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原就是被大儿子萧远威慑出来的,她才不乐意出城过病气,接这个孽障回家。
只不过那日多嘴,说了些话,如今萧楚楚又传出身死的消息,她为了安抚儿子的情绪,只好出来。
至于其他人,国公爷有令,不敢不从。
萧楚在屏风外便瞧见为首上座那人身形高大,稳坐如山,端的是英武干练,一看就是镇国公萧远。
只是这来了一大家子的人,到底是干什么来了?
她莲步轻移出去,也不行礼,只是勾唇:“哟?这是?”
上回乖顺守礼,却被逼得走了绝路,这回,可别想再要她半点卑贱。
萧无暇见她出来了,激动难耐:“妹妹!”
萧楚白了他一眼,大气也不出一声,哼,现在知道她了?前阵子是死了么?
他也不是好东西!
萧无暇瞧着萧楚给了她一个白眼,心想,这妹妹怎么跟太子殿下神色一样?吃错药也是吃了同一种药吧?说起太子殿下就来气!害他拿剑跟自个亲爹杠起来,回去可没有好果子吃!
钱氏进来听说萧楚无事,本来就重新得瑟起来了,这会儿见她这么不守礼,又冷斥:“孽障!你不将老身放在眼里,现在也不将你父亲放在眼里了么?亏得我们上上下下一大家子出来接你!”
萧楚眼神都不给老夫人一个,只盯着镇国公萧远,那冰冷疏离的眼神,瞧着萧远心底瘆的慌,这个女儿,看他的眼神,根本不像看一个父亲,倒像是看一个陌生人,甚至隐隐约约有一丝嘲弄和恨意。
也对,十四年,他从未尽过父亲的职责,甚至没有抱过她一下,她被赶出家门,他由着她在外面,瘟疫绵延,他为了保护镇国公府,弃她于不顾。
儿子说的没错,他枉为人父!
想到这里,他神色缓和下来,关切:“楚楚,这些日子,身体可有微恙?”
萧楚看这个镇国公僵硬的表情,有些无语,汉人父女就是这么相处?这也太冷淡了,想想父王活着的时候,哪一天不将她逗开心,便睡不安稳。
“回父亲,无恙。”
说这话,她挑眉斜睨了钱氏一眼,挑衅的意味不言而喻,她就是活蹦乱跳的怎么样?就喜欢她看不惯她,可就又干不掉她的样子!
“哼!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钱氏咬牙,骂道。
萧远不悦的放下茶盏:“母亲!楚楚还小,您何必要跟她一般见识?”
这个母亲数十年如一日的心胸狭窄,蛮横霸道,仗着娘家显赫,从不将夫君老国公放在眼里,要不是为了躲她,父亲也不会请旨镇守边关,常年在外,不着家!
钱氏撇唇:“还小?那日,你也说了,可人也就大她不到一岁,可比她懂事听话多了,她一个嫡女,怎么比不上可人一个庶女?”
萧远气得面红,他想要与女儿修复关系,母亲钱氏却来拆台。
“祖母,您说的哪里话,妹妹那是率真活泼,父亲只是更喜欢些。”
萧可人挽着钱氏的袖子娇嗔,心里别提多得意,上次被萧楚嘲讽,她可没忘记,现在叫父亲看看,谁才是嫡女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