,我看向元祯,他只有一个背影留给我,却不得不让我深思,他到底是什么人?现代年间能拥有这么一座规模宏伟的四合院,这个已经不是有钱那么简单了,好么?
王猛领着我进了一处庭院,说是我住的地方,临走时又很好心的叮嘱了我一番,“在这里不该碰的不要碰,不该听的不要听,晚上最好不要出门。”
我斜了他一眼,凉飕飕的说:“怎么?这里有什么禁忌吗?”
王猛没对我细说,只是面色沉重的对我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我顿了顿,很郑重的点点头。
傍晚,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给我端来了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让我把这个喝了,说着说是祛除我身上的邪气。
我端起来闻了一下,嫌恶的把它放远了一些,跟他说:“我等会再喝。”
“不行,老大说必须看着你喝下去才行。”
我一听,也火了,嚯的站起来,愤怒道:“我又不是他的犯人,这个都要监督。”
“爱喝不喝,反正是为了你好。”少年也来了脾气,看也不看我一眼,就走了出去。
见少年已经离开,我用手指点了点拿在鼻尖使劲嗅了嗅,恶狠狠的呸道:“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什么,里面有柚子皮、驱邪符纸灰,诶,怎么还有一味我闻不出来是什么,不过这东西能给人喝吗?”
我很果断的把它端起来向窗外泼去,正好泼着人了,那人用手指摸了一点放在鼻尖闻了闻,抬头愤愤骂道:“艹,邪性了。”
我躲在窗户旁边不敢露面,心道:“老兄真是对不起了,不过这东西可以祛除身上的邪祟,脏东西不敢近身的。”
过了一会,那人骂骂咧咧的终于走了,我也是终于舒了一口气。
我躺在床上打量起这间厢房,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迷迷糊糊中眼皮渐渐发沉,暮色微凉,粉黄色的帐幔,床顶上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
耳边仿佛传来一声声叫唤,好像是一个男人不停的唤着:“阿绯,阿绯,你怎么还不回来?”
声音悲哀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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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身来走到梳妆台前,看着上面放着的粉色,黄色的胭脂、梳子、步摇、玉钗,拿起上面的一只雕刻着一朵红色不知名花朵的玉钗插在头上,对着铜镜照了照。
铜镜中,女子着红色长衫,宽大领口,广袖飘飘,青丝垂肩,玉钗斜插,红衣衬得脸色有些苍白,一双大眼睛却分外灵动,明净清澈,灿若繁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对着自己兴奋的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
这张脸不是我,可是这又好像明明是我,我有些惶恐的退后了几步,一不小心失手打翻了梳妆台上放着的一盒珍珠粒,一颗颗珍珠散落在地上,有的蹦哒几下溜到了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