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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找工作的日子

陈心雅出去找工作已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了,就像她想的广东这边到处都是工厂找个工作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所以刚开始的时候她的心情是轻松无虑的,不过后来她才知道找个工作确实是件容易的事,可是要找一个自己满意的工作并不容易。

这天正在外面找工作的陈心雅忽然心血来潮想买个包包,她看到广州这边无论男女老少出门都爱背个包,学生包、吊带包、手提包、商务包、挎包……各式各样,无一不足。想着自己外出时不得不随身携带的证件、钱、钥匙串,纸巾等物品都是拿在手上,确实是很不方便,于是她在路边挑了个红色的单肩包。

包不贵才几十块钱,它有着长长的肩带和无数的拉链,她对它爱不释手,刚买下就马上把抓在手里的必须品放进包里去了。有包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再也不必尴尬地把东西抓在手上,有肩上的一条背带就够了,心情也比平时轻快,惬意多了,那是飞一般的感觉,也是都市的感觉,陈心雅背着刚买的包边逛边找工作,顺便买了件衣服也塞进包里去了。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渐的暗下来了,今天基本是出来逛街了,在工作的事上没什么收获,背着她心爱的包她准备打道回府,刚好前面有个公交车站,她走过去一看正巧有到她家那边的车,她忙从包里拿出一枚一元的硬币等待着。

边上有许多和她一样在等车的人们,他们身上也大都背着个包,只是形态各异,或站或蹲,或闲聊或张望,最特别的是广告牌下的两个女孩子,因为她们是跪着的,她们使劲低着头别人根本没法看清她们的脸,在她们面前的空地上则摆满了好学生的标记——奖状,以及一张千篇一律的求助书,陈心雅也没有多看,因为这样的事情她在广州早已司空见惯了,几乎每次出门都能看到此类事情。

据说这些人当中不少都是假冒骗钱的,所以她处理此类事情的一般方法是:老、弱、病、残之类实在没有劳动能力的不管是真可怜还是假冒牌看人家跪在地上的份上也要给点钱,至于年轻力壮那些人不管他理由多么充分一律不给,有手有脚的干嘛那么贱低自己的尊严呢?

再看那两个女孩的时候陈心雅注意到其中一个女孩手上只有一张五元的人民币,看来给钱的人并不多,在她们的不远处站着5、6个男孩子,他们看着她们用白话交谈着什么却不见有人给钱,倒是陈心雅不知为何动了侧隐之心把手中的一枚硬币给了她们,这时刚好车来了她赶紧挤了上去。

下了车她继续慢慢地朝家里走去,这个车站离她家的出租屋已经不远了,她脚踩着斑马线穿过被车辆占据得水泄不通的大马路,迎着温热的夜风往前走着,边走边感慨,“这广州的车真的不是一般的多呢”刚才她和那些过马路的人们硬是从车与车之间的缝隙里挤过来的。

“姐姐,姐姐”,正想着她好像听见有人在叫她,停下了步子她看到面前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年纪比她小不了多少,朴素的打扮,“应该是问路的吧”陈心雅心想。“是这样的,我们俩刚下学就跑到广州来了,谁知工作还没找到钱已经用光了,我们都饿了一天了,你能不能帮我们买点东西吃”男的开口对她说,

头一次碰上这种事情也不知对方说的话是真是假,真有点不知如何反应是好。“你们想吃什么东西呢?”她困惑的接了一句,“你可以给点钱给我们,我们自己去买就好,我们真的一天都没吃东西了,都是年轻人,要不也不好意思这样是吧”还是男孩在说“姐姐,你就给点吧,我们真的很饿了”女孩也开口说话了,看他们满脸情真意切的巴望着她,真的让她没办法拒绝,尽管此时的她也是个连工作都没有的人,打开包她把今天用剩下的十几块钱全拿出来给了他们。“你可不可以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我爸过两天来接我,到时我把钱还给你”男孩接过钱后对她说,“钱就不用你们还了,我也没有手机”“那你平时上哪打电话?”女孩问“公用电话亭啊”陈心雅老实回答,她现在正穷的到处找工作,确实还没钱买手机,“是这样的,你能不能再多给点钱,我们还要维持这两天的生活呢”男孩说,原来是嫌自己钱给少了,为了表明自己的心志,她又一次打开包,把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掏了出来给他们看,她拿着从包里掏出来的五毛钱的硬币递给他说“你看,不是我不给你们,我今晚只剩下这枚硬币了了”看此情形他们才让她离去。

可陈心雅却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哪里有人向别人讨钱还可以嫌弃别人给少了的道理,她又不欠他们的,她边走边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走了还不到50米,又被两个女孩叫住了“姐姐,请问你知不知道XX电子厂在哪里?”其中一个女孩问道,幸好不是要钱的,她松了口气“我不知道”想了想她如实相告“那你可不可以借你的IC卡给我们用一下,我们打个电话”一听到这陈心雅松懈下来的神经又绷紧了“我没有IC卡”听她这样说那两个女孩好奇地将她上上下下好一顿打量,其中一个才说“XX电子厂就在这附近你不知道?你也没有IC卡,姐姐你不是本地人吗?”哦,天哪敢情是她今天穿得比较洋气又背了个时髦的包惹得她们都以为她是本地人,所以才发生了刚才那些事情,她无语,他们以为她是本地人有钱吧,又长着一幅单纯好骗的样子,就都拿着她来骗,想来实在是令她气愤不已。

尽管如此,此后她还是背着新买的包出门找工作,这阵子找工作她到过好多不曾去过的地方,每天都是坐公交车出去再坐公交车回来,但是令人满意的工作并不好找,一般都是觉得工资不理想,理想的工作呢她又达不到别人的要求,而且好多的厂里招工都只招熟练工,对于陈心雅来说,目前她只是手袋厂里的熟手而已;想去人家的店里做导购员呢发现广州这边的店子里都要求会讲白话;

有时她也会到招聘会上转转,那里现场招聘,不过还是要到厂里面试,面试过关了才录用,她经常是坐了公交车兴致勃勃地前去面试,结果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败兴而归了,每天都要走不少路,这家不行接着跑那家,有时一个集中了几十个厂的工业区找下来都没有合适的,好厂一般都不招工,因为它的人员流动性不大,不但如此,每天找工作的花费都要十几或多达几十元,总之,陈心雅现在觉得找工作也是一件辛苦而又不容易的事。

这天陈心雅又出来找事做,她坐车来到了白云区龙归一带,这一带的厂子还挺多的,她就一个厂子挨一个厂子的面试下去,结果还是一样不是她觉得工资太低了就是人家的条件太苛刻了,再要不就是她又不符合人家的条件,只是找了十多天的工作了还没个着落她真的有点急了,不能挣钱而又要花钱的日子,让她觉得自己像个没根的浮萍一样不踏实,她多希望快点找个工作安定下来呀。

想起这些她就不停地去找那些要招工的厂,然后进去面试,边走边找,直到厂里面都下班了才停歇,工厂里一般下午六点钟下班,下班之后便不能再找工作了,因为人家厂里负责招工的人,晚上是不加班的,你要面试那就只能等明天人家上班了再来。

陈心雅看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便在附近的小店里吃了个快餐,吃完饭她才搭上公交车回家,只是车子还不能直接到她家,要在一个叫新镇的地方转车,到新镇下了车她看见到处人潮涌动,马路两边的商家一片灯火辉煌,宛如白昼,眼中所及之处尽是一片火爆繁荣之象,看得她玩心大发,决定在这里逛逛再回去,她看了一下回家的未班车是十点钟,而现在是七点半,所以她放心地逛去了,东看看西逛逛她无非就是想买几本书回去看,至于商店里动辙几百的衣服或鞋子她是不会买的,对她现在来说太贵了,几百元对有钱人来说是九牛一毛,但对他们这些农民出生的打工族来说几百元可要做大半个月事才挣得到手的,而且在出来找事做的时候她也不会带那么多钱在身上。

陈心雅很放松地逛着,她觉得广州也是个购物天堂,只要你有足够的消费能力,所有的商品莫不一应俱全,直看得她眼花瞭乱,包括门店里那些导购夸张的促销手段也是头一次见识到,其实广州的流动人口非常多,一般门店的生意都很好,千千万万像陈心雅这样的外来务工人员依靠自己的劳动赚取一点微薄的薪酬,然后再拿着这些微薄的薪资在广州消费,为广州繁荣的商业贡献了不小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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