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以自己的方式等待着即将全面开启华彩呈现的崭新一年。
骆风和云若的师徒情缘愈演愈烈,大有脱胎换骨涅槃重生的态势。
在云若生病的那些天,我多次看到骆风匆匆在学校和医院间奔波,和他打招呼,他显得很木然,基本听不清我在说什么的样子,明显是真魂出窍,心不在焉。
只是苦了华景波,在嘻嘻哈哈之余还要像个忠实的小弟一样为骆风提供各种毫无代价的服务,最难办的是为骆风请假。多亏了他人小鬼大心有七窍,可以把谎话说得比真话还要有理有据。
班主任也知道骆风为何突然无故缺课,在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生信条的主导下,他装作对华景波的话信以为真,给了骆风最大限度地放纵。
谭燕歌与岑婷婷的恋情以一日千里的速度发展着,让我们在目眩神摇嗟叹不已中领略了什么是疯狂,什么是艺术。疯狂加艺术,就是他们恋情的真实的写照。
一天傍晚,宿舍里只有我和谭燕歌,谭燕歌一边拨拉吉他,一边问我:“小许子,爱情真******是音乐他妈,这些日子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音乐造诣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我准备写一部长篇小说,名字就叫作《******爱情是音乐他妈》。或者写一个电影剧本,现在电影剧本真******挣钱,比写小说强一万倍。”
我对他的雄心壮志叹服不已,对他的真知灼见顶礼膜拜,说:“有道理,有道理,我坚信你绝对能够超越古往今来任何一个伟大的作家和伟大的音乐家。”
他听了我的称颂,哈哈大笑,笑得一头栽倒在床上,犹自弹着吉他。
他仿佛猛然想到什么,挺起身子,问我:“小许子,现在干什么行当最挣钱,来钱最快?”
我想了想,说:“以我粗浅的认识,我觉得在当今这个时代,当倒爷,搞对缝,可以空手套白狼,那真是平地一声雷陡然而富。”
听了这话,他居然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思索的样子让我很不适应,几乎觉得他不再是他。
“你说的很有道理,很有道理。”他喃喃自语着,突然翻身下床,推门走了。
当晚,他没有回宿舍就寝,害得班长商东桓和舍务处的老师交涉到后半夜才避免了给班级减分。
商东桓自习课上总喜欢和薛怜蕊说话,这让我有些不得其解。他已经名花在握,为什么还要挑逗少不经事单纯得让人心疼的小傻丫头。
自从那天和辛雨馨一起回老家之后,薛怜蕊连着三天对我视而不见,高悬免战。不过第四天我又使她明眸流盼笑靥如花。
那是晚自习的时候,商东桓正和薛怜蕊研究美术的技法,我别有用心又不露痕迹地向我的左右桌女生讲一个刚从当时很流行的杂志《女友》上读到的爱情故事。果然如我所料,我只是讲到了三分之一,薛怜蕊就撕破了断交协定,转过头来,听我接着讲那个故事。
那个故事情节很简单,但是很煽情,讲的是,故事发生在外国,一个男孩深深地爱着一个女孩,那个女孩也深深地爱着那个男孩,但是他们始终鼓不起勇气互相表白,直到那个男孩去服兵役,而且即将奔向战场,那个女孩终于明白了如果再不表白,他们也许将永远都不会知道彼此爱的那么深,于是那个女孩给已经远赴战场的男孩写了一封信,说她爱他。战争结束了,男孩的战友来到,交还了女孩的信,信居然还没有拆封。
薛怜蕊深深地为这个故事打动了,我想象不到自己的卖弄口舌居然在之后产生了离我预期极远的负面效果。
我在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偶然间发觉了苏雨蝶也在侧耳倾听。我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所讲的这个故事给这个浪漫的女孩未来产生怎样的心理暗示。
方宝昌其实一入学就暗恋上苏雨蝶了,不过襄王有梦神女无意,最终没有下文。
苏雨蝶在两天后对我说,我讲的故事很好,很耐人寻味,浪漫而且凄美,这种爱情真的令人陶醉。我说:“爱一定要表达,否则就会成为此恨绵绵无绝期。”
她瞪大了眼睛,斩钉截铁地说:“我会记住你讲的这个故事的。”
我突然有了暗自得意的飘然的感觉,又补充说:“其实每个人的经历都是耐人寻味的故事,我们虽然平凡,也要把自己的故事讲的精彩,这样至少没有辜负自己的有梦的年纪。”
她轻轻地笑了,说:“你一定要将好自己的故事啊,我们还等着倾听呢。”
我也笑起来,说:“我的故事的主题只有两个字---浪漫,如果再加两个字就是极其浪漫,倘如还要加字,就是极其浪漫到让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