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棠依旧练琴,偶尔背着陆吾摸索九黎壶的使用方法。沙棠与往日有些不同了,陆吾这样觉得,但究竟如何不同,也说不上来,大约是长大了些吧。
这日,沙棠照旧林中练琴,风嗖嗖穿林而过,相柳不知何时来到了沙棠面前。“几日不见,可还好啊?”沙棠不耐烦的皱皱眉头,没有理会。
相柳盘坐在沙棠对面,袖一挥,也幻出了琴,欲同弹一曲。
“练琴也罢,复仇也罢,我自己足矣,用不着你!”沙棠头也不抬的说。
相柳苦笑一下:“据比大人果然还是那般冷若冰霜啊,我也不想陪你练琴,是那林书生有此愿望。”
沙棠抚琴的手一挥袖,一枚钢针刺入相柳手掌:“别玩这招,林目又如何?相柳又如何?都是你,魔物而已!”
相柳敛了笑容,轻松拔掉手掌的钢针,伤口也瞬间就恢复。
“唔……看来据比神上不屑于与我等魔物为伍啊,可是,你不是也堕入魔道,被英招斩了头颅么?我们的区别只是我被斩九头,你被斩一首……莫不是面对不了事实?”
沙棠心中像是被一刺,气急败坏的一跃而起,就要对相柳发起攻击。
“别急,等等……”背后树林里传来声音。
沙棠回头看,槐鬼离仑抱袖在树后不知看了几时。
沙棠瞳孔一缩,压低声音问:“你都知道了?”
离仑走了出来,到了沙棠身旁,捋了捋沙棠鬓角的乱发:“槐江之山就是我啊,在这山岛上这般大的动静,你要我如何不知?”
沙棠喃喃道:“也是,是我大意了,师傅他……”
“他还不知,呐,沙棠你还是沙棠,这一世你是沙棠,陆吾是你师傅,据比都是过去的了,放下可好?”
“我是沙棠,师傅……”
相柳眼看沙棠要被离仑说服,冷嘲热讽道:“据比是陆吾恋人,沙棠是陆吾徒儿,那你到底是什么?当年被诬陷,也不见得你爱的人护你半分!你据比之尸荒野哀嚎时怎不见得他来安慰你……”槐鬼离仑一个箭步冲到相柳面前,掐住相柳脖子。
“你知道个屁,给老子住口!”
却未曾想,被掐住的相柳头边又幻出一个头,两个头慢慢分离,幻成两个独立的身躯,在离仑手里的躯体便萎缩幻灭掉。
相柳眯眼笑了笑:“大法未成,但你也杀不了我了!”
相柳看向痴痴呆呆的沙棠,说:“本来想用你的攻击来吸取你的功力,现在你可怜得我都不忍心了,好好想想吧,你是据比还是沙棠?”末了,相柳踱到沙棠身边,佯装疼惜的抚了一下沙棠的脸庞:“啧啧……还是说,你愿做谁呢?”说完,相柳便消失了。
离仑懊恼的挥了一下衣袖,说:“该死,这下相柳难除了,九灵让他差不多是不死之身了,唉……”离仑看到沙棠沙棠痴痴呆呆还未缓过神来,便用手肘碰了一下沙棠,沙棠便闭眼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