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瞪圆眼走上前,双手叉腰拦在自家小姐面前。
这一举动,让萧楚心一动,原来,这个傻丫头还是个忠心护主的。
“呵。”
男人冷笑挑眉,伸出手揪住杏儿的衣领,一把将她像抓小鸡仔似的提起来,甩到一边:“拿人药材,替人消灾,自古就是这个道理!”
杏儿脑袋磕到那块石头上,当场晕了过去。
萧楚还没来得及出手,腰间忽然多了一双手臂,男人运足内力,死死抱着她远走。
没多久,绕进山林深处,瀑布下溪边的一处小筑外。
“放开我!”
萧楚不断挣扎,男人却不放手,反而抱着她径直走进林间小筑。
院内铺满药草、山风轻拂,药香弥漫。
萧楚撇了一眼那些晒干的药草,再抬眸,男人白皙的脖颈经脉清晰可见,一股黑气流窜其间。
“你在看什么?”
男人垂眸,眼神深邃,眼前的女子红衣飘渺,眉心还点有一朵桃花,端的是艳若桃李,明艳天成,似乎是很久没有见到过这么美的女子,他的心微微一动,竟有些心猿意马起来,这么美的女子,若是属于他,倒不失为一桩美事。
萧楚并不十分清楚男人的心思,却听出了他话里揶揄之意。
她那一双剪水秋瞳恰对上男人幽深的目光:“公子,你印堂发黑,双眼黯淡,三庭之间有一股毒气攒动,应该是中了慢性剧毒了。
方才我们摘了你的药材,自然就该替你解毒,是不是这个意思?”
男人眼中掠过一抹惊讶,点头:“不错,看来你有几分本事,不枉我带你来此。”
萧楚了然,勾唇:“那,公子现在可以将我放下了?”
男人愣了一秒,终于还是将她放下。
萧楚一落地即退后两步,与他保持距离。
他怀里一空,残留暗香萦绕鼻间,心头莫名空落落的。
“敢问公子在这里隐居多久了?”
萧楚挪了几步,站在小木桥边,看溪中鱼儿游荡。
男人沉默片刻,“这不是你该问的!”
萧楚转过身,美目流转,这男人防范心这么重,到底是什么人?
“这里万物皆养人,就连溪中的鱼也是上好的滋补药材,公子所中的也不过是艾苦草这种慢性毒药罢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痊愈?”
不知道他住了多久,她哪儿知道他中毒有多深。
男人细细思索了半晌:“三年。”
不知不觉,他已苟且偷生在此三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痊愈,回去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三年!”
萧楚狐疑:“这——”
艾苦草并不是什么世间难解奇毒,况且天山脚下遍布奇珍异草,他又择了这么好的风水宝地隐居,怎么会三年还不痊愈?
男人追问,“有何不妥?”
萧楚一时半会儿却答不上来,只好说:“没什么,那我先为公子你驱毒,请借一步说话。”
她如此知书达礼,又娉婷妖娆,令男人耳根子一热,有些为自己先前的粗暴不耻。
“请——!”
男人先一步,领她进入竹屋。
萧楚进了屋内,看见案上置有一把古琴,竹帘后,两扇轻纱屏风静置,墙上还悬有一把重剑。
她绕过屏风,走进内间,眼尖瞧见,榻上枕边竟还躺着一部兵书。
他是个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