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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带你上山去

市集热闹非凡,年味十足,平时见不到了稀奇东西,这个时候一股脑的全部搬了市集上。年纪小一点人,总爱凑些热闹,随意一逛,不知不觉就已经是傍晚了。

傍晚的市集显得略有冷清,大都是准备收拾收拾回家团聚的的人。此时雪雁城里较之白天安静了不少,多是些孩童玩闹,妇人烹炒的声音。

傍晚的群山显得更为寂静。

满天铺地的余辉,在西边镶出了一条金边。天空的颜色远近不同,或银灰,或金灿,或靛蓝,仿若多彩的绸缎。

雪雁山脉脚下,一群妙龄少女缓缓地走近,不时地说上几句话,姿态神色宛若下凡的仙女。

“哎,沈师姐!你说那小鬼怎么就不跟上来呢?那眼神看见我们,好像看见了鬼似的。”

“我也不知。”那名先前为男孩出头的沈姓少女摇了摇头,嘴角微微扬起,笑的有点无可奈何,“怕是也没把我们也当做好人吧!”

“什么?”方才那位出言询问的年龄稍小一些的少女,眉头一竖,声音不由得尖了几分,“我们好心好意救他,那小鬼竟然还不把我们当好人。我们雪雁门可是名门正派啊!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来!那小鬼竟然还不相信我们!幸亏他没来,否则的话我要他好看!”

“好了!好了!人家不是没跟过来么!瞧把你给气的!”沈姓少女伸手摸了摸眼前气得嘟起了嘴的小师妹,摇了摇头,“我们去山脚下亭子里歇会吧!”

“也好,走了一天,我的脚都快累死了。”这位稍显活泼的少女第一个冲到了亭子内,随性一坐,便是开始揉起自己的大腿。

“谁叫你平时不用功,这才是走一天的功夫你就累成了这般模样!成天都是个疲懒模样,要是你师父在这,怕是又少不了罚你几根棒子!咯咯!”旁边一位少女掩嘴打趣道。

旁边其他少女也是跟着笑了起来。

“哎呀!沈——师——姐!”被打趣的少女摇着沈姓少女的手臂,眉头皱得老高,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说道:“文师姐她们欺负我!”

沈姓少女拍了拍眼前这位师妹的手,安抚着柔声说道:“别听她们胡说,安师妹你现在还小,功夫练得少也是怕伤着身体。好了,快坐到那边去吧,好好休息一会,我们少刻便走。”

安抚好安师妹之后,沈姓少女便是站在了亭前,望着山脚下的长河,神态安静祥和,夕阳照射着一身金光,仿若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圣洁的气息。

阳光照射的湖面波光粼粼,阳光照射,宛若铺上了一层金粉,流水无声,寒鸦飞渡,万山寂静。时而听得山中的雪雁传来几声,时而听得庭前的河中流水潺潺,连那迎面吹来的寒风都夹杂着些许呼呼声响。或许,这便是太阳落山的声音了吧!

沈姓少女如此想到。

“沈师姐?沈师姐!”安师妹见喊着没反应,便是上前摇了摇自己的沈师姐。

被自己师妹打断了自己的观想的沈姓少女,右边的眉毛轻挑,嘴唇微翘,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的小师妹,表情稍显可爱,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个不安分的主,早知如此,今早就不带你出来了。还未坐下多久,你这妮子便是按捺不住了!”说完,笑着摇了摇头。

“不是啊!我是想问沈师姐你每天都要找个地方看看风景,一看便是半个时辰。”安师妹突然眼睛滴溜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眼露精光地望着沈姓少女,说道“师姐,你是不是有了意中人了!快给我说说,师姐你是看上了山上哪位师兄啊!”

“什么?”

坐在一旁的其他少女听到了之后也是唧唧咋咋地围了上来,打算问个究竟。

“师姐你就告诉我们嘛!”

“对啊,师姐你就说嘛!”

“说不定我们还能帮你哦!”

问了半天,沈姓少女脸红到了脖子上,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

“好了!好了!你们也别吵了!”沈姓少女挥手示意众人安静,伸出宛若青葱的食指轻轻地点在了安师妹的头上,说道,“就你这妮子乱说,下次在乱讲我可得撕了你的嘴。”

“人家只是好奇嘛!再说人家这也是关心你嘛!要不然,师姐你怎么会每天没事就找个地方,一个人呆个半天呢!”

“是啊,是啊!”其他少女也是应声到。

“好了好了,别听安师妹瞎说,要是传到其他人耳中,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来呢!”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沈师姐,你就告诉我们吧!我保证,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说完这安师妹便是举起右手,三指朝天,作出发誓的样子。

“其实没什么!你们倒是多想了。”沈姓少女淡淡一笑,向着周围的同伴解释道,“你们可知道须弥寺的五空方丈?”

“那是自然,五空方丈可是和我们掌门其名的大英雄!这怎会不知!”安师妹回答道。

“那你可知五空方丈悟禅之事?”

安师妹摇了摇头,其他人也不见有所反应。

沈姓少女接着说道:“据说五空大师在年少时期修为平平,却是身怀着高深佛法。寺庙里人也只把他当做寻常高僧,也就只有诵经讲佛之时,五空方丈才有事可做。”

“平日里,五空大师便是常在寺庙后山打坐,一坐便是十二年。然而,突然有一天,五空大师举止仿若癫狂,似喜似嗔,说这漫山遍野皆是佛像,清风入耳俱是禅音。随后,天空金光大作,直照五空方丈全身。至那以后,五空大师的修为便是一日而成的成为了正派翘楚之一。而五空大师的听风观禅也是成为了世人乐道的佳话!”

“然后呢?然后呢?”安师妹像是勾起了兴趣,连忙追问道。

“我爹也曾跟我讲过,修炼一事可长可短,或是朝夕即可闻道,或是千载难逢其源!我现在已经到了瓶颈了,爹说与其成天抓紧修炼,不若松松弦,学学五空大师,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新发现。”沈姓少女如此说道。

“唉!”安师妹叹气道,“我还以为师姐你有什么小秘密呢!害得我空欢喜一场。”

“咚!”

沈姓少女轻轻地在安师妹的脑门上面敲了一下,瞋笑道,“就你脑子里不知道成天想写什么东西!你呀!要是吧心思放一半在修炼上,你师父也不会那么说你了。”

安师妹按着自己的脑门,嘟起着嘴巴,说道:“可是师姐你刚才还说我年纪还小,不碍事的!”

“好了,时间不早了。该回山上了。”沈姓少女看了看天色说道。

“恩!走吧!”众人应声道。

众人便是纷纷向着山脚走去。

“咚、咚、咚、咚!”

就在众人离开亭子不久之后,只听得后面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一行人循声转头望去,只见一个人影飞快的向着这边跑来。仔细一看,竟是那先前救下的那个男孩。

沈姓少女面带惊愕,转瞬又是变得满脸欣喜,对着身边的同伴说道:“看,他来了!”

男孩奋力地向前跑着,满脸紧张的神情,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直到眼前出现了几名少女的身影之后,脸上凝重的表情,突然间就放松了下来。

男孩跑到沈姓少女面前,抬着头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许多的的少女,嘴巴张开到一半,可是张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一张稚嫩的小脸被憋得通红,最终又是闭合了嘴唇,重新低下了头,一双手习惯地揉搓着衣角。

或是突然间想到了这是新买的衣服,男孩最终还是把手放了下来,一时间显得略有尴尬。

“切,想不到你这小子蛮会享受的么!”倒是一旁的安师妹先开了腔,“换了套干净衣服啊!我说怎么一开始就不跟过来呢,原来有这些花花肠子啊!你就不怕我们把你拐了回去当苦力!趁我们还没抓你,现在要走还来得及!要不然……”

没等安师妹说完,沈姓少女便是把她拉到了身后,随后,身子微微前倾柔声笑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男孩望着眼前的少女,那双明若秋水的双瞳中,仿佛能够看到自己的身影,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终于在思考了片刻之后,男孩从兜里掏出了剩下的所有银子交还给了眼前的少女。

“谢谢”男孩低着头轻声说道。

“哟!我还以为你被那些人的给打傻了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呢!原来你会说话呀!倒还能卖个好价……哎哟!师姐你干嘛敲我头!”安师妹抱着头嘟囔着。

“我这师妹成天胡言乱语,你别被她吓到了,我们不是什么坏人,我们住在这雪雁山上的。”沈姓少女轻声说道。

看到男孩低头不言,沈姓少女也没有烦躁,只是微微一笑,对着男孩伸出了右手,说道:“我叫沈芊荨!走吧!我带你上山去!”

“我叫沈芊荨!走吧!我带你上山去!”

一时间,男孩抬头望去,一时惊呆!这是他懂事以来听到的最动人最亲切的话语,也是他见到的最美丽最温暖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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