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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纱音所言，周遭的警戒灯经过断电似的短暂黑暗后，一下子完全明亮了起来。纱音从自己的提包里取出两个入耳式的无线电耳机，并将其一交到我的手上。我学着她的动作将其塞到耳朵内。
“作为合作对象，或许你应该也该给我们准备两个……哪怕一个也好。”
“你知道的，我们从来不会把内部交流的讯息公诸于众的，哪怕是合作对象。比起这些，”纱音顿了顿说，“你真该担心一下你楼下的那些下属。外面的条子如果决心要攻击，凭他们三个实在太过牵强了点。”
“我倒是不担心这个，温室里头的家花又怎么敌得过被山风肆虐过的野草。如果实力不济，那么下场也该是他们自己所承担的，与人无尤。就像你知道的那样，干我们这行的只要出得起价钱，总是不乏人才。”拉曼说。
“我想这也是为什么你们总是需要我们这样的公司的原因了。”
纱音说着，按下了耳朵里的接通按钮，并且说：“杰瑞，可以听见？”
耳麦的另一边传来的却是星崖的声音。
他说：“至少音质比不上我房间里的那对七千多块钱的音响。”
“成功了？”
“这就是我们能够在系统的信号干扰下还能够如此贴心聊天的原因了。”
纱音撇了撇嘴：“很好，这边也OK了。现在把门打开吧。”
纱音话音刚落，门锁忽然发出了清脆的声音，那声响跟转开普通的门锁竟没有任何的区别。
“这就是传说中的‘T-P’系统？”拉曼用欲笑的语气喃喃自语，就好像这门锁是他弄开似的。
纱音站起来，两眼无神地看着他：“我不认为我们还有时间寒暄，拿完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走吧。”说完，她用手并不怎么费力地推开了那道厚实的铁门。只见一个机器房出现在门的里头。到处都是发出低沉的嗡嗡声之外便闪着暗黄色或绿色光点的机组箱。房间足有两百平方，可除了那些机组箱之外，只剩下恰好单人过往的过道。整个房间看起来就像是被机组给围绕起来的迷宫。
“根据情报，你们要的资料在那边。”纱音指了指房间里左手边的某个远端，“祝你们好运。”
她随后示意我跟着她走，我跟来到机组箱的另一头的一个角落里。等到我们停下来纱音开始组装那些电脑配件的时候，我观望了下四周，小心翼翼地用心里话说：
——哪里来的情报告诉我们这些资料在这个方位，包括那些人（拉曼等）想要的在内。
——关于这个嘛，花了我不少力气。用通俗的说法是：我勾引了一个UBL的非常有权限的董事会成员。这些话是在我们“调情”的时候，从他的脑子里探出来的。那是一个典型的伪君子。那英俊的脸上表现得一副无懈可击的绅士风度，但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把我推倒在我们当时聊天的吧台上的念头。我甚至可以感觉得到他荷尔蒙澎湃的时候，那根**已经在忘我地****了。【纱音】
——然后呢？【我】
——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我们没有上床。事实上这就是读心的好处了，无论在什么时候套取情报都不需要用美人计（至少是限制级别的那种）。就连是连玛塔哈里（一战时期德国最负盛名的女间谍）都做不到这一点。【纱音】
纱音将自己带来的设备连接好了那个机箱，马上通过耳麦向星崖下命令：“开始读取数据。”
顿时屏幕上的数据并开始行云流水一般被下载到纱音所带来的设备上，我想同时也传送到星崖甚至是隐社内部的电脑主机内。
——这样一来，任务就快完成了。【纱音】
——我觉得接下来才是问题的所在，按照你的说法，在系统开启的时候，外边的人应该已经开始跟里头的人进行谈判才对。我们就这么留在这里好吗？【我】
——一楼不是已经有三个人顶在那里了吗？【纱音】
——问题是他们的头在这里。谈判这种事，不是一般都是由头说得算吗？【我】
——根本不需要谈判。或者说，谈判这种事随便敷衍一下就行了。反正到最后瑞士警察和军队也会利用间隙突袭进来的。【纱音】
——可是这么一来下面的三人岂不是……【我】
我的想法徒然一拐弯，立刻找到了答案的基准点上。
——原来如此，他们三个从一开始就被当成弃子了。【我】
纱音微微撇了撇嘴，眼睛仍旧看着那些正在以飞速一般下载数据的屏幕。
——然后呢？我们就这么干坐着不对他们施以援手吗？【纱音】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
——我以为我们都是合作伙伴。【纱音】
纱音用略微异样的眼神看着我。
——小牧，有一点你是不是混淆了？他们可是罪犯。国际上鼎鼎有名的通缉犯。通缉犯被抓住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我】
——话是这么说没错……好吧，我的概念已经完全混乱了……【我】
——再说了，背弃他们三个的可不是我们，是他们自己的头。真要追究起来的话，他们要怪也只能怪他们自己跟错人。要说雇佣兵这组织本身就没有什么责任和信任可言。他们所信仰的东西只有一个：钱。【纱音】
我越发的凌乱……
——也就是说这不是你们一开始的计划？只不过是拉曼自己的独断的行为？【我】
——那是当然，如果换成我来制定计划的话，根本不用牺牲他们三人也可以完美地完成这个任务。还有一个概念你弄错了。我们和他们只是因为利益关系所结成的短暂联盟罢了。根本不是什么拍档或是合作伙伴之类的关系。我们根本没有必要对对方的情报和计划互通有无。只要各取所需，完成这个case就行了。【纱音】
——那么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他们的计划的？【我】
纱音的嘴角微微翘起笑意。
——你猜？
我开始搜索自己的记忆，很快就在进入这间房门前的那段她和拉曼的对话中找到答案。
——我忘了，你刚才已经拿话套问过他们了。我还以为你们在寒暄。【我】
——Boy，你要学习地方还很多。不过，说起来我也有一点很好奇。【纱音】
——什么？【我】
——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我们怎么从这种绝境中逃脱出去。【纱音】
这话唤起了我心里那藏有的一丝得意。
——事实上，这并不难。刚才你说到“T-P”系统的作用时，我已经大致上猜到你要怎么做了。再说了，既然你都不认为会有问题了，我还担心什么？【我】
纱音故意装出一脸坏笑的样子。
——你就不怕我像拉曼对待他们的下属那样也把你给卖了。【纱音】
——这我倒没想过，只是我认为这种情况下，只要你还跟我在一起，那么就一定有可以脱身的方法……【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