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永注视着一直沉默无语的萧寂,小屋里岑寂得有些怕人。
窗外沉云漠漠,这已经是冬季,这又是冬季。
萧寂缓缓地吸着烟,此时也注视起林之永,好久之后才说话:“许星难得求我,你认为我该不该帮他?”
林之永依旧非常执着地注视着萧寂,说:“他求你跟薛怜蕊说他们已经缘尽于斯,你想没有想过薛怜蕊的感受?许星如果不想再爱了,他应该自己去说,为什么要你去?”
萧寂很尴尬,说:“有人想处女朋友,求我去说项,有人觉得应该分手了,也会找我去斡旋。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大约是因为我侠肝义胆,而且口若悬河吧。”
林之永冷笑一声,说:“别人的事情,我管不了,但是对于薛怜蕊,我觉得还是许星自己去说更好一些。萧寂,你不应该介入其中。你太自信了,认为自己可以摆平世间所有的情事,事实上你做不来。”
萧寂越发难堪了,说:“我已经答应了许星,你让我怎么办?林兄啊林兄,你对薛怜蕊很关照,但是我不可以有负所托。许星也是我的朋友。”
林之永冷视着萧寂,说:“你是个悲情主义者,你喜欢所有恋情都如你所想像的以悲剧结束,但是我告诉你,你错了,大错而特错。事实上,萧寂,我觉得你已经有些心理畸变了,你喜欢一个女孩,自己没有勇气去表白,便主观地认为所有恋情都应该和你的结局一样。你错了,你错了。”
萧寂很艰难地把一杯水送到唇边,说:“林兄,你有些自作聪明了。我没有喜欢过谁,你不要妄加猜度。”
林之永盯着萧寂,说:“在感情上你是个非常不坦诚的人,你的书读的太多了,你在这方面已经近于虚伪。”
萧寂很难保持平静,有些歇斯底里地说:“我的事情,你不要管,你也管不了。我答应许星的事情我一定要做到。”
林之永鲜见的决绝,冷笑着离开小屋。
萧寂瘫软在椅子上,垂下头,很久,很久。
事情的缘起是昨天许星突然来造访萧寂。萧寂很诧异,这诧异倒并非是许星来得出人意表,而是许星的神情沉重得匪夷所思。一个浪漫的人,完全不应该有这种表情。
许星以自己的方式完成了简单的开场白:“在这样的冬天,我应该邀请萧兄围炉对酌,一抒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幽思。不过恰恰相反,我为了一件自己开解不了的事情来求你帮忙。”
萧寂说:“难得,难得,多情浪漫如许公子,居然会礼贤下士,寻找不解风情的我帮忙。请明高有何事需要我替你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