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风景很特别,还有随风摇摆招人喜爱的油菜花。莫邵诗雅只带来了吉他,没有带上朱光!
风雨桥,桥头两端的清水河边一片花草粉香。花草丛中躺着一个陌生黑衣年轻男子!他紧闭双眼脸庞还有一道很深的划伤,白嫩的皮肤在黄昏的夕阳下显得很疲惫。
他五官的脸庞很英俊帅气,一缕刘海长发遮住了他的一只左眼之垂耳根。他睁开双眼猛然翻身站起,看似一副伸手拔枪的姿势。
来到他身边的莫子惠和莫子也不由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两个人随即冲他露出了热情的微笑。莫子惠对他说道:你好!远方的朋友,你是来这里旅游的吧!
他也冲莫子惠和莫子也一笑道:不是!我是来找一个朋友!莫子惠问道:那你来自哪里?找你什么朋友?
眼前这个陌生年轻男子稍微停顿了一会,我来自山东!他随身递给了莫子也一张照片,我来南方是找我姐姐的,她叫莫邵诗雅!居住在子雅村寨。
莫子惠也凑到她哥身前看了一眼照片中的女子,哥!善良的萨母预知的那位远方来客,就是他!莫子也对她说:妹妹!你看他的眼睛,是不是有一股很重的杀气!
莫子惠说:哥!我有点紧张!也有点害怕!我们现在怎么办?妹妹!不要害怕!我想办法!莫子也伸手又把照片递给了他,你是专程来参加她的婚礼的吧?他听到这个消息大惊失色!
两个人看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他咬牙的样子带着恨。片刻他的脸又变成了一张笑脸,是呀!不过我姐想到路途遥远,死活不让我来参加她的婚礼。我跟我姐姐感情很深,最终还是瞒着她来了,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莫子惠看到他的眼角流出了泪水,问道:你姐要结婚了,你应该高兴才对。怎么还哭了?他说:我心里激动!我终于在她还没有举行婚礼的时候来了。
莫子惠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叠纸巾递给了他,快擦擦你的眼睛吧!他接过后对莫子惠说了一声,谢谢!
莫子惠对眼前这个陌生年轻男子说道:我叫莫子惠,这是我的哥哥,莫子也!我们想跟你交一个朋友?
他说:我叫朱光!很高兴认识你们!
莫子惠对他说:我们也是子雅村寨的人,这里距离子雅村寨还有五六里的路程。他在河边洗了一把脸,莫子惠又对朱光说:莫邵诗雅的婚礼是后天!一会我们就带着你去找你姐莫邵诗雅。
朱光说:我想等她大婚的那一天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这两天我能不能先借住在你们家。
莫子惠一听他这样说高兴了好大一会!朱光又说道:但我有一个要求,我来到这里的消息,你们能不能暂时帮我保密!
莫子惠回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就想给你姐一个大惊喜吗?她看了一眼她哥,又说道:我们答应你!
朱光坐在摩托车的最后面,莫子惠一直提醒朱光,抓紧呀!摔一下可摔不轻!
山路坑洼不平颠簸很厉害,朱光一路也不好意思抓太多莫子惠的衣服,反而莫子惠摸抓到朱光的手,用力拽了一下朱光。他紧紧贴在了她的后背上。朱光的双手也被莫子惠牢牢的握在她的手里。
莫子也骑着摩托车骑的很快,迎面吹过的风也很大。朱光坐在后面眼睛都睁不开,他只好把头躲在莫子惠的长发里。
莫子惠突然很喜欢他紧贴在她身上的感觉,朱光有着跟她民族不一样的白嫩皮肤。高高的个子长着一张英俊帅气的脸庞。莫子惠在遇见朱光的第一眼她的心就如小鹿般碰撞,朱光是她见过最好看帅气的年轻男子。
莫子惠和莫子也把朱光接到了自己的家里,早有心理准备的父亲热情的为朱光,这位由远方而来的客气倒了一杯自酿的苦酒,递给了朱光!站在朱光身边的莫子惠说;这是我们侗族的待客之礼!朱光接过一饮而下。
莫子惠把朱光请到了客厅,泡了一壶家乡特产的茶叶。莫子也当即骑摩托去了鼓楼,爬上了鼓楼最顶层十一层。点燃了那一盏油灯!
莫子惠登上了望月楼,望见鼓楼最顶层的那一盏油灯亮了,心想总算完成了一份任务。她回头望了一眼客厅坐着的朱光,轻叹了一口气,念叨道:这只不过才是刚刚开始而已,能否化解这场灾难?我自己都很没信心!
他们的父母把提前早已准备的菜肉鱼鸡鸭,切剁成一盘盘菜肴下锅又端上了餐桌。一桌子丰盛的侗族菜肴呈现在了朱光的眼前,这时莫子惠首先起身夹了一个鸡头敬朱光。
朱光忙起身用碗去接,莫子惠却告知朱光应双手接过转敬给席上的长辈,以诚相待表示出你对主人的尊重!
大家共同用餐的时候,莫子惠的父母和她往朱光碗里夹了很多酸鱼块,莫子惠对朱光说;碗里的鱼块不要都吃掉!留下一块或是两块都行!
朱光问她,这里有什么含义吗?她告诉朱光说;留鱼块的意思是代表着年年有余!
莫子惠一家人的热情和一桌丰盛饭菜的款待,朱光很感动!也很感激他们!
可能是由于朱光长途跋涉疲惫不堪的原因,陪莫子惠一家人畅聊了没多久。他的眼睛就低垂睁不开了。
莫子惠早已为他整理了床位,就是她自己睡的房间。她则跟她母亲睡在了一张床上,她父亲也只好跟莫子也同睡在一个房间里。
朱光!莫子惠递给了他一碗山泉水,喝一口水!去上床休息吧!你很疲惫需要好好睡一觉!
谢谢!朱光接过喝光了一碗山泉水!匆匆洗过脚,就躺在了还存有莫子惠体香的软床上。一会就沉沉熟睡了!
不一会的时间莫子惠的家中,就来了很多村寨有名望的人。他们悄悄打开了房门看了一眼,善良萨母预知的那一位远方的来客。
莫邵诗雅和尼艾门也骑着摩托来到了莫子惠的家,这时侯村寨那些有名望的人都已经走了。
莫子惠冲着莫邵诗雅喊了一声,姐!姐夫!你们也来了!
二叔!二婶!莫邵诗雅又对莫子惠问道:那位远方的来客现在在那个房间熟睡?
在我的房间!她们几人也轻悄悄地打开了房门,床上躺着的他一张熟悉的脸庞,让莫邵诗雅不由得心里一惊!一颗心也加速了心跳。她现在十分的恐惧害怕这个人。
尼艾门问她,是他吗?
莫邵诗雅点头道:果然是他!他当真还是来了!我最近几天总觉得心神不安的,翻来覆去难以入睡!还一直被噩梦惊醒!
莫邵诗雅坐在了床沿上,眼睛里还流出了泪水。一只手轻抚摸着朱光脸庞深深的伤口说:我对不起他!我伤害了他!看他这一身的伤痕,他这一路而来,一定是吃了不少苦。
莫邵诗雅俯下头闭上了双眼吻了朱光的唇,一滴泪水滑落在了他的伤口上。正在沉睡的朱光用手摸了一把脸,嗯了一声!
莫邵诗雅看到他的衣服很脏,也划破了几道口子。问莫子惠,给我拿针和线过来。我帮他缝补一下!
当莫邵诗雅拿起朱光的衣服时,感觉上衣很沉重口袋里似乎有东西。随即掏出一看!几个人大惊失色。尼艾门脱口说道:手枪!看来他是有备而来!
莫子惠一脸恐惧的说:姐!他这是想要你的命呀!怎么办?要不要去告诉我爸他们?
莫邵诗雅反而很淡定的对他们说:这是我的命,我命里难逃一劫。如果哪天他真要开枪杀我?我也无怨无悔!
莫邵诗雅又说:他有枪的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听见了没有?莫子惠回道;好!姐姐我答应你!
莫邵诗雅帮朱光缝补好衣服,又清洗干净递给了莫子惠,她端着盆子把衣服晾在了绳条上。
莫邵诗雅和尼艾门骑着摩托离开之后,朱光都没醒过,熟睡中所发生的这一切他一无所知。唯一有所察觉的就是村寨中央鼓楼最顶层那一盏燃亮着的油灯。
莫子惠把所有事情的经过几乎一字不漏的都告诉了我。我脸上的表情一连转变了很多次,我也从激动失控的情绪中冷却了下来。手里的一把枪不知何时已经被我丢弃在了地上。
我看了一眼新郎尼艾门又看了一眼诗雅的母亲,我有转身望向了在场的所有人,最后我把目光落在了诗雅的身上。
走到诗雅的身边我帮她梳理了一下零乱的长发,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她也一往情深的看着我。许久!我和她都没有开口说话!
我突然摇晃了一下脑袋带着一丝微笑,又一本正经的看着诗雅。我对她说道:莫邵诗雅!我原谅你了!
所有在场的人瞬间大声欢呼了起来,欢天喜地的笑声中掺杂着少许人的哭声。
就在这个时候!一切万物仿佛又有了勃勃生机!
站在红地毯两侧的人,又吹响了好听欢快的曲子!
手足舞蹈的男女又跳起了,好看的侗戏舞!
欢天喜地热闹的人都笑了,他们七嘴八舌说着听不懂的话
端坐在座椅上的年老长辈,他们一个一个也都站起来!红光满面向我这看来!
新郎和新娘一脸幸福的跳起了舞蹈,好看的鸳鸯孔雀舞让我大饱眼福。
这时莫子惠双手端着一个碟盘,盘中还有一碗清水。她一脸开心喜悦的表情,一只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叶沾着碗里的清水,围转着我的身边向我身上洒水。
她一边向我身上洒水一边对我说:朱光!我告诉你!我不仅是在风雨桥等候你的人,我还是今天为你除煞的人!你这一身的煞气经过我这么一洒,所有的煞气都会烟消云散。
我笑道:子惠!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任务吗?呵呵!恭喜你!猜对了!莫子惠!你究竟还隐瞒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能不能全部都告诉我!
莫子惠停站在我面前一双眼睛盯着我说:有!很多!那都是我自己的秘密!不过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我问道:什么事?
莫子惠坏笑了一声,你的手枪弹匣里没有子弹!我阴沉着脸哼道:有两颗!一颗也没有!今天早上我问你要看过手枪,正好那时你要去方便!你应该没有忘记吧!
我不由得一笑,我完全明白莫子惠的用心良苦。她也许是担心局面无法控制,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谢谢她!如果不是她,现在也许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原来那个摆放一直无人坐的座椅,是专为我而准备的。我很配合的接受了他们说的那个除煞仪式!
所有的事情包括我和诗雅这一段说不清的感情,就在这一天稀里糊涂一刀两断了。
我和曾经深爱过的诗雅从此在情感这方面没有了任何瓜葛,我们真的又峰回路转回到了最初。我叫她诗雅姐,她喊我朱光弟。
如果说不爱她,那是不可能的事。我只所以原谅诗雅大多是为了她年老失明的母亲。
莫子惠说,诗雅姐的弟弟很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诗雅的弟弟是生病而病故,还是非正常死亡。具体详细的原因我没有追问,毕竟是他们一家人伤心的往事。又何必往事重提!
诗雅姐和艾门姐夫真诚邀请我住在他们的新房里,我果断的回绝了他们。
现在的我脑子很乱,需要一个人好好安静一会。我又回到了莫子惠的家,还是住在了莫子惠的闺房里。
莫子惠的家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我对莫子惠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和她一见如故,仿佛相识了很久一样。
今晚吃过晚饭后,我和莫子惠就爬上了望月楼,望着夜空满天的星光和那个不是又似乎很圆的月亮。
我给她讲了一个故事,一个有关月亮的故事。故事很长,偶尔也会有风吹过!莫子惠又往我喝干的酒杯里,倒满了一杯自家酿的苦酒!
莫子惠说:我讲的这个故事不像是一个故事,似乎又像是一个故事。还很像是一个美丽的童话故事!
莫子惠又教我学跳了,她说过最简单的侗族戏舞。我想在明天诗雅姐的婚礼上。和莫子惠为诗雅姐和艾门姐夫跳这一支侗戏舞。
两辆摩托车驶进了莫子惠的家里,坐在其中一辆摩托上的人是莫子也,而另一辆摩托车上的人穿着一身军装。
他向我和莫子惠摆手,我和她停下了步伐。当我看到他时,我就知道他是来找我的,我也知道他为什么会来找我。
他首先向我开口问道:你就是那位远方的来客,朱光!
我很坦然的回道:我是朱光!你是来逮捕我的吗?
他回答道:也可以说是!
莫子惠站在我身边紧紧握住了我的手,她似乎很害怕眼前的这位军人会把我带走一样。
我心里明白我触犯了法律,他真要带我走,拘捕我!我不会去反抗,我也不会去逃!
他语重心长的说:朱光!你可知道!在中国私人持有枪支是违法的!我知道!
他接着又说道:你不仅犯下了持有私藏枪支罪,今天你在萨母祠持枪行凶的行为,虽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也是重罪一条!数罪并罚判你一个十年二十年都不为过。
这时莫子惠的父母闻声出来,把这位军人请到了客厅,莫子也在父亲的吆喝下泡了一壶好茶,随即也坐在了沙发上。
莫子惠的手紧握着我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过,我似乎感觉到了手心已经有了汗水黏黏的。这时眼前这位一脸严肃的军人又对我说道:朱光!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我回答道:我无话可说,我认罪!
他突然笑了,我是村长的儿子,我叫田艾也明!我来这里的时候,我父亲已经把你的事都告诉了我。我不能知法犯法,我也不能对这件事视而不见。
田艾也明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茶,莫子惠起身又帮他填了茶水。她那一只紧握着我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田艾也明看到又是一笑,朱光!你很有魄力,子惠也是一个很漂亮招人喜欢的女孩!我可以不去追究你持有私藏枪支罪和持枪行凶罪,但你必须如实告诉我,这一把枪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我买的!在哪里买的?什么地方?你跟对方又是什么关系?我说:我在进大山的路口,望浮桥旁边的一家叫短命鬼的商铺!够买的!
那个人约六十左右,一头很乱的短发满脸伤疤。1986年那几年里他还在老挝一个大毒枭毒贩的武装队伍里卖过命!
我把从我第一脚踏进贵州省土地开始对他说起,所有的经过包括那惊魂要命的一夜一直讲到今晚我和莫子惠跳侗戏舞。
田艾也明他骑着摩托车离开了,我依然安然无恙的坐在莫子惠家的客厅里,只是我私藏的那一把仿真手枪被他拿走了。
田艾也明临走的时候对我说:欢迎你!远方的来客!这里的风景很美!
他看了一眼莫子惠又说:这里还有善良美丽的姑娘,祝你在这里玩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