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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禅位

联军退入森林,羊武驻兵林外,边命人在战场上搜寻伤员救治,边观察敌军动向。

联军见到羊武没有率兵追击,便寻找别的地方出林。可是,每次来到森林外边,都见到羊武率数万兵马等候。

群雄这才知道,自己无论走到哪里,都逃不出羊武的眼睛。难怪过去每次派人出去剿灭羊武,都被他设计伏击、偷袭:他果然对敌人行踪了如指掌。群雄不知他到底有何妖法。

袁绍万余人马在林中跋涉两天,皆找不到突围出去的办法,为了节省干粮,常摘野果、打猎为食。

第三天早上,已经转到苑陵县的羊武用无人机搜寻敌人踪迹,发现敌人已经不在森林之中了。

原来,袁绍等人发现白天都逃不掉羊武的追踪,便聚在一起商量,到了晚上分兵数支,分别突围。张杨和王匡率上党兵和二人亲兵近二千余人往大骢山方向突围,袁绍、袁遗、张邈、麴义率三千余人向小黄县方向突围,孙观、孙康率二千泰山兵和丹阳兵向圉县突围,袁术率二千余人向长社县突围。

由于联军在丛林之中,有树木掩护,晚上很难跟踪,所以羊武只有到白天才寻找他们。这时,羊武找到他们的时候,四路兵马已经全部离开了这片丛林,从羊武的包围圈中分别突围而出。

但是,就算出了森林,又如何能逃过羊武的无人机的追踪。

袁绍等人前往小黄县,来到浚仪县南的时候,李三已经率两万步骑等候多时了。

袁绍等人见自己始终逃不出羊武的手掌心,心中绝望。然而事已至此,也早无投降之心。于是二话不说,率残兵向李三大军冲杀。麴义剩下的数百羌胡兵尽管骁勇善战,但很快淹没在上万铁蹄之中,这个历史时空中将永远不会出现先登营的名字了。

袁术与帐下校尉张勋,长史桥蕤,亲卫队长纪灵等人,率两千余名亲兵南逃半日,来到尉氏县西的林乡亭。

汉时,县城之外的聚邑有城、邑、聚、亭等名称。

城,顾名思义,就是有城墙围绕的城池,这类城池虽不是县城,有的比县城还大。比如管城,人口近两万人,是一个中等规模的县城大小了。这类城邑,有的以前也曾是县城。

邑,有的与城一样,有城墙保护,有的与聚一样,没有城墙,只有围墙(即廓)。城墙有军事价值,可以挡住兵马。而围墙则只有治安价值,挡不住兵马。

聚,指的是只有围墙,没有城墙的聚落,相当于城里面的一个里坊。有的聚很大,里面也可以再分成几个里坊。也有少量聚落因为靠近县城治安较好,也不用围墙围起来,形成开放式聚落。

亭,指的是靠近亭驿而居的聚落。多数都用围墙围起来,也有少量因为靠近亭驿,又靠近县城,一般贼人不敢来犯,所以不建围墙。

那些开放式的聚落,是唐宋以后大量出现的开放式村落的雏形。

林乡亭就是一个依傍亭驿而居的开放式聚落,只有四五十户二三百人。

袁术率二千余人来到林乡亭,众人又累又饿,然而身上的干粮即将吃完。袁术率兵包围林乡亭,进入亭驿,杀死五名亭卒,将亭内粮草洗劫一空。

但是,要想逃到鲁阳县,至少还得急行三天,袁术见到亭驿内得到的这点粮草远远不够,命道:“挨家挨户搜,把全部粮食搜出来。”

一直跟随袁术身边的将军长史桥蕤谏道:“将军,我联军起兵之初,已经昭告安民,不抢民粮。驿粮可要,民粮不可抢啊。”

袁术道:“不抢民粮,如何逃到鲁阳?”

校尉张勋道:“我们不是逃往阳翟吗?阳翟一日可到。”

袁术见已不能隐瞒,便道:“刚得消息,阳翟已被羊武占领。”

“啊!”众人大惊。各人的家眷皆在城中,如果落入羊武之手倒也罢了,就只怕袁胤不肯让羊武解救众人家眷,已将众人家眷杀害,众人皆知袁术心狠手辣。

桥蕤道:“即使前往鲁阳也不担心,我等身上都还带点金银铜钱,出钱跟乡民购买即可,不可失信力抢。”

袁术卫士长纪灵道:“还给什么钱,我看全部杀死算了。否则我军一走,他们前去尉氏告官,只怕走不多远就被羊武大军赶上。”

袁术道:“搜完粮食,全部斩杀!”

张勋心头一震,他记得羊武昭告联军不可抢粮,否则他这个校尉可能性命不保。但是,张勋历来害怕袁术,不敢反对。

桥蕤道:“将军不可!抢粮已是背信弃义,若再杀人,天下人皆骂将军啊!”

袁术斥道:“桥蕤,你想干什么?莫非想与家小共投羊武?”

桥蕤道:“蕤对将军忠心耿耿,天日可鉴,从无半点二心。”

袁术道:“那还不赶紧闭嘴。”对纪灵道,“还不赶快行动!”

纪灵应道:“是!”接着率二千余人挨家挨户搜寻民粮,将整个亭邑二三百名男女老少全部屠杀干净。

桥蕤到处阻止杀人,得到袁术命令的士兵谁也不敢听他的话。

袁术见桥蕤不肯服从指挥,想到如今他的家属已经落入羊武之手,留下此人已经无用,于是对桥蕤起了杀心,命人将他抓了起来。

张勋谏道:“将军,桥长史一时糊涂,念在他一直忠心耿耿,饶他不死,带回鲁阳再作处置吧。”

袁术道:“此人已心存反意,留他不得。”

张勋不敢再说。他的妻小虽然落入羊武之手,但是,他是南阳人,宗族兄弟还在南阳,不敢不听袁术之命。

桥蕤被抓到袁术面前,心想家小已无危险,自己不必再屈从于袁术,便道:“蕤当初投奔将军,乃因将军与渤海(指袁绍)诛杀阉竖,廓清环宇,四海倾服,蕤心向往之。如今将军悖逆天道,屠杀良民,蕤宁死不从将军,将军要杀便杀吧!”

袁术听他前半句话,心中已有愧意。又听了后半句话,心中愈怒,命道:“杀!”

数名袁绍卫士将桥蕤拖出数步,按跪地上,正要举刀斩首。忽然西边县道上远远飞来一彪人马,为首一人大声喊道:“袁公路快快投降!”

袁术一看,见羊武率二三千骑追到,急忙命纪灵率兵迎上。

纪灵边冲边娃哇哇叫道:“汝南纪灵在此!”

马超率二三十骑亲卫兵紧跟羊武两侧及身后,羊武命道:“投枪!”只见众人同时举枪,向迎面冲来的纪灵扔去。

二三十杆枪,任你纪灵有三头六臂也是白搭,纪灵勒住马匹已然不及,瞬间连人带马被插成刺猬摔倒在地。

朝廷派荀攸为使臣,来到荥阳宣旨任命羊武为大将军。荀攸在荥阳等了两天,羊武率数十万兵马全部回到荥阳。

此时,十七路大军,除战死和俘虏后释放之外,其余二十多万人全部投降羊武。十七路诸侯,许贡、袁术、麴义三人身死,十四人被俘,无一能从羊武无人机下逃脱。

羊武受封大将军后,立刻上表任峻为屯田校尉,从二十多万降兵、俘虏中,招募流民饥民出身者十数万人,留在中牟、浚仪、陈留、开封一带屯田。其余十余万人,原是郡县兵者,各回原地服役,原是有家室良民,封赏后仍回家乡。

又派人前往冀州、徐州,命韩馥、陶谦回京自首,若再抗命死罪论处。派朝臣前往其余实十数州郡安抚军民。

其余所俘虏将士,包括袁术部将桥蕤、张勋,王匡部将韩浩,孙坚部将程普等人,全部赦罪释放,降者量才录用,不愿降者放归故乡。

桥蕤、张勋回到阳翟与家人团聚,大小乔见父亲安全回来,高兴得扑进他的怀里。小乔道:“阿翁,大个子叔叔帮你打败坏人了吗?”

桥蕤道:“是的,大个子叔叔帮阿翁打败坏人了。”

妻子张氏问道:“我请骠骑将军转交的书信你看到了吗?”张氏尚未得知羊武封大将军。

桥蕤从怀中拿出书信,道:“看到了,我们这就进京。”

大乔道:“阿翁,我们要去京城吗?”

桥蕤道:“是的,我们去找大个子叔叔。”

俩孩子欢呼道:“去京城找大个子叔叔咯!”

羊武在荥阳数日,安置降兵俘虏,抚恤战死将士,补偿农田损失,一切处置妥当,整顿兵马,准备率两万宪兵营将士拔营回京。突然又得到京城紧急书函,羊武展开一看,瞬间凝住了。

众人见羊武看了朝廷书函,面无表情,半天不声不响,都感奇怪。

刚受命担任羊武大将军长史的荀攸问道:“大将军,京城发生什么事了?”

羊武将书函交给荀攸看,荀攸也瞬间凝住了。

“公达,此事该当如何?”羊武问道。

荀攸道:“大将军,此事若依旧制,需再三上表辞让,方可受禅。”

“受禅!”在座皆惊,“陛下要禅位于大将军?”

羊武道:“公达,我不问你礼制,我只问你该不该接受。若是不该接受,我便坚辞不受,而非三辞便罢;若是应该接受,我便直接受禅,何必假惺惺再三辞让。”

荀攸道:“攸以为,大将军应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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