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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董卓的野心

左将军皇甫嵩与护羌校尉羊武、汉阳太守梁衍等人回到关中时,京兆尹盖勋跑到陈仓与董卓一起迎接。

凉州平叛,盖勋是最高兴的人之一,他原本正愁如何筹粮给四万大军解陈仓之围,如今不但不用筹一石粮食,还眨眼之间把凉州给平了,真是天上掉馅饼。

凉州不但是他的故乡,而且,凉州太平,关中的军备压力就小。所以皇甫嵩虽然把长安营两万余人留在凉州,但盖勋也不再扩军,只率领留在长安的三千多人马镇守陵园。

但是,有人与盖勋不同,这个人就是董卓。

董卓留守陈仓期间,陈仓数万俘虏早已做好登记,将被全部送到凉州屯田,他不敢乱打主意。但是,他以清剿残敌为名,派兵到处收拢叛军其余逃兵。

叛军总共十多万人,逃回凉州的总计不过三万余人,除了被俘之外,尚有数万人成为散兵游勇溃散于关内各地。这些人有近半被董卓抓获,有些后来辗转逃回凉州故乡,饿死冻死者不计其数。

董卓把这些人收拢回来后,选其青壮编入自己军队,赢弱者斩杀以充军功。因此,董卓留在陈仓这段时间,共扩编军队三个曲约八千人作为别部,手下人马总数达到三万三千余人,分别驻守在右扶风的陈仓县、郿县、武功县和美阳县。

董卓势力不断膨胀,自然引起朝廷的警惕。因此,朝廷召皇甫嵩、羊武、梁衍等人回京时,一并征辟董卓入京为少府,让他把兵权交给左将军皇甫嵩。

董卓没有上京应辟,上书辞道:“我统领的湟中义从和秦胡兵都来跟我说,朝廷粮饷赏赐不足以奉养妻子,让我留下来照顾他们。他们拖住我的车子,不让我动身入京。这些羌胡人就像狗一样,有吃的就顺从,没有吃就耍坏心肠,我没方法让他们服从安排,只能留下来安抚他们,有其他情况我再奏报。”(《后汉书·董卓传》:六年,征卓为少府,不肯就,上书言:“所将湟中义从及秦胡兵皆诣臣曰:‘牢直不毕,禀赐断绝,妻子饥冻。’牵挽臣车,使不得行。羌胡敝肠狗态,臣不能禁止,辄将顺安慰,增异复上。”朝廷不能制,颇以为虑。)

朝廷得到董卓奏表,对他毫无办法。

羊武跟随皇甫嵩从陈仓回到郿县,董卓又在郿县设宴招待。羊武发现,董卓不但势力膨胀,而且对自己已有防备之心。

羊武对董卓的观察已经很久了,一有空就观察董卓的安保措施,希望从中找到漏洞。

自从羊武表现出各种“异能”,并在战争中节节胜利之后,董卓已经开始针对夜视异能进行预防部署。不但研究了如何防止夜视异能人潜入府中行刺,还研究了如何在战争中对付夜视异能人。

羊武猜测得没错,董卓如今最害怕的人就是羊武。

但是,研究敌人,不如直接杀死敌人。羊武一旦发现董卓对自己有了防备,羊武自然也会对董卓处处提防,避免突然遭他毒手。

董卓手下谋士建议他趁羊武回京路过关中,找借口将羊武斩杀,以绝后患。但是董卓没有赞同这个方案,因为一同经过的还有皇甫嵩、梁衍等人,以及众人的卫士总计一两千人,还有盖勋及其卫队陪同。

羊武此时正是皇甫嵩的手下红人,盖勋赞赏的后生,朝廷新任边将,董卓这个时候还不能跟直接跟朝廷和皇甫嵩、盖勋撕破脸皮。

但是,董卓说道:“羊武还会经过此地回到凉州的。”

董卓帐下心腹谋士听了这话,心知肚明,开始着手策划羊武返回凉州时,怎样制造羊武“失踪”的事故。

羊武不是曾经要辞官而去,归隐山林吗。那么他进京面圣回来之后,突然厌恶官场,隐遁而去,不知所踪,谁也不能把这个帐算到董卓头上吧。

回京路上,汉阳太守梁衍把自己编好的《伤寒防疫论》拿来给羊武看。

梁衍是羊武防疫伤寒疫病时的主要副手。伤寒疫病得到有效控制之后,皇甫嵩命他把整个防疫过程详细写下来,呈报朝廷传抄各郡,以备防治伤寒疫病之用。

皇甫嵩本来想命羊武写下来,但羊武就任护羌校尉后,即刻开展垦田工作,整天忙忙碌碌,皇甫嵩便让梁衍来写。

另外,皇甫嵩看过羊武写的《垦田书》,发现羊武用俚俗口语来写。用白话写作,在古代一直是文人大忌,会被人看不起的。即使到了明清时代,那些用白话写作的小说大师们大都不敢留下真实姓名,也不被承认为主流文人。

羊武历来特立独行,不怕被人笑话,所以敢用易于理解的白话口语来写。但是,皇甫嵩想到这部书是要奏请朝廷传抄各郡、县,以备防治疫病之用。如果用俚语来写,那些郡守县令,个个都是饱学之士,会因为此书用俚语来写而拒绝阅读,拒绝接受,反而不易于传播。

所以,皇甫嵩令长史梁衍来写。梁衍是大名士,文笔典雅,用文言写也能深入浅出,又跟随羊武一起抗战疫情,是最合适的人选。

羊武仔细阅读,帮他做了大量更正和补充,最终成为一部防治伤寒疫病的操作指南和普及日常生活卫生常识的教材。

当然,要扭转人们固有的观念,普及一个靠谱的知识不是那么容易的。很多人对羊武的“歪理邪说”不屑一顾,认为羊武的成功只不过是偶然现象。

后来各郡发生疫病时,有的地方认真执行,有的地方依然故我。结果大家发现,认真执行的地方,疫情很快得到控制;而依然故我的地方,必然出现十室九空的惨象。

这么比较了几次之后,大家不得不信服,以后再发生伤寒疫情,便都严格按照这本书去做,伤寒疫病的毁灭性灾难就此彻底终结,而羊武也因此成为天下人人景仰的“神医”。这是后话了。

阿琪自从有了羊武之后,神经衰弱的毛病好多了,所以晚上不常出来发呆。即使睡不着,这么冷的天她也不太半夜出来了。

这天白天,她来到亭子里,突然高高兴兴地跑回殿内,钻进被子里睡觉。可是因为太高兴了,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觉。

“小姐,什么事这么高兴?”侍女阿罗见了,奇怪问道,“你这是中什么邪了?这个时候你从来不睡觉的。”

“你过来,我告诉你。”阿琪叫阿罗把耳朵凑过去,轻轻对她说,“阿武回来了!”

“啊!”阿罗惊叫道,“小姐怎么知道?”

“这是秘密。”阿琪神秘地说道,“你出去,我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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