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自己病了,头疼心烦加一刻不停的胡思乱想,坐着浪费空气,站着浪费氧气,走着浪费力气,躺着浪费时间。
“我会不会早产?”王晴带着哭腔在电话里委屈,“乖,你关掉电视机听莫扎特音乐会。”在俊奚温柔的嘱托下乖乖的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机,起身按开客厅的复古音乐播放器,“恩,那好吧。”安静的回应那头不说话笔尖在纸上“唦唦”写着什么的他。听着电话那头忙音,俊奚签好董事长秘书拿来的一厚摞文件,心开始有点烦:天天上班就是签字和接她电话,唉!董事长出国度假了,这撒手掌柜一拜手公司就是俊奚的天下,不接也得硬着头皮接,天天忙的真是不可开交。外商投资谈判,和各股东开例行会议,还有小到采购单报销单高层职员请假单员工福利发放申请单……还有他本职的一系列工作。家里还有一个整天吃饱等饿的贵妇孕妇。
“老公,你说我会不会大出血死在家里?”电话一通,那头就传来王晴委屈的哭喊声,俊奚极其温柔的安慰她说:“不会,你说过你这辈子没献过血,就算淌一些,等那些血循环一遍就自己停下了。”话一说完就开始不冷静,没等她回话就急忙追问着:“你出血啦?”内心开始焦急,脸上明显有了不淡定,皱着眉:我儿子才五个多月就早产啦,不是吧!“嘿嘿,刚才吃番茄,流了一身,我吓到了。”王晴笑着挂了电话,心想:是的,还好我没献过血,没事没事。
“你说咱们的孩子会不会一出生就住保温箱?”电话那头有是焦急又是害怕,声音有点颤抖。“不会,我出生时候八斤多,所以我儿子遗传我不会轻。”俊奚百忙之中挤出时间来装着镇定安慰着她。
“你说我们的儿子会不会一出生就是大胖子,我会不会难产呢?”“不会不会,李毅说一切正常,一定不会的。”俊奚假装很理智很冷静。对于她一天二十几遍的电话,每一次都委屈巴拉的问一个问题,他早已经很烦很烦这一切,明明问题不存在明明没有回答的意义,却不断的强制自己接受问题回答问题,然后再努力的让自己必须去习惯她的一切,因为他只想学着当一个好爸爸。
她还会问“儿子和我你选择哪一个?”“假如真的难产死了,你会好好疼咱儿子吗?”“要是我快死了,你会舍儿子保我吗?”“儿子出生以后你还会疼我吗?”“儿子出生以后你会抛弃我们娘俩吗?”“……”
连续29天的每天二十往上的电话频率,她不厌其烦啰啰嗦嗦。还好助理苏在忙新标的事没空八卦自己,要不然还得在公司回答八卦,还得一回家就回答她的胡思乱想,想想都会疯掉的,他才知道原来当个好爸爸真的很难。
衣帽间他专属的衣柜里若雨最喜欢的味道开始消失,随之是他很久没洗衣服的汗味,这天他趁王晴和朋友逛街的空隙,收拾出一堆自己最近穿过的衣服,分好几趟拿到车后面的座位上,车子往那家若雨最长去的干洗店的方向驶去。
一进门就迎来门口美女的热情招待:“先生里面请。”一名女营业员大步走来,微笑着问:“先生您需要干洗衣服是吗?”“衣服都放在后座。”说罢被美女招待领到了休息座位。一名女营业员在低头整理衣服,她旁边的女营业员在电脑屏幕输着衣服标签的文字,门口来回跑着的是店里唯一一名男营业员,终于抱完所有的西服衬衫,他在抹汗。俊奚手端咖啡非常悠闲。
“好的,先生,一共十套西服十八件衬衫,六条领带。留一下您的姓名电话……”这样的董事长级别的洗衣模式见的很多,女营业员很淡定,微笑着。女营业员双手接过俊奚的工作名片,递到柜台,柜台那名女营业员低头记着姓名电话,在键盘上快速熟练的敲打着。他取出钱夹的银行卡。
“您好,顾先生,这个是江女士一个半月以前托我们洗好的衣服,她说您会来拿。”听到声音转过身,看到女营业员和男营业员抱出来两包超大号的纸袋装的衣服,脚步往前走近一步,低头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袋子里的衣服,“谢谢。”他几乎要流感动的眼泪,还是我亲媳妇了解我,没衣服穿了。
“还有……”输着洗衣档案的女营业员眼神会意对面的女营业员,女营业员大步进柜台一脸尴尬的低头对旁边的她说:“他的玛莎拉蒂后座怎么那么大,衣服还没有拿完吗?”“我是说五个礼盒里都是他的衣服。”女营业员提醒着。“哦。”她猛地一拍脑袋,赶紧走到最里面,连抱带拎带拽的拿着礼盒,“顾先生,这还有您的衣服。”叫住了走在男营业员后面的他,俊奚听到喊声再次转过身。“这五个盒子里面装的是全新的衣服。”听着女营业员莫名其妙的解释,俊奚愣了:给我的?“江女士说,您从不穿不洗的新衣服,所以我们上个星期就干洗好了,一起给您。”一切还没有反应过来三名营业员已经替他把衣服在车上整齐的放好了。
俊奚眼角有闪光,江若雨,你在哪,我亲爱的老婆!俊奚关上车门看着比来时还多的衣服占满了后座和副驾驶位置,傻傻呆着。拿起副驾驶其中一个礼盒,打开,深灰色亚麻西服和白色绣花衬衫叠的很整齐,衣服上面一张粉色便签吸引住了眼球,小心翼翼的拿出,拿到心脏再拿到眼前,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笔迹:公司新款男装,我觉得你最搭配……不喜欢就算了。落款姓名:雨。眼角划过一滴什么,他慌张把便签放回原地恢复着那礼盒的原来模样,脚开始猛踩油门。
他还是有洁癖的,从来不会把衣服放在后备箱,也从来不会穿王晴买的西服衬衫,正如营业员口中的从不穿不洗的新衣服,所以即便衣柜被汗味充满也不会打开她的衣柜拿出那些她搭配好的衣服。
回到家,她还是不在家。也好,他贪心的这样想着,刻意精心的去认真仔细放好那些衣服,美美的躺在沙发闭眼小憩,电话狂响,她又是那些问题,他随口敷衍一句“不会”。撩了她的电话,心想:你真的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