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湘毫不懈怠地盯着石玉昆看,石玉昆也紧紧瞪着韩湘,两人僵持不下,如果石玉昆的钢钩胆敢再进一步,韩湘的玉刀就要划破他的喉咙。可是如果韩湘敢划破他的喉咙,那么石玉昆就会断掉他的胳膊。半晌,石玉昆突然一笑,道:“我只能伤了你,你却可以杀掉我,所以算是你赢了!”
韩湘“嗯”了一声,却并不放松警惕,他可不像苏蔚那样容易相信人,石玉昆明明是一个坚毅的汉子,怎么会如此轻易地认输?只见石玉昆把钢钩收回来,转身回去把苏蔚身上的绳子割开,道:“妹妹,你看他肯一个人来救你,说明他心里还是放不下你的,你跟着他,我也就放心了!”
韩湘虽然听不懂石玉昆的话,可是“妹妹”两个字确实听懂了的,心中奇怪,石玉昆怎么叫苏蔚妹妹了?苏蔚看到远处韩湘眼珠乱转不知在想什么,招手让他过来,道:“韩湘,以前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我没有告诉你,可是现在我知道了,其实我不是汉人,我是苗疆蝴蝶族人。而他是我亲生哥哥,是蝴蝶族的护卫。”
韩湘忍不住笑了,道:“你不是无锡人吗?一个倒霉的女学生而已,怎么一天不见,就变成了苗族人?”苏蔚脸上一红,道:“我的确是在无锡长大,可是照顾我的却不是我亲生父母。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亲生父母是谁,直到今天才知道。”
韩湘摇摇头,表示不相信。旁边石玉昆叹了口气,把钢钩从手上拆下来,道:“还是我来说吧,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比你俩都清楚,妹妹你帮我翻译一下!”
韩湘双手抱胸看着石玉昆,等着看他能说出什么来。只见石玉昆叹口气,道:“事情要从我们蝴蝶族说起。我们蝴蝶族是苗疆深处的一个小族,虽然我们族的人数虽少,但是其他族的人却不敢轻易欺负我们,因为我们的守护神是蝴蝶神大人,他能给我们族人力量,轻易打退别的族的进攻,还能够保护我们物产丰富,不会饿肚子。当然,蝴蝶神是不会凭空保护我们的,作为代价,我们需要在每年向蝴蝶神大人献上一个十八岁的少女,供他享用。唉,这种事说起来很残忍,但是为了保护族人却不得不做。我们年年如此,这个风俗一直延续了不知道几百年了,可是一直到五十年前,我们族里闯入了一个中原汉子,这才把我们这里的风俗打破。”
苏蔚把话给韩湘解释清楚了,道:“韩湘,你来猜猜,这个到了我们蝴蝶族的人是谁呢?”韩湘想了半天,道:“这个我可猜不到,你告诉我吧!”苏蔚抿着嘴笑道:“他是一位清朝末年非常有名的人物,你肯定听过他的大名。不过,现在我先不告诉你他的名字。”韩湘本想再问,但是想想也不急于一时,就道:“好吧,那你要继续给我讲,后来怎么样了?”
石玉昆道:“要知道,我们祭祀的蝴蝶神可不像许多神婆一样,是空洞地祭祀来骗人的!蝴蝶神真的存在,而且外表是一只巨大的美丽蝴蝶,拥有呼风唤雨的神力,我们族的人都见过蝴蝶神施展神力。可是那个中原汉子却道:‘什么蝴蝶神?都是些山精妖怪迷惑人的把戏,你们不要继续祭祀它了,我这就去替你们把它除掉!’当时,那汉子说出这话来,全族人群情激愤,把那汉子绑在了柱子上就要晒死。其实也对,那个汉子不明白,蝴蝶神虽然吃人,但是的确给我们这一族做了许多好事。可是那个汉子当真了得,被绑在柱子上晒了四五天还不死,最后说服了全村人,让他去找那蝴蝶神,解救村里所有生活在恐惧之下的少女。”
“那个汉子,进到我们村落的时候带来许多东西,他找出了一块灵气逼人的宝玉,交给我们大祭司,让他帮忙制成了一把具有呼风唤雨能力的宝刀。还把一块玄铁锻炼成了一对护手钢钩,最为防身武器。跟着就拿着这两件武器去到蝴蝶神的石窟......”
韩湘一脸惊讶之色,扬扬手里的玉刀,道:“你说的宝刀,可是我手里这把?我的这把玉刀,还有你的护手钢钩,都是那汉子造出来的?都属于你们蝴蝶族?”石玉昆道:“不然你以为呢?当初在战场上,我第一次遇见你就问你,你的玉刀是哪里来的,是不是?可是你二话不说,朝着我就打,这是你的失误。其实何止是武器,你跟我所学的功夫,根本上也是同一人传下来的。”
韩湘处在震惊当中,说不出话来,最后摆手示意他继续说。石玉昆舔舔嘴唇,道:“当时那个汉子拿着玉刀去找那蝴蝶神之后,接下来三天只见风云变色,天上雷电交加,狂风怒号,简直是天地要炸开一番,惹得村子里的人人心惶惶,都后悔让那个汉子去找蝴蝶神,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众人又能怎样呢?只好不断地祈祷,更有甚者,生怕蝴蝶神降罪村子,纷纷收拾东西准备逃离。幸运的是三天之后,那个汉子拖着半死的身子回到村子里,告诉大家他已经把蝴蝶神杀死,众人不必在承受与女儿生死分离的痛苦了。蝴蝶神虽然死了,但是众人依旧怕上天降下灾祸惩罚部落,可是一直这样过了五年,村子里风调雨顺,并没有什么灾祸发生,大家这才放下心来。”
苏蔚笑道:“韩湘,这个汉子如此英雄了得,你猜出是谁来了吗?”韩湘摇头道:“我真猜不出来。”苏蔚道:“真猜不出来?”韩湘心痒难耐,道:“嗯,我的确猜不出来,你说吧!”
苏蔚道:“好,那我就告诉你吧,其实这个中原来的汉子,就是当年威震天下,太平天国的翼王,石达开!”
这下韩湘心中可是震惊不已,跟着头就像拨浪鼓一样摇个不停,道:“这绝对不可能,翼王不是......不是被抓住,凌迟处死了吗?”
石玉昆道:“哈哈,我是蝴蝶族人,怎么会有汉人的名字,你以为,我为什么姓石?据翼王自己讲,当年兵败大渡河的时候,翼王千岁想要带着五岁的儿子投降湘军,以此换回手下将士生还的机会。可是翼王的手下却死活不让翼王走,并且劝告他:‘翼王救了我们千百次,这次我们也要救一次翼王。太平天国,根本只是一场空梦啊,希望翼王以后隐居乡野,安享余生,不要再回到战场上来了!’”
注:翼王石达开是我非常佩服的英雄,在这里我没有丝毫贬低他的意思。据史书记载,翼王带着自己五岁儿子投降清军,希望换回自己手下将士一命。可惜后来清军背信弃义,还是把是石达开的将士屠杀。翼王被压到京城凌迟处死,身上被割了千刀万刀,可是却面不改色,连一声都没有吭过。
也有很多野史记载石达开根本就没有死,而是从大渡河逃走了。作为石达开的粉丝,我是绝对不希望翼王死的,凭着翼王高尚的人格,高超的武艺,兵法,如果不著书流传后世,岂不可惜?所以小说中认定,翼王绝对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