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九天身着精致华丽的男装,腰上垂挂一块精致美玉,坠一囊小巧精致的香囊,散发着龙涎香华贵的味道。一把牙骨的白扇在手,香扇一打,看着镜中人儿,略施淡妆,峨眉清扫,横飞发髻;脸颊鼻梁拍着薄薄亮粉,显得很是挺拔,如若刀削;嘴唇又用朱红勾勒的刚毅些,有谁不说他是个偏偏佳公子?
“石斛,你做什么!”还未得意许久,石斛就将一道疤痕贴到她的脸上,从右眼斜垂到右耳,看上去十分煞风景,滑稽可笑的很。
石斛憋住笑意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样才不会被认出来!”
香扇一合,“你•••”抖了两下,“我们走!”笑死你!
两人收拾妥当,悄悄溜出客栈。
十天前,若轩告诉她玄坤大军已经屯兵红河不日就将过河,江湖此时也风云再起,问她有何打算。
“若是你会怎样?”皇甫九天将球踢给他,笑问道。
“你去哪里我就去那里!”若轩温柔的握住她的手。
皇甫九天皱皱眉头,轻言道:“滑嘴!我的答案你心中有数!”你不是已经准备启程了吗,今日恐怕是来知会我一声的。
春寒料峭,红河之上,一连数天雾气弥漫,天皇大军与玄坤大军均无法渡河,屯兵两端僵持于此。
这也正给了皇甫九天等人的赶路时间,不徐不慢,一行数人来到梅镇,再往前走百里就是红河战场的前线。
越是临近战争前线,周围的镇府越是混乱,逃难百姓甚多,胡乱征兵,土匪抢劫的事情也会时常发生,可是说破败慌乱,民不聊生。
这只是以往或者说普遍的现象,相较于此,梅镇却是其中的另类,有着独一无二的现象。梅镇离战场仅百里,可以算是前线了,战火随时都会烧到这里,可是梅镇却没有战争的慌乱,百姓怎样生活还是怎样生活,仿佛战争与他们毫无关系。
平静的气氛反而隐藏着不安。大家似乎感觉到这一点,于是在梅镇唯一的一家客栈住下。
皇甫九天惊讶这里人们对战争的反映,也是为了打探情报,于是在若轩出去办事以后,悄然离开客栈。
梅镇街道,人烟稠密,粮船云集。
一条大运河横跨镇内与红河相通,河里船只往来,首尾相接,或纤夫牵拉,或船夫摇橹,有的满载货物,逆流而上,有的靠岸停泊,正紧张地卸货。
横跨河坝上的是一座规模宏大的木质拱桥,它结构精巧,形式优美。宛如飞虹,故名飞虹桥。
这里便是名闻遐迩的飞虹桥码头,也是梅镇最为繁华的地方。
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对人们的指点皇甫九天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瞪着双眼,凶神恶煞瞪着对面往来的人流。在心中不断哀叹,我一翩翩公子,想当年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貌胜潘安风流无双的京城皇酒公子竟落得被人指点的下场,石斛,回去老子不会饶了你!
跨过飞虹桥,不远处有一栋颜色鲜丽的楼宇。
香满楼!
看着那群招揽客人的女子,皇甫九天道:“不知这里的伶人姿色,与京城第一名楼赋音阁有何差别,不如•••”皇甫九天阴笑着看向石斛,“皇酒爷体恤石八爷禁欲多日,小弟做东,我们进去大饱眼福!”
“现在是大白天!“石斛不悦的皱眉说道。
“有差吗!”皇甫九天阴笑着,摇晃着扇子左右各拥一个入内。
石斛无奈的摇头跟上,曾经少年不知愁滋味的风流日子,皇甫九天常常带着石斛偷溜出王宫,与她的几个结拜兄弟逛妓院。很难想像她的女人缘,自**扮男装,举止投足间男子气味十足,就连阅人无数的青楼女子也未曾识破。
“哟,两位公子哥,想要叫什么姑娘啊。”进门老鸨热情的上前说道,看到皇甫九天将挡住脸的扇子拿下,谄媚的笑着,没有将惊讶之色,表露出来。
“我们可是从外地来的,听说这里的美貌女子数不胜数,妈妈你要不能弄点像样的来,我们哥俩可不乐意了。”皇甫九天撑开折扇,轻轻摇了几下。
老鸨道:“哎呀呀,这位公子,妈妈我最喜欢你们这样俊俏的小伙子了,你们肯定听过京城第一名妓柔倩的名字吧?她现在就在咱们这儿!”
柔倩?!皇甫九天心下一惊,她,不是死了吗!脑中浮现了柔倩冷若雪莲的容颜。
皇甫九天大笑着掩盖住自己的诧异,“妈妈,可不要诳我!柔倩谁人不知,可惜,红颜薄命,听说三年前她就命丧武江!”
老鸨道:“公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柔倩姑娘跳入武江以后正巧被探亲回来的妈妈我救了,她现在可是咱们这的顶梁柱!”老鸨竖起大拇指。
“那妈妈为何不将她举报送官呢,听说当年王上悬赏找她,找的可是紧啊,一千两黄金啊!“皇甫九天一副不信的样子。
“这•••”
皇甫九天一把狠狠的抓住老鸨的手臂,阴笑到道:“妈妈,可知我刀疤爷这道伤怎么来的?”皇甫九天指着脸上狰狞的长疤,阴狠说道,“***老子当年被娘们所诳,谋了钱,毁了容,你认为老子会受这鸟气吗,最后你可知怎样,老子划花她的脸将她的皮扒了还灭了她全家。老子最恨被人诓骗,尤其是女人!你最好别诳老子,否则•••哼哼•••”皇甫九天阴笑着看着老鸨在自己手下打哆嗦。
“怎•••怎么回呢,妈妈我从不诳人的,不信你问问,问问大家,我这儿真的是柔倩姑娘,不过要想见柔倩•••”老鸨谄笑道。
拿出几个银光闪闪的元宝,在她面前晃了晃。
老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抓过银子,俨然道:“柔倩就在蔻香院。公子请随我来。”
皇甫九天对着石斛知会的贼笑了一下,把扇子举起,“妈妈可别诳老子!”
两人跟着老鸨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