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没有回昆仑山,要等行刑结束才能离开,所以暂住东华台偏殿。
夜里,西王母坐在东华台观星亭,她看着银河边的星星,看着织云彩的宫女,看着游走的侍卫。不知该说什么,不知该跟谁说。
说来雀是西王母的侍女,还不如说来雀与西王母也是女儿。
西王母起身走到亭子的边上,眼神充斥着后悔,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对紫燕说道:“紫燕,去把天帝请来。”
紫燕有些诧异,正色说道:“王母,此事已是是定局,何苦再......”
没等紫燕说完,西王母厉声生说道:“何需你来教训我,我自然也晓得。你把天帝请来便是了。我有事与他相商。”
紫燕听到西王母语气严厉,不敢再多说什么,立刻退了出去。
此时,诏兰还在,西王母对诏兰说道:“你别怨我,这是我与她的交易。”
诏兰平和的说道:“只是我一男子,还不如她女子。感到惭愧至极。”
西王母又说道:“去给我拿壶酒,今日,须得与天帝喝个痛快。”
诏兰作揖说道:“是。”
诏兰送了酒后,天帝也到了观星亭。天帝坐在石凳上说道:“王母今日定不是喝酒这么简单,说吧,何事。”
天帝一直如此,任何事都瞒不过,任何事都骗不得。
西王母没有看天帝,她依旧看着银河边的星星,织云彩的宫女,游走的侍卫。说道:“紫燕,诏兰,你们相退下。”紫燕和诏兰看了看彼此,作揖说道:“是。”
这时,西王母看着天帝说道:“你知道我会来找你,你也知道我找你何事。又何必这样问我。”
天帝没有任何表情,天帝之所以为天帝,正是因为,当他面临一切质疑或是威逼的时候,他仍能临危不惧。
天帝说道:“我已说了处置方式,也在众人面前许了替你洗脱冤屈,你何故如此。况且,推她上诛仙柱的是你,何故怨我。不过......”
天帝停顿了一会儿,眼里有一丝诡异的笑。
西王母眼里有愤怒,但又在极力隐藏,说道:“不过什么。如果从此,你辅之于我,诸多事宜听命于我,你管你的昆仑而不插手我东华台与大荒之事,你昆仑大事也听命于我天帝,自然我会保住那孩子的命。”
西王母没料到天帝竟以此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天帝也没想到,西王母为了一个侍女也答应了天帝的要求。
于是天帝对西王母说道:“你跟我来。”
西王母跟着天帝到了丹药房。天帝径直走到房中的丹炉,再把丹炉往左边挪,彼时,墙壁中出现了一个暗格。天帝从暗格中拿出一个锦盒,再从锦盒里取出一粒药丸,递到西王母手中,对西王母说道:“此药在行刑之日服下,能护住她的心脉,使其不会丢性命,但神族之身已不可保,且日后必不能再催动灵力,只能做一只平凡的青鸟,之后,她会怎样,就看她的造化了,我能帮的也只能到此,望西王母谅解。此后,昆仑山大事虽由我管,但王母依旧是中女神族之首。”
西王母看着手里的丹药,对天帝说道:“多谢天帝。”西王母也没再问其他,便离开了丹药房,径直走向自己所住的偏殿。
诏兰和紫燕在殿内等着西王母,看到西王母回来,也就安心的退下了。
人世间的事到底要怎么看,西王母不明白,来雀不明白,天帝也不明白。西王母深爱周穆王,来雀为了诏兰付出性命,而诏兰却懦弱不堪。是懦弱吗。哪里能那么肯定就是懦弱,只不过有时候,生命就是那么自私,不管是神族,妖族,魔族,还是人族,绝大部分的善良会被自私吞噬。善良的存在就越来越少。爱情故而伟大,但有些人觉得,比爱情更值得的是权力,是地位,是荣耀。谁能想到,当时他们有没有心痛,后来他们有没有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