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有人告诉你,你目前为止的生活的都是不真实的,是一个属于别人的梦境。你会有什么感觉?
你会觉得荒谬,觉得对方要不就是个疯子,要不就是个骗子。
然后对方拿出了他的证据,证明这是梦的证据。
你依然不会相信,你也可以找到不相信的理由。
面对安乐的坦白,现在的余秋影便是这样的一个感觉。她问:“传闻中有研究机构用精神病人做人体改造是真的?你是改造人?”
安乐知道,一切都是白说了。去说服梦中人这是一个梦境,连他自己说完之后也觉得自己白痴。
安乐收起了认真的表情,嬉皮笑脸地说:“开玩笑的,刚才那石头其实早就碎了。我只是想大家可以元旦一起倒数而已,谁知道我说得这么真诚都骗不到你。”
余秋影说:“拜托,你要骗我的话。说你得了绝症,说元旦倒数是你的最后愿望之类的,我觉得成功率会更高一些。”
安乐看着唐晓棠。
唐晓棠似乎是在出神地想着一些什么,并没有意识到安乐在看他。
余秋影看到安乐神色之间有点悲伤,也想起了唐晓棠。她说:“对不起。”
安乐摇了摇头,说:“我们一起帮阿生找他的儿子吧。”
……
安乐从张童生的口中了解到:
他的儿子是前天晚上失踪的。那天约莫6点半,他遇到了安乐,打算和安乐一起吃饭。他是看着他儿子进了大楼的电梯才和安乐一起走的。谁料儿子就这样不见了,到现在也没有找到。
张童生住的是那种一梯四户型的高层,只有一个出口。在大楼的监控之中看到他的儿子入了电梯,从他家的那层,第八层的电梯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在大楼的出入口监控处也没有,楼层上的邻居们也说没有见过。
张童生并不是非常担心他的儿子被绑架了,勒索的话不会找他们这种平常人家。而假如是贩卖人口的话一般也不会找他的儿子,毕竟他的而是都快10岁了,年龄大了点。
现在他就是担心儿子会不会有生命危险?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张童生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熊猫眼,他一直在责怪自己当时应该将儿子送到家才走的。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在外面找了儿子无数遍,如果不是儿子他妈让他先回家休息,因为儿子有可能回家,总需要留个人看家的话,他今天也不会呆在家里。
这件事情某种程度上安乐也有责任,虽然安乐知道这一切都只是梦,但是安乐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还问他当年的许愿星上写了什么之类的话,毕竟张童生是这梦境主人的可能性不高。
虽然安乐判别不了梦境主人是谁,但他依然是思路清晰的,他决定帮助张童生找回儿子,也是因为这本来就有利于实行元旦倒数计划。
而且安乐发现这梦境的主人也遵守着一定的逻辑性,如果不是的话,他意识到安乐有问题,直接一个雷将安乐劈死就是了,不用搞精神病院之类的。
安乐在心中分析,首先要了解清楚他的儿子是怎样失踪的,出了电梯之后,没有回家,没有去邻居家,也没有返回过电梯,那么就是走了逃生通道这条没有装监控的楼梯。
安乐、余秋影和唐晓棠走到了那条逃生通道里面,通道没有开灯,也因为这种‘桶式楼’的‘核心桶’,也就是电梯和楼梯是位于楼的中央。这里的采光极差,门整天关着,只有逃生通道的标识散发出的幽幽绿光。
唐晓棠指着墙说:“被人擦掉了。”
在墙壁那到安乐腰间的位置,画着一个太阳和月亮,之下,是一堆漫画式的粪便,还有写了一行字,小明和小史。
安乐记得在他们儿童时期,很喜欢到这黑暗的楼梯间“探险”,也很喜欢在墙壁上用粉笔留下他们的“大作”,不过一般没过几天就会被人擦掉了。
安乐看着那“壁画”,说:“真让人怀念呢。”
余秋影说:“是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晓棠,以前她最喜欢就是画画了,而且又画得漂亮。假如没有那病的话,她会成为一个大画家吧。”
安乐说:“以前六个人一起的时候真是欢乐得多呢,这个没心没肺的笨蛋,总是我们一群人里面的开心果。即使不开心的时候,也总是笑容满面。”
唐晓棠反驳道:“我不是笨蛋!”
余秋影点了点头,说:“说实话,我很羡慕她。人又漂亮可爱,画画又好,你和猴子总是宠着她,她就像是我们一群人的公主一样,你和猴子就是保护她的骑士,我和莉莉是侍女,而阿生则是管家。”说着说着,余秋影竟然流出了眼泪。
安乐问:“怎么了?”
余秋影说:“没什么,想起了晓棠而已。”
唐晓棠试图帮余秋影擦去眼泪,当然是完全做不到这个动作,于是她捉起了安乐的手,帮余秋影擦掉了眼泪,说:“绅士风度啊!”
看着唐晓棠,安乐也没有反抗,而是对着余秋影说:“你还是那么爱哭。其实我觉得你不是侍女,你也是骑士来着,当时我和王康都打不过你。”
安乐记得在小时候,张童生有一次被高年级生欺负,而安乐和王康去救他,却是打不过那些高年级生。这时余秋影拿了一个扫把冲进来,没几下就将那些高年级生打得满地打滚。
“滚!”余秋影说:“我是一个温柔文静的侍女!”
两人都想起了过得的那是糗事,不禁笑了起来。
笑完之后,余秋影问:“你猜小明会去到哪里?按照阿生的说法,他的朋友家都问过了,没有见过小明。”
安乐心想,这是梦境,这种突发的事件很有可能仅仅是为了合符物理逻辑而强加上去,有点先果后因的味道。就是元旦大家不能一起倒数,所以补了一个小明失踪的情节。
不能从动机上去分析事情,而是应该从手法上去破解。
首先他要在大楼里面活动不被发现的话,必须要通过这个监控的死角,但是这个楼梯的地下停车库的出入口也是装了监控的,也就是连通过地下车库离开大楼也做不到。而且私人住宅楼也没有装中央空调,不存在通过通风管道离开的方式。
但是在大楼里却是找不到小明,这是怎样做到的。
安乐说:“我们上天台。”
余秋影问:“阿生他们天台也找过了吧?再说,一个小孩子跑上天台干嘛。”
安乐说:“有个想法。”
两人走到上天台,不过天台上面没有通完一层的爬梯,也没有相连的大楼,这小区的大楼是点式布置,单独管理的,也就是安乐刚才突发奇想的,像电视剧里面那样从楼顶爬走或者跳走也不可能。
难道这梦境主人真的这么变态,小明是被UFO劫走的?安乐不禁开始了他的发散思维,抬头望天。
余秋影也抬头望天,指着远处说:“安乐你看!直升飞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