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程序繁琐，等到敬酒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柳菲挽着新郎的胳膊，新郎的手搂着她的腰。三十岁的柳菲，依然貌美，身材匀称。新郎像个老实人，一副书生样子。是柳菲弟弟同学的哥哥，家产不大，够吃够喝。因为太老实，所以一直没有结婚，男人第一次见到柳菲，是在自家弟弟的影集里，大学毕业的时候，柳菲陪着弟弟和宿舍的几个小伙子一起合照的。老实的男人，第一次有了想结婚的想法。
酒端上来。柳菲已经喝的微醺醉意显现，她看着面前的龙阳，直直的伸出手，把用红酒杯装满的白酒递给了龙阳。龙阳浅笑，接过酒杯，和新郎碰杯后一饮而下。在场的人都惊了，前面几桌都是手指头粗细的小酒杯，怎么到了龙阳这里，换个这么大的。
“呦，这不是毛毛吗？”柳菲指着毛毛，毛毛微微一笑说：“新婚快乐。”
柳菲像个孩子一样拍着手鼓掌：“谢谢。谢谢我们龙阳最疼的毛毛给的祝福。”她摇摇晃晃，又要去拿酒，被旁边的新郎拉住。柳菲面色不悦：“怎么了？还没入洞房就开始想管我？”新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松开了柳菲。
柳菲嘻嘻的笑着，拿起一瓶白酒咕咚咕咚的倒在红酒大杯里。再次递给了龙阳。龙阳的酒力不好，他从不抽烟很少喝酒。刚刚的一杯白酒已经让他面色发红。毛毛抬起头看着站起身的龙阳，他呆愣愣的像个傻子伸手又接过柳菲递过来的酒喝了下去。柳菲再次鼓掌，跟着也喝了一小杯白酒。
她接着倒第三杯，这次新郎没有阻挠，酒杯顺利的递到了龙阳面前。他伸出手刚要接过，旁边的毛毛站起身，接过酒，放在桌子上：“别喝了，他要送我回家。”
十九岁的毛毛还是个孩子，可是目光冰冷，盯着对面的柳菲像极了大人。而柳菲倒像个孩子一样，伸手想要去拿桌子上的酒，毛毛直接甩开了柳菲伸出的手。
“我说了他要送我回家。”
旁边的龙阳两大杯白酒下肚，头脑已经发晕，看着面前两人的争吵，只觉得烦的慌。
柳菲没有去拿桌上的酒杯，而是唤来服务员，想再次倒上一杯。毛毛怒火上来，紧紧的压抑住。龙阳不知道两人在吵什么，看着柳菲又倒了一杯酒，还没有等她递过来，他已经伸手接过酒杯，喝了下去。然后垂直倒下。
旁边的人惊呼。新郎立马吩咐几个服务员，把龙阳抬去休息室。毛毛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柳菲，而柳菲却旁若无人继续拉着新郎敬酒。
本来龙阳说，喝完敬酒就带她回家。可是。。。天色都开始发暗了，她还坐在空荡荡的休息室。旁边的龙阳睡得正酣。她望着男人，心抽着疼：“我递给你的酒，你不喝。她递给你的酒，你一直喝。龙阳。。。。我就在你身边，你为什么看不到。”毛毛摸着龙阳的脸，自己的眼角渗出了丝丝湿润。
晚上八点多，天色彻底暗了。龙阳活动了一下，睁开眼睛。毛毛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静静的看着他。他赶紧起身，抬起手看着表。已经八点了。
“你等我一下，我去洗手间洗把脸，我们就回家。”
毛毛看着他走出休息室的门，门轻轻的关上。她盯着门。坐在休息室已经等了好几个小时，毛毛的等待已经到了极限，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龙阳可以让她那么有耐心的等。
想想就差几分钟，龙阳回来就能带她回家了。她才松口气。
门开了，进来的却是柳菲。敬酒时穿的红色旗袍还穿在身上。她似乎也醒了酒，环视休息没见到想见的人，转身准备离开。
她每次见到毛毛，都会刻意的忽视她。就像现在一样，龙阳不在，就好像整个休息室没有人一样。
“你该死心了。”毛毛平静的开口。柳菲停顿了一下，然后转过身看着对面沙发上坐着的少女，以及厚重裤子下掩盖的腿。毛毛感受到她盯着自己腿的样子，心里很不好受。
“呵，我真想也变成一个瘸子，用一条腿换龙阳呆在身边一辈子，很值。”柳菲笑着，眼睛依然盯着毛毛的腿。
毛毛生气，下午的火加上现在的一起都憋在胸口：“你说谁是瘸子？！”柳菲指了指她，脸上闪过不屑：“我两只腿好好的长在我身上，这个屋子还有第二个瘸子吗？”
“你！！！”毛毛想要发火，然后想了想，柳菲现在已经结婚了，她除掉了最大的竞争对手，龙阳和她在一起只是时间的问题，心里便释怀了：“对，我是瘸了。可是换来了龙阳。这场比赛里，你输了，输的一塌糊涂！！”
柳菲看着毛毛。这个孩子，有心计却幼稚到了极点。柳菲自明白毛毛的感情后，觉得她的可笑，可悲。
“对我输了。不过不是输给你，是输给我太爱龙阳。”
毛毛坐在沙发，脊背挺直笑着：“输就是输，没有借口。”
柳菲没有在理她，转身打开门。门外龙阳刚好从洗手间回来。他看着她脸上略过意思尴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新婚快乐。我希望。。。”
龙阳的话还没有说完，柳菲已经紧紧的抱住龙阳，她在他耳边轻轻说：“最后一次，让我抱你抱久一点。”
两人相拥，毛毛看着这一切，没有生气。因为走廊上新郎也站在哪里，惊愕的看着，还有站在他身边的朋友和家人都在注视着柳菲和一个陌生男人拥抱。
此时此刻，毛毛心里无比舒坦，柳菲你要怎么跟我玩？我不止要你离龙阳远远的，我还希望你过的不好。
婚礼结束好几个星期，毛毛坐在院子里，还是能听到院外的几个大妈讨论，某个新娘结婚那天与情人勾勾搭搭。这其中的拥抱，被谣言传成了亲嘴，上床等等。
柳菲的丈夫还算仁慈，并没有怎么闹。只是带着新婚妻子，一起离开了北京。没有告诉龙阳他们去了哪里。
酒吧被龙阳接手。毛毛的心情渐渐开朗，柳菲像是一朵乌云飘走了，她觉得她的好运要来了。
用一双腿换来龙阳，她赢了。这辈子谁都没有办法赢得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