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你若是再不起来,你便不再是我的丫鬟!”
她语气森冷无情,杏儿被震慑住,半晌,乖乖从地上爬起来。
“把眼泪擦干净,跟我走!”
萧楚转身,大步流星迈出正厅,留下众人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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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外,萧楚与杏儿还未走远,忽然一辆马车追上来,车夫道:“二小姐,是三夫人叫奴才送您去城外的庄子,快上来吧。”
三夫人?
她不是三房的么?怎么管起她来了?
想归这么想,她还是与杏儿上了马车。
马车上,杏儿无意说起:“按理说三爷那房经商,三夫人是出身富商家里,她从前一向是唯利是图,如今这么帮小姐你,也是看世子爷立了军功,想讨好吧?”
萧楚这才了然,挑了挑眉毛,有萧无暇这么个兄长,还真是处处方便,她与那个老太婆吵架都硬气。
走就走,她不怕萧无暇不来哄她回去。
城郊外,芳草碧青。
不远处便是稀疏村落,那处庄子在一片炊烟里熏得颇有几分人间烟火气,虽不及国公府富丽堂皇,但清幽别致,亦是有一番风情。
萧楚与杏儿一道进去,院里喝酒赌钱的几个婆子赶紧收了牌局,恭恭敬敬迎上来:“哟,这是?”
车夫在前吩咐:“这是国公爷与大夫人膝下二小姐,暂时在庄子里小住一些时日,你们可仔细照顾,若是有半点差错,当心府里管事揭了你们的皮。”
“是是是,奴婢们一定当心。”
她们一听国公爷与大夫人,便知这是嫡小姐,哪里敢不周到。
彼时,国公府。
苏姨娘的院里,萧可人怨恨的将花瓶摔了一个又一个。
“萧楚楚这个贱人!居然胆敢呵斥我!”
苏氏看着满地的碎片,柔美的面容闪过一丝失望和无奈。
“可人,你又失态了。”
她素来遇事平和无波,可是生的这个女儿,时不时便会爆发出烈性子来。
无论怎么教,到底是心机不足啊!
萧可人哪里忍得住这口气,她上前拉住苏氏的袖子哭诉:“娘,你也看到了,萧楚楚那个贱人今天是怎么对你我的!
她越来越嚣张了!你到底还要我忍到什么时候?”
她从小就被逼着让她,让了一年又一年,望不到尽头。
苏氏缓缓将袖子抽出来,细心抚平,悠悠道:“娘原是安排好了,只要张妈妈罚了她跪,激怒了她,她又会犯错,接下来这老夫人必狠狠惩罚。
到时候娘与你一起为她求情软化她,再将她离家出走的秘辛拿出来有意无意威逼之,以她的性子,必然是要乖乖听话,在你爹面前,为娘说上一句两句。
可惜……”
想到这,她鲜红的指甲攥紧衣料,目光里迸发出毒辣来。
吓得萧可人都惊了:“娘,你没事吧?”
苏氏恍然,轻轻摆手:“没事,娘……现在还不会有事。”
她的夙愿,才刚刚开始实施,这个时候,怎么可以有事!
“可人,你觉不觉得,萧楚楚变了!”
她眼神虚空,有些怅然。
那个丫头,是她看着长大,小时候,她舍了自己的女儿,抱着她哄着她,那个丫头浑身上下每一根头发丝,都在她掌握之中。
然而,这一趟出去,回来已经全然是个陌生人了。
若不是那张脸,她简直认不出来!