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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乱局初显

双眸失神,然后双膝一软猛的跪倒在地,失去了所有的生命的气息,并不是被什么所杀死,而是被直接吸走了灵魂。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看到了骇人的海魔的普通市民。

对于眼前自己亲手造就的尸体,樱无神的眼眸中没有丝毫的波动,抬起头来继续寻找着下一个目标,一边的四季岐穹乃虽然心有不忍,但是却并没有开口阻止,身为轮回者,这种残酷她见得多了。

少女正使用着自己的方式贯彻着自己的人生。

力量!我需要……更多的力量!

那……是谁?

无比熟悉的气息让小小的紫发少女的身躯猛的一怔。

漆黑的冰冷的魔力的涌动,是那样子的熟悉,在那漆黑色的一年的时间之中,就是那股魔力的拥有者给予着自己最后的温暖。

“雁夜叔叔……”喃喃的念出了那个男人的名字,樱的视线投向了近处最高的地方,那是一座高层别墅,在哪里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小小的身躯开始了无法抑制的颤抖,空洞的面孔剧烈的抽搐着,双手猛的按在了面孔之上,少女的表情崩坏的近乎癫狂。

“樱!樱!”四季岐穹乃连忙抱紧少女的身躯,紧张地安慰着。

“没事……姐姐……我没有事,我比任何时候都要好……|”抽搐缓缓停止了下来,樱再度的抬起了头颅来,空洞的紫色眸子看着不远处的高层建筑,在那里,在那个熟悉的男人的身前出现的更加熟悉的优雅身影。

“父亲大人……”脚步迈动,变得再度看不出表情的死人般的面孔,无神的瑰紫色瞳孔之中所隐藏着的究竟是憎恨还是怀念?

轰隆隆!天空之中漆黑色的战斗机划过,带起一阵爆炸的巨响,一道影子抬起头来,在天空之中漆黑色与金色的光芒交织在了一起,煞是显眼。

“Berserker吗……看起来间桐雁夜也来了啊。”暗中的影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最后的愿望……杀死远坂时臣是吗……樱,你会做出什么样子的选择呢?”桥头上的暗影喃喃自语又转移视线,看着海水中巨大的魔兽。

“厉害……厉害啊!真是太厉害了!”雨生龙之介由于过度兴奋,也顾不上周围的视线,竟激动得大声怪叫、手舞足蹈起来。

他疯狂地对着周围的人大喊大叫着,看着他们惊恐、慌乱的目光,然后脸上带着扭曲的狂乱的笑容。

“啊,真主是不存在的,真主是不存在的!”

龙之介一边摆出胜利的手势,手舞足蹈地尽情欢呼人生的胜利,一边声源着变成巨兽横冲直撞的盟友。

“上啊,青须大人!击溃他们!干掉他们!这里就是神明的玩具箱!……?!”

“咦?为什么你不害怕?不惊讶?不恐惧吗?”眼前,一个显得很特别的背影映入了雨生龙之介的眼眸中,与众多恐慌的普通市民不同,这个既像天使又像恶魔的人缓缓走来。

“阿勒?我为什么需要害怕、惊讶、恐惧呢?”回过头来,看着眼前癫狂的男人,洛酱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

“哦哦哦!居然是你,恶魔大人!恶魔大人怎么样,看到了吗,在那里青须大人的杰作!怎么样,是不是非常非常地精彩啊!”手舞足蹈、语无伦次地指着下方肆虐的巨大海怪,雨生龙之介像是一个孩子炫耀着自己心爱的玩具一样地对着洛酱如是诉说着。

“如此巨大而残暴,这样的雄姿,这也是恶魔没错了吧?”说着雨生龙之介用着希冀的目光看着洛酱。

“恶魔?那样弱小的低劣生物最多也就是下级恶魔吧?”不屑的摇头笑了笑,洛酱的眼眸再度转向了桥下的湖水,意味深长。

身处距离Caster变成的海魔下游二百米左右,接近冬木大桥的河心处。突然,单膝跪在甲板上的卫宫切嗣猛地打了一个寒颤,放下了Walther夜视狙击枪的枪口。被发现了……被那个自称为恶魔的Servant所发现了。

该死的……只有放弃了。

卫宫切嗣清楚的知道,如果那个恶魔不允许的话,自己发动攻击无疑只是自讨其辱,如果允许的话,那便不需要自己了,Caster的Master必死无疑。

“恶魔大人,恶魔大人,你怎么了?”看着突然不理睬自己的洛酱,雨生龙之介有些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看见一个熟人。”轻描淡写的掠过了这个话题,洛酱将头转了回来,看着一脸狂热的雨生龙之介。

“恶魔大人,你说那还只是下级恶魔,那么真正的恶魔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而且恶魔大人你也是恶魔,怎么和我没有什么区别?”

“你想要看一看真正的恶魔的形态?”歪着头,洛酱有些好笑地看着眼前的人类。

“超!超!超!超级想看啊!那可是恶魔啊!”雨生龙之介张着自己的双手做出了一个无比夸张的动作。

噗嗤……闷响,雨生龙之介的笑声在脸上停下来了,然后,刺耳的尖叫声在一边逐一的响了起来。

“怎么了?喂!怎么了?”

就在龙之介满怀期待的想要去询问旁边的人哪里发生了什么怪事时,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腹部中有一股热热的、滑滑的感觉……然后,他怔怔地端详起自己那被染得鲜红的腹部。淡灰色的不详气息萦绕着……那是一双难以形容的白嫩小手,此刻已经完完全全的刺入他的身躯之中。

“哇奥……”

红。

不参杂有任何杂色的、纯粹的红。那是鲜艳夺目、自己一直在追寻的颜色。啊啊,就是这个……龙之介马上理解到这一点,苍白的嘴唇上浮现出了一丝微笑。这就是自己一直在追求的,反复找遍无数地方却总也找不到的真正的红。他充满爱怜地轻轻抱住了鲜血迸流的腹腔。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我……一直也找不到……”没想到自己一直在寻觅的东西,竟会藏在自己身边……“那么……就让你看好了。”声音轻轻的响起,雨生龙之介眼眸中最后闪现着的是漆黑色烟雾中透露出来的两抹猩红,旋即,另一只属于恶魔的魔爪捏碎了他的脑门。

虽然从鼻梁往上的部分都被捏碎的得无影无踪了,但是在他的嘴角上……

依旧残留着幸福的微笑。

“说得对啊!人类,果然是最有趣的生命啊,如此脆弱却又是有着如此璀璨的灵魂!”癫狂的笑声自那淡灰色的恶魔口中吐了出来,鲜血、死亡、尖叫,围观的平民惨叫着逃走,鲜血四溅的桥头,貌似圣洁的六翼展开来。

嘶吼着,属于不甘的亡魂的悲鸣,夹杂在那神圣的气息之中。

仰着头颅,白中泛着灰的奇异气体顺着洛酱的小嘴被吸收,然后随手将手中的尸体像丢垃圾一般地抛弃,这个不知是天使还是恶魔的生物震动双翅,对着灰色的天空发出了压抑已久的咆哮。

“哈哈哈哈,真是美妙的灵魂啊,我可是个恶魔啊,哪怕强赛一个天使的血脉,也无法改变!”

这是一个混乱的月夜,除了那河面上横冲直撞的巨兽,和那在天空中交织在一起战斗着的UFO之外,超出人们认知的可怕场面再度浮现——

有谁能告诉我们正在咆哮的家伙到底是天使还是恶魔啊!

身为冬木市的管理者,此刻的远坂时臣是忧心忡忡的。

圣杯战争,这个属于魔术师之间的厮杀的战争原本应该是绝对的保密的行动,可是此刻却是赤裸裸地暴露在了普通人的面前,而且还是这样一副不可收拾的状态暴露了。

就连战斗机都被派遣来到冬木市的上空了,如果任凭Caster再这样把事态扩大下去的话,还不知道会发生一些什么样的大乱子。

想要击败Caster所召唤的巨大的海怪,那么就只有依靠着自己的Servant英雄王的最强宝具“EA”。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以吉尔伽美什的性格来看,作为王牌的至宝,只会对他承认“够格”的对手拔出。可是,要完全消灭Caster的海魔,没有别的方法,这也是事实。

他不得不意识到右手上的令咒。即使在这里使用了一枚,作为打倒Caster的奖励,可以从圣堂教会再得到一枚作为补充。然而……这种选择,一定会导致自己与英雄王关系破裂。

既然如此,就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其他的Servant身上。这种情况下,即使成功地消灭Caster,璃正神父宣布追加的令咒也会落到时臣以外的Master手中。无处宣泄的怒气,使时臣握紧拳头,指甲扣入掌心。为什么事情会向这么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呢?本该是准备充分、对策万全的圣杯战争,为何会变成如此狂乱的局面呢?

事态每时每刻都在急剧恶化着。身为冬木魔术管理者的远坂时臣,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而束手无策。就在这个时候,远坂时臣发现了控制着战斗机疯狂的冲过来的Berserker,同时也是发现了不远处的高层建筑上毫不掩饰的间桐雁夜。

这是在挑衅,亦或是宣战?真是一幅狂犬该有的姿态呢,也难怪会召唤出Berserker那样子的Servant。嘴角满是不屑的笑容,在解决Caster之前先解决掉这条狂犬吧。抱着这样子的想法的远坂时臣跃下了Archer的辉舟,手持着文明杖,以着最为优雅的,高高在上的姿态面对着昔日的故人。

保持着完全垂直的直线轨道,如羽毛一般轻盈地着陆。衣服、发型丝毫不乱——看到时臣这种堪称典范的熟练手法,普通的魔术师一定会发出由衷的惊叹。

不过间桐雁夜已化为一个异类。他心里完全没有对魔术的崇敬和憧憬。敬畏变成憎恨、羡慕化为愤怒。对于身形被扭曲得无比丑陋的雁夜而言,时臣的优雅华丽,该受到诅咒。

“你这家伙……任何时候都是这样。”

他的言谈、他的举止,那种高贵的气质。自从出现在葵与雁夜面前的那天起,这个男子就是“完美”的。那种优雅与从容,一直使雁夜产生“落差”感。

不过,这也仅限于今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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