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路?
那一条笔直、荒芜的小道,活人不能走,一旦走完,就成死人路?
鼠烧香?
鼠血撞碑……
由于这老道力气跟牛一样大,我落入他手中,如小白兔如鹰爪下,毫无反抗之力。所以象征性的反抗几秒后,索性冷静下来,细细思考这其中是否藏有其他隐情。
月云裳、傻子、阴阳路,墓碑前的诡异场景(鼠烧香、鼠血撞碑。)
脑海里,始终萦绕着这几个关键词,联想之前小凡原本傻里傻气的模样,但在随后的引路过程中,却跟转换了一人似的,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阴气。
很快,一丝线索的雏形在脑中成形。
这一切,必然与那小凡脱不了关系。
只要找到小凡,即使这其中的谜团无法完全解释清楚,断然也能了解个七七八八。
如此想来,身边老道说道或许没错,小凡指引的那条小径,或许是阴阳路。至于那怪异的鼠烧香、鼠血撞碑,或许跟那座墓的主人有关系。但当时情况紧急、又是黑灯瞎火的,那墓碑上的字,我断然是看不清的。
五分钟后,我被老道硬是托到了村口,正当我寻思着是否先返回公寓,明日再来寻找线索之际,身旁突然传来了噼里啪啦的算盘声。
是救我一命的老道。
今晚月明星稀,借着皎洁的月光,这老道一边麻溜地打着算盘,一边嘴里小声碎碎念叨着。
我虽然听不清他念叨的是什么,但却并不妨碍我细细端详他的模样。
只见他的模样确实如他的低沉浑厚的嗓音一样,是个过了天命的五十多老头子,但身子骨应该很硬朗,否则以他的年龄,怎么能拖得我毫无反抗之力。
眉是剑眉、透着一股俊朗之气;眼是漆黑的黑珍珠,炯炯有神;五官倒也不算太差,想来年轻时,也应该是一个如我一样的俊男子。
再往下凝神望去,我顿时一惊。
原本我以为,能单手拖着我走,令我毫无反抗之力的双臂,虽不至于粗壮如铁桶,但也应该抵得上城市里的健身教练啊。但出乎意料的是,老道的那一双手,外表肌肤毫无光泽,透着一股难掩的死气。
且整条手臂骨瘦如柴,似乎没有任何血肉,皮肤与骨头几乎都是相连着。
相信大家一定都吃过萨拉米的鸡翅,那老头的手臂,就跟那干瘪瘪的鸡翅差不多,别提有多渗人。
正当我准备感谢老道救命之恩时,那老道突然朝我阴森一笑,那笑容,简直比葛朗台还葛朗台。
“谢谢惠顾,给我9999rmb就行。不用感激我救你一命,给钱就行。”
谢谢惠顾?你妹呀!
救我一次就收9999rmb,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啊!
我狂怒,瞪着老道,简单粗暴地说:“没钱!”
哪知那老道倒也不气,再次打起了小算盘,边打边说:“你是不是认为我在坑你,你错了,这9999元我还给你打折了呢。救你走出阴阳路4000,走出鼠烧香、鼠血撞碑的怪异墓地5000;最后夜晚走出这月家村,收费5000。原本要收你14000,但看在老道和你有缘,才给了个你缘分价的。”
老道苦口婆心的解释没有任何作用,我还是双手叉腰,双目圆瞪地盯着他说,没钱,老子就是没钱,一毛不拔。谁要你救了,我就想着寻死来着。
我以为我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方法算高明了,但很不幸,老道他也不是省油的灯。他马上开始了他的碎碎念神功,说什么为了救我,今夜道法损失了一大半,半个月内都不能做大型法事;老道助学的贫困山区娃娃都没钱交学费;连他以后都只能吃窝窝头度日……
僵持了约莫半小时,老道看我依然保持傲骨,毫无低头的趋势。旋即,他又看了一眼天色,突然神色莫名一动,“不好,今晚的星象怎么突然改变了方位,不应该啊,不应该啊……”
说了三个“不应该后”,一道若有若无的目光扫向了我。
从五官到脖颈,从脖颈到小腿……
我原本以为,老道仅是想看清我那不要脸的长相,哪知他竟然徒然出招,对我动手动脚起来。
额头、脖子、双肩、腰椎……
那老道忒可恶了,连我的菊花都没放过,还捅了两下。
靠,该不会是想钱债肉偿吧。
妈蛋,没门。
哥们卖艺不卖身,虽然我的艺就是身体。但那身体,可是月云裳专属的。况且你一五十多的老头,想睡我,不害臊啊。
“靠,老道我不喜欢男的。你省省吧。”那老道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吐了一口吐沫道。
“靠靠靠,你不喜欢男的,捅我**干什么?”我怒气冲冲地直视老道的目光。
“当然是救你啊!”老道气得吹鼻子瞪眼,而后甩甩衣袖,道:“你摸摸**,就知道了。”
我去,现在搞基的理由都这么高上大了,为了救我?骗鬼呢。
但下一瞬间,当我的手指从**处摸出一物后,就彻底惊呆了。
一撮笔直的,淡灰色的毛发在掌心凝聚。
细细数来,只有三根。颜色是灰色的,约莫十厘米长。这些毛发,我很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而且还是不久前发生的。但愣是想不起来,具体在哪看见过。
唯一肯定的是,这些不是身体新陈代谢后的毛发,也不属于我。
但问题是,我又不是没穿裤子,怎么会突然多出三根灰毛?且这三根毛发,几乎都带着我的肌肤纤维,显然,这些来历不明的毛发,若非被老道突然发现,恐怕早就在我身体里就地扎营。
等等!
难怪这么眼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五秒后,突然想明白这三根灰毛为何物的我浑身巨震,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三步。
这三根灰毛,就是鼠毛,而且其中那根最粗、颜色最深的鼠毛,是那领头鼠的。
我努力回想当时发生鼠烧香的一切场景……
片刻后,我从沉思中返回,平静的心湖久久不能平静。
不应该的,我当时分明看见那些鼠须都如盘香一样被点燃,而后眨眼间化为粉末,随风消逝。怎么兜兜转转了一圈,那些盘香一样的鼠须,长到了我**里的。
这也太诡异了吧,明明烧成灰的鼠须,怎么就钻进了我身体里,还一副要安营扎寨、落地生根的样子。
那傻子到底引我走的是什么路?那叫小凡的傻子,到底认不认识云裳,为什么如此对我?
还有那墓地,为何会发生如此诡异的一幕。
……
莫非又是那暗中的鬼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